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话是对Berg说的,后一句话是对苏辰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苏辰突然想起初中时期傅时毓对自己的惩罚时,浑身散发着的危险气息,顿时心里发虚,弱弱道:“我已经快成年了,你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对待我了……”
    见他害怕,傅时毓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哼,由不得你。”
    等挂断电话,Berg在身后道:“Jason,要我说你这么宝贝小美人,直接告白不就得了,哪像现在弯弯绕绕,名不正言不顺,用什么去管小美人?”
    “他还未成年。”傅时毓眸色淡淡:“高考都没考完,怎么告白?”
    Berg却一下听懂了他的意思:“高考后再动手啊?”
    傅时毓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好吧。”Berg摊摊手:“祝你回国一切顺利。”
    傅时毓自己知道。
    他不会等到苏辰大学毕业了。
    积攒压抑三年的情绪已经让他身心俱疲,晚上入睡前连麦听着苏辰撒娇的声音,手里却在做着肮脏龌/龊的事,骄傲如他内心不愿承认,他想那个笨蛋害羞、想看他脸红,紧紧地缩成一团,想看他张唇吞咽的样子。
    傅时毓的心已经脏了。
    脏到洗涮不净,甚至变得更黑、污渍慢慢,稍一靠近,便会传染。
    一回国,连他都难以控制自己。
    一星期后,傅家庄园。
    周末,清晨的阳光隔着窗帘倾洒进卧室。
    朦朦胧胧,苏辰记得今天要去机场接傅时毓,他特意订了闹钟,等闹钟第三次响,终于迫使自己睁开眼睛,他好像看到一束狭长的影子,正对着光。
    “傅、傅时毓……”苏辰想了想,傅时毓还在飞机上,一会等着自己和钟爷爷去接,怎么可能出现在卧室里,便重新闭上眼睛,嘟囔道:“好逼真的梦噢。”
    “笨蛋。”傅时毓轻嗤:“十七岁了,梦境现实还分不清?”
    夏季快来了。
    虽然还没到开空调的地步,空气里依然弥漫着微微的热意。
    苏辰只盖了一层薄被,一晚上过去,薄被歪着,乱七八糟。
    “什么时候习惯裸睡了?”傅时毓自上到下把人看了一遍,眸光在白皙的窄腰上停顿两秒:“以前不是很容易害臊吗?”
    低沉清晰的嗓音,让苏辰彻底清醒。
    他骤然睁眼,看见面前身穿黑色体恤的高挑少年,愣住了:“傅、傅时毓!”
    苏辰眼睛一亮,第一反应冲上去抱他。
    下一秒却被傅时毓散发出来的压制感和难以忽视的成熟气息震慑住了。
    跟……以前不一样了。
    喉结好明显,肩膀宽阔,身材修长更高挑了,目光深幽,仿佛别有深意。
    苏辰一下子心虚了,裹起被褥问道:“你回来啦?”
    傅时毓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倾洒而下,照射出他挺拔的身姿:“不然呢?”
    苏辰别扭地在床上卷缩两下:“我没有裸睡,我穿裤子的。”
    等傅时毓转身,便掀起被子一角给他看。
    白花花的大腿上套了一条平角裤。
    傅时毓喉结一紧,撇开脸:“……睡醒了就赶快起来。”
    苏辰还是在床上磨蹭了半小时才起床。
    洗漱过后,傅时毓已经在客厅里享用早餐了。
    他改签了更早一班飞机,所以才比预先地提前。
    “后来怎么样了?”傅时毓平静地问。
    苏辰入座,拿起刀叉,闻言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时毓慢条斯理地提醒:“李荣。”
    一个星期过去了,还耿耿于怀……
    傅时毓的小心眼从小学开始没变过。
    “庆祝完我就回家了。”苏辰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鼓起脸:“你在A国也老聚餐,我都没管过你。”
    “我酒量好。”傅时毓喝了口粥,淡淡道:“你一杯倒,自己不知道?”
    苏辰气愤地咬了一口肉包子:“我跟别人聚餐的时候才不喝酒。”
    三年期间,傅时毓唯二回来的一次,跟他说国外聚餐有小酌文化,苏辰好奇喝了几口,没过多久就头晕目眩、不省人事了,第二天起来头痛欲裂,回想起来都怪傅时毓……现在这个家伙倒打一耙,把责任全怪他头上了。
    傅时毓也觉得太苛刻了,过犹不及:“那我在身边的时候你可以多喝一点。”
    “不需要你施舍。”苏辰气呼呼地做鬼脸。
    笨蛋。傅时毓眉头一皱,抬眸看见白皙的脸庞时,又没办法动气了。
    早餐过后,李荣发来一条短信:“等会杨璐组织了一场学习交流会,要不要来参加,有不懂的题目大家可以互相讨论。”
    苏辰心虚地瞥了一眼面前坐姿笔直的少年,没想到被他捉个正着:“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