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呜呜!”本就被制的南安王眼睁睁看着他派了人以自己的名义出去发号施令,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越发激动地挣扎起来。
    结果就是迎头就挨了林湛阳一拳。
    “我没学过刑讯,郡王阁下,”林湛阳很是认真地告诉他,“所以我若是一个力道掌控不好,当真伤了郡王哪里,那可不能负责的。”
    “毕竟现在人少,也只能将就着用,对不对?”
    “……”对不对你的头!
    南安郡王下意识收腹,还往后缩了缩身子。企图将自己过于显眼的大肚子给隐身似的。
    ***
    军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甚至比分明“收拾东西”的黑衣使回来得还要快。林湛阳在小地图上看见有个不寻常的红点靠近营帐之时便微微迷了眼,忽然起身走到南安王身后去松开了他的绳索。
    还不等南安王逃跑求援,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后心贴上了一个尖锐之物。
    “……”
    南安王都不需要回头,冷汗就哗啦啦地留下来了。
    看他不在做些遥不可及的美梦,林湛阳这才将他喉中塞着的布块取了下来。
    南安王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却忽然看见正面自己的宋侍郎像是目睹了什么极为神异的景象一般,双目圆睁得仿佛要瞪出来。
    而就在这时,那军医进来了,一进门就被帐中两人奇怪的相对姿势给唬得直觉有些古怪:
    “这……郡王是觉得哪里不适?”怎么直挺挺地僵立在这里?
    这姿势,只让人想到有人正钳制威胁着他。
    可营帐就那么点地,军医一看地上的影子都能确定,帐中就他们三个人。
    忽然,军医似有所觉地抬起手,然而空气中却陡然凭空显出一只手!
    这只手迅速出招格挡开军医要投掷向南安王的吹箭,转瞬之间,军医已经被人卸了下巴,打昏了瘫倒在地。
    这是空气中的手才揭开了一层无形的东西,林湛阳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手上已然挂着件他方才穿戴的隐身斗篷。
    林湛阳确认了一边军医已经失去战斗力,这才转过头,对南安王一挑眉:
    “看见没,他刚刚要杀你灭口。”
    南安王:“……”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都没等林湛阳再开口劝他,南安郡王特别配合地怂了,“这从头到尾不是我一个人能干的啊!林、林侍郎,小王也只不过是为奸人蒙蔽,一时、一时鬼迷心窍了……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见识过这样神乎其技的“神鬼手段”,又发现“合作者”居然还想要杀了自己来个死无对证,南安郡王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挺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下来苦求合作了。
    就算南安郡王怎么看也不是个脑子清楚有作为有担当的贤王,可到底在朝中厮混了大半辈子,基本的套路他看也看会了。这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什么的,他自己也用得很顺手。如今从被蛊惑的迷梦中被迫清醒,眼下的情况让他已然深刻领悟到一件事:
    那幕后之人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眼下,反而是只有跟着这邪气的林湛阳,才有可能保得一命。
    ——虽然怎么看,就算跟着林大佬保住了小命,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那种逍遥日子去了。
    可到底还是活着啊。
    林湛阳满意地翘了翘唇角,他就喜欢这种不需要他多废话的明白人。于是他也不多废话,直起身,直接让许林进来,和南安王好好交流感情去了。
    至于地上的军医,林湛阳将人废了气海,用水泼醒之后往人手里塞了支笔。
    “给你个机会,赶紧把这流传在军营里的病到底怎么回事交代清楚。”
    “当然,你大可以乱写,这是你的自由。不过被我发现哪里不对,怎么对你也就是我的自由了。”
    那军医捂着腹部疼得半死不活,他挣扎地抬起眼,隔着满眼的汗水,恍惚间觉得自己面前这人,怎么像是身后多了根尾巴在威胁似地摇。
    ***
    当然,就算是林湛阳这么说了,可干他们这行的都有视死如归的觉悟,军医一开始也阴森森笑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立刻引爆下在军中饮水的毒,也算是及时止损。
    可没奈何林湛阳有个作弊器一样的智脑,时时刻刻笼罩着他。
    智脑上安装的健康组件是只能初步检测出军中大部分人身上有问题,问题出在腹部,是没办法找出该怎么解决……
    可这也就很够了。
    智脑是有好感度探测器,连那南安王在答应合作之后都麻溜地从红名变成了污点证人专用的黄名,偏这军医答应下来之后装得一副配合样,头上的人名还红得发黑。
    林湛阳懒得拆穿他,派了个黑衣使暗戳戳跟着他,就等着从他这儿摸出后头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