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旭王压低了声音叨叨叨的,弄的好像信安侯和叶想真动手打人了一样。
    叶想翻了个白眼,呸他一口,然后求助式的看向信安侯。
    信安侯这会儿正皱着眉,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们俩,似乎是想双杀。
    “江二!”
    叶想唤了一声,“怎么办?”
    信安侯吸气,吐气,冷静了半晌,这才在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不管,大家都是一条贼船上的蚂蚱……”
    明旭王纠正,“那是一根绳儿……”
    叶想给他瞪回去,然后用分外同情的小眼神看向信安侯。
    好可怜的古代人,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接受到这么多暴击和信息,难怪脑子都乱了,话也不会说了。
    信安侯再度吸气,再睁眼时已是面无波澜,“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这而非常公平,也有利于加固我们的合作基础,今天吃个饭大家就散了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俩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了。”
    ……
    啊,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啊。
    看来是真的又怒了。
    叶想悻悻的喝了口茶,闭口不言。
    *
    饭后,明旭王匆匆离开修罗场。
    叶想自然是被她的对象留下来了。
    “叶想?”
    “嗯。”
    “本名?”
    叶想看她一眼,疑惑,“对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你忘了?”
    信安侯脸色复杂,“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哦,就过完年之后……多久来着,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来着……”叶想手指头相互怼了怼,试图卖个萌。
    信安侯一口气梗在胸口,觉得难受,“为何不说?”
    叶想继续对手指,开始翻旧账,“因为你说我们俩血缘没出五服呢,在一起不太合适。”
    “我什么时候……”话一顿,信安侯再度僵住。
    叶想委屈巴巴的,“我那时还没恢复记忆,你都已经害怕到连未出五服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哪儿还敢乱人常伦。”
    这还能这么理解吗?
    信安侯咬牙低头,无处可辩。
    事实上叶想的记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慢慢清晰的。
    她花了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同时也是想冷静冷静,嗯,冷静了很久。
    但今天突然冷静不了了。
    因为杜玲找了上来。
    叶想拉着信安侯,熟门熟路的进了信安侯的寝房,关上门栓好锁。
    “杜玲一早就去我那儿找我,试探了我好一会儿,我知道她是你的人,加上实在不耐烦她的态度,便没继续隐藏下去。”
    “这姑娘是个聪明人,但有的时候喜欢自作主张,以后能不用还是别用了,就算用了也别往我身上用。”叶想撇撇嘴,点名批评了好一顿才继续解释。
    “她说今天明旭王非得找你俩吃饭,还说明旭王这些天暗戳戳给她递了好些书信,她都看不懂……嗯,她说你也看不懂,所以拿来给我看了。”
    那明旭王应该是担心书信会暴露什么事情,竟然用的是拼音字母来写的暗号信,前后加起来有十几封,有问候老乡的,也有说一些他和江二商讨的事情。
    这些信信安侯和杜玲看不懂,又不敢不懂装懂,只能强装着没看到信一般……
    一封两封还好说,时间长了,明旭王直接起了疑心,这不,都要求三人直接会面印证了。
    信安侯原本想着就是硬来——真是胡闹,这事儿是能硬来就能行的吗!真以为她从前漏的那三两点口风就是全部了?
    好在杜玲左思右想后深觉得不妥,便自作主张找到叶想。
    这场算是勉强救了起来,也算没露馅。
    这也是叶想上来就和明旭王开门见山,同时也直言自己从此以后不会在表露任何现代人身份的面貌,以免这位穿越者顾及老乡情义,总找杜玲谈心。
    因为叶想暂时还不想恢复自己的身份。
    没错,她还不打算回去。
    不是担心皇室纷争,也不是为了躲避家国大任,只是……有点私心。
    可这私心暂时还不能轻易去碰触。
    因为,这位信安侯小姐姐卷入了一场奇怪的斗争之中。
    你看看她说起明旭王便一副如临大敌,无心谈情说爱的模样……叶想叹了口气,继续说正事。
    叶想掏出所有信件递给他,“这些信里的字符都难以解释,如果需要,我可以一封封翻译好写下来给你……”
    教个拼音的事儿其实不难,但叶想需要一个借口掺和进来盯着这个江二,明明有个非常好用的理由,她自然不会戳爆。
    “以后……”信安侯开口得非常犹豫艰难的样子。
    “随时找我。”叶想朝信安侯眨眨眼,“刘府,十二时辰,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