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虽然闭着眼,但凭借谷雨的感知还是很轻松地判断了安格琳娜的方位,歪歪头朝人笑的人畜无害。
    自认倒霉的安格琳娜不情不愿的套上了前几天,自己不久前刚嘴过谷雨穷的露肚脐的衣服,整个人浑身膈应。
    死死地盯着谷雨,确认对方没有在笑后,安格琳娜思索几秒,说道:“你刚刚说你自杀,到底是真是假?”
    “嗯…真的还是假的呢?”谷雨再次启动车子,向着目的地行驶。
    “绝对是假的!”安格琳娜激动起来,“你这家伙,是不是在试图道德绑架我?!我能有道德让你绑架,我跟你姓!”
    “怎么会。”谷雨轻笑道,“在自己家饿到晕厥,昏迷了三天才醒,这也算是另一种意味上的自杀吧?”
    “嗯?”安格琳娜感觉每个字她都认识,谷雨说出的这一串话,却让人完全无法理解,“你有病?”
    “我没病,病的是这个世界。”谷雨一脸正色。
    安格琳娜闻言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事实上谷雨确实没自杀,被传成自杀是因为向外散布的人——鲁齐乌斯,说他是自杀,以至于人传人,还被一桥慎写进了书里。
    这下子全提瓦特都知道,游医圣手搁纳塔时搞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再次睁眼,是熟悉的天花板,左右看看,是熟悉的床位,床边坐着的,还是熟悉的肌肉兄贵。
    “鲁……”喊了一个字,谷雨就没气了,喉咙里火辣辣的,他疯狂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趴床边睡得喷香的鲁齐乌斯被震得跳起来,下意识摆出了对敌姿态,大喊大叫。
    谷雨也吓到了,鲁齐乌斯的大嗓门吓得他一口口水卡在嗓子眼,拼尽全力才喊出一个:“水!”
    “啊?谷雨?什么?水?好的好的好的。”鲁齐乌斯反应过来,瞬间恢复了正常,乖顺贤惠地倒了一杯水,贴心地将谷雨扶起来,水杯递到他唇边。
    三两口下肚,谷雨似濒死的鱼入水,活了过来。
    “咳咳,我怎么会在这?”谷雨清清嗓,哑声问道。
    “什么?”鲁齐乌斯没听见,凑上来拔高声音问道。
    震得谷雨缩了缩脖子,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说,我怎么在这儿!”
    “啊,听清了听清了。”鲁齐乌斯挠挠头,憨厚一笑,“这不是好几天没得到你的消息,问你家小孩也说不知道,也没得到你离开部落的消息,俺不放心,就扒着你家窗户看了看,就看到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屋里还恁脏……”他边说边偷摸观察了下谷雨的脸色,见人没有对自己的偷窥行为生气,便乐呵呵的继续往下说了,“俺怕你出啥事,就直接砸了窗户进去,果然,俺的猜想没错,你搁那儿就剩一口气了,你是不知道,可吓人了!”
    鲁齐乌斯抱着胳膊搓了搓,看起来很不安,第一战士惺惺作起小儿之态。
    一眼看穿鲁齐乌斯戏瘾上身,谷雨没那精力跟他贫嘴,咽了几口唾沫,暗忖片刻说道:“多多呢?”
    “俺给关起来了。”鲁齐乌斯站的笔直,眼神上瞟,不敢看谷雨。
    等了好久没听见谷雨说话,他又小心翼翼转动眼珠往下瞄,跟人对上眼,只好无奈讪讪说道:“你在家这老些天,不知道啥时候出的事,他还跟没事人一样按部就班每天出门,你这个模样,俺咋可能不找他算账嘛?”
    听完,谷雨嗯了一声,闭上了眼,“关着他。”
    “哦哦哦,好嘞!”鲁齐乌斯一听,连忙答应。
    伤心又伤身,谷雨被鲁齐乌斯按着,直到完全康复才允许离开病房。
    谷雨久违地走在部落的路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忽然就感觉没那么纠结了,这狗屁的日子,得过且过吧。
    不过他很清楚,在心中的角落里,他还留了一寸期待,这份期待来自于未来——旅行者的出现。
    如果是游戏的主角,那应该会是个极为靠谱的人,希望可以让我多点底气。
    那所谓的天理当时是想要对他出手,最后却因为在顾虑什么,只是又给谷雨来了几套幻象套餐,外加一百种说法不同的警告,便把人扔回来了。
    谷雨精神不稳,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天理的话多。
    明明他记得游戏的宣传片里,天理就几句台词啊,还是对着主角……
    “想不通。”谷雨的脚步因为思索顿住,站在大街中央,一个人喃喃自语。
    “想什么呢?”不及谷雨想出个所以然,一个宽大厚重的手掌拍到了他背上,用力之大,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吐口血都不奇怪。
    “唔!咳咳……鲁齐乌斯,”谷雨阴沉着脸,“你大爷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