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君笑了。
    孔雀和仙鹤跳的更欢了。
    西岸渝:“……”
    西岸渝招招手,让人找来擅长做饭的内侍和宫女:“我还没吃过孔雀和仙鹤呢,你们会做吗?”
    两人:“?”
    西岸渝:“一只清炖一只红烧一只炭烤最后一只酱卤。”
    仙鹤和孔雀叫了一声,纷纷飞到了高高的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西岸渝,嘲讽的叫了两声,悠闲的梳理羽毛。
    西岸渝:“……”
    受这鸟气!
    你们给我等着!
    —
    韶光宫——常贵妃的寝宫
    常贵妃正靠在贵妃榻上,由宫女给她染指甲,宫里的仇嬷嬷进来,轻声道:
    “贵妃娘娘,奴婢听到一个消息,关于冷宫那位。”
    “冷宫?”常贵妃反应了一会儿,“你是说瑜亲王那位?他的消息,与本宫何干?”
    仇嬷嬷左右看了一眼,常贵妃命宫人们退下,只剩主仆二人。
    仇嬷嬷:“娘娘有所不知,据说前两天宫外飞来一蓝一白两只孔雀,落到那人的宫殿里了。”
    “孔雀?”
    仇嬷嬷:“孔雀在我朝有小凤凰之称,可是象征着后妃的。而且,不只是孔雀,那天还飞来了两只仙鹤,都落到他宫里去了。这……这又是祥瑞,又是孔雀的,如果有心人知道了,会不会说,这些象征着祥瑞,是上天的示意,陛下如若纳他为妃,会给东齐带来繁荣……”
    常贵妃蹙眉,“怎么可能?”
    仇嬷嬷:“怎么不可能呢?我偷偷去冷宫瞧过那人,那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确如传闻中般倾国倾城。”
    常贵妃:“……”
    仇嬷嬷:“而且,您听说过哪朝的冷宫弄得富丽堂皇,还有六十多人去伺候啊?”
    常贵妃:“你是说,陛下他……”
    仇嬷嬷:“总不能是太后娘娘吧?太后娘娘可是对冷宫那位恨之入骨。虽然负责看管的少监大人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但,如果没有陛下的允许……”
    “再说,这天下的男子,哪个不爱美人呢?”
    过了好一会儿,贵妃招了招手,仇嬷嬷附耳上前,贵妃交代了几句。
    仇嬷嬷领命下去了,找了几个宫女和内侍,趾高气扬的向冷宫而去。
    冷宫
    清晨灿烂的阳光下,两只孔雀和两只仙鹤在院子和宫殿里到处走着,悠游自在。
    花厅边的抄手游廊里,西岸渝穿着一身竹青色的丝绸秀暗纹长袍,青色缎带将长发高高束起,懒洋洋的靠在廊柱上,手中拿着鸟食,喂给游廊下鸟架上的两只八哥。
    喂给一只,八哥吃完,开口清脆响亮:
    “清炖白孔雀!”
    另一只八哥也连忙开口:“红烧蓝孔雀!”
    成功从西岸渝手里吃到鸟食后,两只八哥欢快的开始了一天的练嗓子:“炭烤仙鹤”“酱卤仙鹤”“酱鹤脖”“酱鹤掌”“白孔雀炖蘑菇”“蓝孔雀汤”……
    宫人们在院子里洒扫,一边听一边笑。
    就在此时,一行人突然从大门闯进来,看了到处溜达的孔雀和仙鹤一眼,又看向廊下的西岸渝,纷纷愣了愣。
    西岸渝这一个月过的特别舒坦滋润,脸颊的婴儿肥都出来了,皮肤白里透红,整个人神采奕奕。
    为首的仇嬷嬷冷哼一声:
    “我说时小公子,您这样做可不地道吧?怎么能让人偷了国舅爷献给贵妃娘娘的祥瑞呢?来人,将这些祥瑞带走。”
    洒扫的宫人们停下动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西岸渝看向他们,一脸茫然:“你们是谁?什么祥瑞?”
    仇嬷嬷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我们是贵妃娘娘宫里的,来找祥瑞。来人,带走!”
