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朗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只有盛温望了他一眼,紧接着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丁景天。
“阿爸,又发生什么事了?”丁丽望向丁景天,第一次觉得十分慌张。
“卡库在转移园区员工的时候,被同盟军俘虏,他和十几个士兵全部死了。”丁景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要转移香游城里的人,还有要让这些人换个园区工作啊?这个时间点卡的也太好了,正好是我们几个都不在的日子。” 盛温双手交叉在胸前。
没有人回答,一股寒意窜进众人心底,答案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张云朗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下,他脑袋飞速思考,还没有想到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紧接着丁丽突然冒出一句:“最近怎么没有见到陆文化了?”
“难道是他出卖我们了?”张云朗这时候悄无声息的把矛头指向了陆文化。
“大小姐,这应该不可能吧!”盛温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那个墙头草,为什么不可能?”丁丽瞪着盛温一眼,因为他的反对有些火。
盛温立马心软,不再表示怀疑,他深情地看了丁丽一眼,继而下了承诺,“如果是真的话,我立马去拧断他的脖子。”
丁景天也有些慌,转头一看,正看到齐使从远处走来,他一把抓住齐使,“赶紧去通知神。我们在这里等他,有大事要和他汇报,香游城和果利集团园区都出事了!”
四人等待间,袁吉走了过来,丁景天首先认错:“都怪我。”
袁吉避开了这个问题,指着张云朗:“这人我怎么没见过?”
丁景天解释:“上次多亏了他救了丁丽。他也值得信任的。”
袁吉从上到下打量了张云朗,不知道为什么年轻人身上淡然的气质让他隐隐的感觉不舒服。
“神啊,您看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呢?”丁景天小心翼翼地向他请教。
他预感到电信诈骗和香游城已经不再是他可以继续谋生的手段了。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他很快就可以得到心灵上的宁静了。
“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园区,还有园区不还是有人吗?还是一样转移,不服从的话就杀了他们吧,一了百了。”他感到了一阵厌烦。
丁景天闻言大惊失色,“不太好吧!这里面好多人是国内的,我怕……”
“都这个关头了,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累了。”
“景天,你把这些事情好好解决吧!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急,过几天有一场大戏呢!”袁吉神色有些异样。
“我们要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基业吗?”丁景天有些不理解。
袁吉笑了一声,“不是放弃,是我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袁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初他和丁景天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只不过不同时期他有不同的需求。
如今,他想要重现当年场景,重现完之后,他看着堡垒来来往往的教徒,他想让他们一起去天堂。
丁丽没有说话,自血色婚礼之后,她感觉袁吉是真的疯了。
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她不要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毁灭,她要出国,她看了张云朗一眼。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吗?
袁吉撇下众人,往前走去。他想到了那个女孩,他从小由于父亲去世,母亲虽然是基督徒,但控制欲极强,他的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他十四岁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女孩,女孩刚满二十五岁,她的父亲来果敢做生意,她则是一个旅游记者,她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
她会在教堂,微笑着和他一起诵读圣经。
她会给他看她写的文章,告诉他果敢之外有什么。
她会用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他身上的伤疤。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爱,后来她死于果敢的一场火灾,她死了,他感觉他的心空了一块。
如今他尝试过了一切、拥有了一切,可是这块地方依旧是空缺的,他不愿意和任何人说。
他尝试过让其他女孩染黄头发,变成她的模样,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空空的。他发现外表的改变很容易,深层的东西很难改变,攸宁也是记者,他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他想让她成为她,现在她不愿意,很快他会让她成为她的。
就这样,伴着夜间的潮汐,在那海边的坟冢旁,在她那依偎着海浪的墓穴中,我想整夜躺在你的身旁,我的爱人、我的新娘。
丁丽没有说错,袁吉是一个彻底的疯子,他明知自己精神极度扭曲,又能很好地控制和享受这一点,甚至因为得天独厚的成长环境,而更加冷酷和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