搔在心上的痒,骚得慌,终于是满心的动荡。沈听肆将衬衫拉好,连同一颗颗的钮扣一一把心锁上,穿上了那件如雪般洁白的衬衫以后他变得冷硬,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夹克。
    这么温存一夜竟就这么搞砸了。他想,难以克制的想,肯定是那根该死的头发。他把一切怪罪在那根细碎的发丝之上。可而后几天,沈听肆屡战屡败。却知道仍是自己的内心在作怪。
    他不想这么不干不脆的结束。对,结束。
    从山上下来后沈听肆很快就后悔了,把自己剖开这种事奇蠢无比,心理师都治不好的伤凭什么他认为羡安可以?所以下山后,他便想着离开羡安,越远越好。岂料都还没走远,后悔便追得这般急,一下子把他又拖了回去,回到了原点,本来感觉照到了身上的光点再一次熄灭。
    他必须见到羡安。他必须立刻看见他。只有羡安才拥有能温暖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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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羡安家的大门被打开,沈听肆摸着黑走了进去,下一秒只感觉一阵风扫过,他被一把按到了墙上,背撞上了电灯开关,室内乍时如昼一样。
    窒息感袭来,咽喉上横着一把木剑,羡安眼含杀气压着他,把他死死按在墙上。
    他双手按着木剑两侧,眨眼间慢慢适应了光线,随后看清了,一怔,“沈明公?我还以为遭贼了。”
    他放下了手上的木剑,沈听肆干咳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差点以为要死了。”
    羡安笑了笑,“抱歉抱歉,刚刚真以为是贼,就下了死手,你没事吧?这么晚跑来。”
    “还不是你,那根头发……算了。”沈听肆脱下身上的夹克,“还你。”
    “还人家衣服也不洗一下,你可真没礼貌。”羡安接过了,随手披在门口衣架上,“啊真是的,吓得我一身冷汗,下次先打电话给我再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就是怕吵到你我才自己进来的。”本来也就想说看一眼。
    没想到差点死了,“不过你那东西怎么来的?”
    羡安扬了扬手上的武器,“这个?这就是防身练身体的,这个身体一点肌肉都没有,那天去秦生家,正好他未婚妻小时候是练剑道的,家里很多,就给了我一把。”
    “秦生的未婚妻可真彪。”
    “还好。煮饭可好吃了。”羡安赞许道。
    他一句也没问沈听肆为何又突然出现,也没打听他没来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羡安依旧是羡安,沈听肆却因他变得面目全非,完全找不回自己的节奏。
    羡安那双眼,要带上杀气那可是真的能置人于死地的,沈听肆喉头发干,突然意识到羡安平日里对自己有多么宽容。
    “这才知道你平日对我不错。”沈听肆熟门老路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哈哈哈!笑话!要不是朕宽容你早就死了。”羡安哈哈大笑,又道,“不过你压上来的方法的确很难施力反击,有诀窍吗?我本来以为是因为你力气大,可刚刚把你压上墙,感觉我们力气上也并不差很多。”
    他诚心发问,沈听肆只觉得好笑,“难反抗只是因为你是处男而已。”
    “……”羡安百口莫辩。
    东翻西找,找出了一件宽大的睡衣,羡安丢给了沈听肆,“去洗一洗澡,这么晚了好好睡一觉。”以往旧时,后宫嫔妃总得想方设法把皇上留在自己寝宫过上一夜,隔天必能扬眉吐气,羡安在冷宫待了两个礼拜,要说心里毫无焦急那也是骗人的。
    他假意漫不经心,却着急着沈听肆的答复,背着他还装作在衣柜前忙碌,没听见他答应,却听他进了浴室沐浴。
    悬着的都放下了,羡安抓了条毛巾跟进了浴室。
    浴室里白烟冉冉,沈听肆被他的动静惊扰,“你干嘛?”
    “被你吓了一身汗,我冲一下很快。”他挤进了莲蓬头底下,抢走了热水。
    沈听肆被挤到了边边,视线正好看着他那颗腰侧的痣,拇指正好能覆盖。
    想着想着,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圈着他的腰。“你可真像猴子一样。”羡安笑道。
    “你都特别进来了,我要是真就站在角落等你洗好出去,你大概会哭吧?”沈听肆打趣道,“羡安啊……你聪明是聪明,可你玩的套路我都看过了。跟进来不就是想做些什么吗?”
    羡安笑了,“不愧是花丛里的蝴蝶。”
    “没你不行了羡安。”他叹。“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那行,我不说,我身体力行。”羡安总感觉全身都软了,的确是经验欠缺而无力反抗。
    “这两个礼拜,你都干嘛了?”沈听肆问道。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