    话落,她身后的宫女内侍们就去捉孔雀和仙鹤,孔雀和仙鹤见状,纷纷展开翅膀,飞到高高的树上。
    仇嬷嬷:“去找梯子。”
    眼见着这些人到处乱翻,态度嚣张至极,宫人们连忙拦住,却敢怒不敢言。
    皇后一年前病逝,如今管理后宫的是贵妃娘娘,再过不久也许就会被册封为皇后了。
    西岸渝有些懵。
    贵妃的人?
    这起码是一年后的剧情啊?
    一、年、后!
    明白了。
    小神仙,有剧情你是真走啊!
    西岸渝不高兴了。
    “孔雀和仙鹤是你们的?”
    仇嬷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鼻孔看着西岸渝:“没错,知道你还敢偷!”
    宫人们仍旧敢怒不敢言。
    西岸渝:“有什么证据?”
    仇嬷嬷拿出一本册子:“证据?这就是证据!因为是国舅爷献给贵妃娘娘的祥瑞,这里有礼单,上面记载的很清楚。”
    西岸渝懒洋洋的看着她:“不识字,你给我念念。”
    仇嬷嬷:“……”
    原来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更看不起西岸渝了。
    她打开册子,开始念,“国舅常苍虎,得祥瑞蓝白孔雀各一只,仙鹤两只,敬送贵妃娘娘。”
    西岸渝:“没了?”
    仇嬷嬷:“?”
    西岸渝:“孔雀和仙鹤多了去了,怎么证明就是这四只?起码得有个体型体重啊,颜色啊,身长,尾羽长度,每只孔雀有多少伪眼,以及其他特征才对。”
    仇嬷嬷:“……”
    西岸渝:“你别告诉我,献上的祥瑞没有这些记载。”
    “当然有!”常嬷嬷瞄了两眼正在悠闲散步的四只鸟,估摸了一番,报了串数据。
    西岸渝打了个哈欠:“不对。那这四只不是你们的鸟,去别处找吧。”
    仇嬷嬷:“你别胡搅蛮缠!这就是我们丢的!那你说是多少?”
    西岸渝:“我是不识字,又不是傻,凭什么告诉你?告诉你你再告诉我吗?”
    仇嬷嬷:“……”
    仇嬷嬷干脆不搭理他,看向拦住自己这边人的冷宫的宫人,“放肆!敢拦贵妃娘娘的人!”
    西岸渝懒洋洋的靠在抄手游廊上逗八哥,闻言冷哼一声。
    在众人看过来之际,他脸上懒洋洋的轻松表情消失无踪,站直身体,面无表情,严肃冷酷,眼带煞意的看着仇嬷嬷等人,缓缓伸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双手翻飞做了几个十分复杂的手势。
    他手指修长有力,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却干脆利落,有着玄奥莫名的韵律,长袖带风,黑亮的发丝随风飞扬。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忽然,常嬷嬷身后一人声音带颤道:“等,等等,他好像是在,在结印!”
    众人:“?!”
    齐齐后退一步。
    西岸渝做完最后一个手势,长袖落下,风停。
    揣起手,看着他们,冷笑,缓缓道:
    “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语气冷傲,眼神睥睨。
    扫了众人一眼,冷笑一声,不再看他们,重新懒洋洋的靠回廊柱上,继续悠闲的逗鸟。
    仇嬷嬷等人被镇住了。
    他们都是人精,之前都打听过这位的事,知道这位确实有个师父,据说是个很有名又神秘的——游方术士。
    那,刚刚他结印,是,是诅咒吗?
    “……”仇嬷嬷等人忽然冷汗涔涔,心神不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地站了一会儿,也顾不上什么鸟不鸟的了,连忙往外走。
    云临君坐在阁楼窗边喝茶,看着这一幕:“……”
    看向茶杯,水中显示出几个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的人。
    云临君沉默一瞬,对着杯中的倒影轻轻挥了挥手,一团黑雾笼罩在几人上方。
    看向西岸渝的方向,却见——
    西岸渝正抬头气鼓鼓的瞪着他。
    云临君:“……”
    西岸渝和云临君的视线对上,从抄手游廊围栏上起身,转身进殿了。
    云临君:“……”
    第二天
    宫人们围绕着西岸渝,又兴奋又有些恐惧敬畏的看着西岸渝,兴致勃勃的说昨天那几个人回去都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