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好吗?”时岁抬头问道。
    “衣着没什么问题。”散兵点了点头,至于其他的,时岁不是没问吗?
    听到散兵如此回答,时岁却并没有完全放心,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打开了门。
    啊啊啊啊啊真的完全没办法不紧张啊!
    “钟离先生好久不见!”时岁紧闭着眼睛快速打完招呼,心中暗暗祈求对方什么也没发现。
    “唔……”突然被狠狠关上的门再度打开,钟离的神色依旧,只是视线在时岁的脸上微妙地徘徊了一瞬,而后点头回应:“好久不见,时岁。”
    “这位想来便是你在信中提过的学生了?”他相当贴心地没有去询问时岁方才突然关门的理由,反而将目光移到一旁的散兵身上。
    他本想给时岁预留出足够的调整时间,可谁知这一看,脸上的微妙顿时更微妙了。
    听到钟离提起自己,散兵微微抬头看了过去,脸上的神情也微妙了起来。
    他突然明白了之前时岁对于钟离的描述。
    这位钟离先生……虽然样貌年轻,但看上去的确很富有长辈气息。
    “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叫阿帽?”钟离看向散兵。
    在见到钟离的那一瞬间,散兵原本的严阵以待顿时烟消云散了……那么一点点,更多的还是转换成了另一种心情,比如说,见家长?
    “钟离先生没有记错,我是阿帽。”散兵下意识想要伸手扶帽檐,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方才匆忙之间忘记了戴斗笠。
    他只好收回手,轻轻点头肯定了钟离的猜测。
    “是的。”此刻时岁也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庆幸连忙点头,扯了扯散兵的衣袖试图让对方更靠近自己一点,“这就是阿帽,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爱人。”
    “哦?这倒是没见你信中提及,想来是最近才定下的事情了?”这话一出口,顿时吸引了钟离的注意,他将目光从已经高兴傻了的散兵身上收回,却仍然没有看向时岁,只是笑道,“不过几月未见,你便寻到共度余生之人,实在是一件喜事。”
    “哈哈哈,钟离先生说得没错,我和阿帽的确是最近才互通心意。”时岁连连点头,暗自赞叹对方的慧眼如炬,“说起来,我和阿帽在一起应该请大家吃饭的,只是一直拖着没能请客,现在看来,说不定是这顿饭正等着钟离先生呢。”
    “但是嘛——在此之前,肯定是要先给钟离先生接风洗尘啦。”时岁笑着邀约。
    “如此说来,要让你破费了。”钟离微微颔首,也不拒绝,“我也很久没有品尝过须弥的美食了。”
    “嗯嗯,不过,胡桃呢?不会是躲在哪里想要吓我一跳吧?”时岁突然想起少了个人,他朝门外看了看,却当真没有看到胡桃的身影,顿时疑惑起来,“不是说一起来的吗?既然是接风洗尘,总得叫上她吧。”
    “胡堂主尚有他事,稍后便到。”钟离解释道。
    “哦对,差点忘记了,你们来须弥是有业务要办。”时岁了然地点了点头。
    虽然想不通往生堂的业务什么时候开到须弥来了,但这样也不错,尽管他每天都盼望往生堂生意惨淡付不起钟离先生的工资,迫使钟离先生不得不将账单寄给自己,但不管怎么想,这大概都只是白日梦吧。
    但——还是可以有其他想法的嘛。
    “钟离先生这几天准备住在哪里呢?”时岁一边引着钟离往家里走,一边提议道,“须弥的旅馆虽然都不错,但到底没有家里住得顺心,如果还没选好地方的话,我这里……”
    看见眼前满地的狼藉,时岁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应当摆放在餐桌上的漆瓶滚落在地上,水和蔷薇四处散落,桌椅也天各一方,凌乱非常,更别说其他地方,时岁简直都不敢回忆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他是哪来的勇气敢直接开门邀请钟离先生进屋的??!!!
    啊不,他也没直接开门来着呜呜呜,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大抵是时岁停顿的时间太久,钟离直接望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
    “我这里……”时岁急得直冒冷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原本的心虚又浮了上来。
    “家里刚养了一只猫。”散兵接过话茬,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他的话音未落,一只猫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只见它叼着小鱼干,步伐优雅,还带着几分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能背锅的存在!
    时岁眸光一闪,心中怀着对猫猫的愧疚,沉着冷静道:“我这里刚养了只猫,拆家技能熟练,这些都是他干的。”
    “哦?”钟离顺着两人的视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