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将意识从温克的身体中抽离,
他立马对钟离说: “坚决不能让他碰到落落!”
落落所在的台面不停的剥落,随着灰色鱼鳞状的不断减少,里面散发着白光的光滑圆柱越来越清晰,
温克近乎疯狂地看着那一快快掉下去的灰烬: “晚了,就要分解好了。”
他摊开双臂,似笑非笑地冲着温迪等人歇斯底里: “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看到了我的记忆又如何,看到了真相又如何,这只不过会让你更绝望而已,”
密密麻麻地血丝布满他的狐眼: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们绝望的表情了,哦,对了,这个女孩,不,容器,感谢她为我保留着心脏的这段时间吧,很快她就要像个垃圾一样被扔出去。”
温迪看着落落躺在那里,拳头紧了, “原初之力是吗?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垃圾。”
风直接在温迪的掌心变成利刃,钟离的天星在温迪身后随着风刃一起击出,
轰鸣声不绝于耳,
落落在钟离金色的护盾下安然不动,
但那石块还在不断剥落,
温克被击倒在地上,甜腥的味道从腹部涌上喉咙,
飓风夹杂着陨石,魔神将他们全部都力量加于身上,
温克终于趴到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
他面目全非,侧着脸看着落落,身体上的痛苦挡不住他目光中的兴奋,
“皮囊而已!皮囊而已!我即将永生!”
温迪和钟离试图阻止,但光柱毫无变化,落落的胸口,逐渐透出红色的亮光,
“父亲,疼。”
像是幻听,又像是真的,温迪只能看到落落依旧平稳的模样,
那是温迪心底发出的声音,
他似乎看到了大火弥漫蒙德,像那天的梦一样,落落在大火中喊着自己的名字。
“落落!”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与钟离那么强大的力量对这个光柱没有丝毫作用?
温克那边的笑声逐渐癫狂,他好像一只即将赢得战争的老鼠,计划着如何烧毁粮仓。
“咚咚”陌生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低沉却又清脆的男声从暗处传来
“提瓦特本身的力量不能对世界之外的装置产生分毫影响。”
温克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浑身一震,
深紫色的传送门凭空出现,深渊王子空踏着不存在的台阶下来,
“废物。”
他看着地上的温克,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而又对温迪和钟离说: “好久不见。”
温迪来不及惊讶,他问道: “你知道什么?”
空抬手暂停了装置,熄灭了温克眼中的希望: “我不想我妹妹的旅途就这样戛然而止。”
他将中指上的戒指摘下递给温迪: “这是坎瑞亚曾经的遗物,上面的力量不属于提瓦特,但也仅仅能停住这个装置而已。”
空没有继续说下去,温迪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逐渐从落落身体中分离的红光停住了运动,
但几乎就要分离出去了,
也就是,现在的落落就是温克口中的那个没有生命的容器而已。
落落的身体没有任何损毁,温迪留下的印记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难以接受,
温迪深深地吸了口气,尘埃呛得他微微咳嗽, “结果就是这样吗?”
空: “我本想借助原初之力对抗天理,但我没发现这个人居然想毁了提瓦特。”
他顿了顿说道: “想要彻底毁灭原初之力的方式还有一种,”
他看向落落: “将容器彻底摧毁。”
这个提议被温迪立马否定,可原初之力不消灭,提瓦特终究要陷于无尽的危险,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都不准给本大爷碰落落!”
喵爷脚底是一缕纯净的风元素,他从高处从暗处飞跃而来,
小风史莱姆放弃了温迪赋予的人格,将全部的力量传给喵爷,
它最后一句话是在告诉喵爷: “猫,去救落落。”
温迪: “猫,你?”
喵爷: “纯粹的提瓦特的力量摧毁不了原初之力吗?”
刚刚经历过一次斗争后的秘境迎来了极其的安静,像是暴风雨夜的前最为温暖和煦的夕阳,
喵爷的声音在空间回荡, “可如果是混杂了世界之外力量的污染物呢?”
在遇到落落之前,喵爷时常这样自嘲,因为他是没有得到纯净力量的滋养,而是在乱七八糟的力量影响下产生的纯粹的元素造物或者说杂物。
喵爷太清楚构成自己的能量有些什么了?
世界之外的力量吗?
“我这背负着千百年魔物罪名的污染物,终于当一回英雄了,”
他对温迪说: “回头给本大爷在你那风神像边上修一个更加威猛霸气的雕塑,气死风史莱姆,”
“还有,”喵爷的声音低下来, “保护好落落的身体,我相信你,巴巴托斯,你能让她离开原初之力还能活下来,”
“谢谢你,绿家伙,你不让我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保护我的生命,但是对于我来说,生命早就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了。”
“猫!”
温迪的话还没说出口,喵爷就退去猫形,用最原始的能量的样子子弹般射入原初之力的心核,
积蓄了千年的力量,再加上温迪赋予风史莱姆人格时的能力,落落胸口的那块红光顷刻间消散,
心核毁灭,原初之力也就被彻底毁掉了,
出卖了灵魂的温克倒在地上,他的眼睛逐渐变回正常的模样,但终究是没能再见到那个抱着薄荷的女孩最后一面,
“对不起。”将这句话留在人间后,温克的灵魂重新归于雪国。
温迪走上前抱起落落,她明明吃得那么胖,怎么抱起来那么轻。
*
“我好像经历了一场梦,漫长繁华而不真实,老爷子你说落落她真的存在过吗?”
秋天的风吹得人虚弱,温迪在钟离陪同下走了出去,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开了,香了一片,树下的秋千随风晃动,绑在秋千上的风铃如同曾经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那般叮咛,似乎在说:该醒了。
温迪看着那棵桂花树说: “落落问过我,为什么不种一棵苹果树?老爷子,我当时要种是的一颗苹果树,现在也该长出苹果吧?”
那场大战以后,
钟离将落落的身体封印在岩结晶里,
温迪尝试过给落落注入力量,但没有任何效果,
他总觉得这段时间的磨损比往日来得厉害多了,
特瓦林时常带着新种出来的东西看看他的神明,
而他的神明似乎又一次将自己困在了无风之地。
钟离来看他时,他将自己缩在那张竹藤编制的躺椅上,太阳照在他的身上,他不似以往那般好动。
“老爷子你来了?”
“嗯,陪你待一会。”
一阵微风刮过,秋千上的风铃响了几声,清脆的声音贯穿秋天,
院子外面声音忽然响起:
“本大爷才离开几天啊,就冷清成这样?”
温迪猛然抬头,喵爷走着和从前一样的步伐,傲娇地闯进来,
“绿家伙,你不会还没唤醒落落吧?”
是幻觉吗?
温迪看向钟离,而钟离的表情在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猫,你怎么?”
喵爷往团铺上一倒: “是你救了我,那天,你的力量在我消融的时候将最后的生机帮我保留了下来,然后本大爷就跟个幽灵似的飘啊飘,我想飘到你那里但是根本控制不了,”
“后来我飘着飘着,飘到了须弥,就遇到了这俩家伙,他俩那个什么药水给我定住以后又带我去找了一个叫纳西妲的人,那个女孩跟可莉一样大,但本事可不小,拿着根树杈就给本大爷做了身体。”
喵爷尾巴高高翘起,
冲着门外抬了抬下巴, “就那俩家伙,我给带来了。”
温迪站起来,是提纳里和赛诺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