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以正清白,江二的名声回转,风头更甚。
    那天所有皇子皇女都在殿侧观摩,叶想也甚为佩服,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但印象极深。
    可没过多久,江二竟辞去朝廷职务,以身体不好为由,又回到照阳山上去休养身体。
    十五岁的状元郎啊,多稀有啊!
    可这状元偏偏就这么特立独行,引得京中人氏朝廷上下议论纷纷,觉得信安侯太过清心寡欲。
    后来叶想也想明白了,信安侯只是想低调一点,毕竟她隐瞒了自己女子的身份,罪可欺君。
    三年后,江二回京,因为有了功名,按照爵位继承法,她顺利承袭了爵位,但她仍然推拒了朝廷的职务,进了明溪书院当乐理老师去了。
    也不知道白明溪怎么想的,竟然会让一个状元去教乐理,实在是浪费人才。
    知道关于江二的事情越多,叶想心里就越不安。
    她发现自己……真的特别欣赏这个家伙。
    小七殿下走了后门,将叶想跟自己安排在同一个寝室里,两姐妹出入都在一块。
    而书院里小六殿下和五殿下都还没毕业,兄弟姐妹几人自然经常待在一起活动。
    六殿下是个书呆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学习,经常不参与兄妹之间的逃课活动,可其他三个人都是性格活泼,不喜爱学习的家伙,臭味相投自然能玩在一起。
    偏偏五殿下喜爱乐理,总是带着江二老师一块出来玩,叶想躲一次躲两次都躲得,躲得多了就显得不自然,于是也跟江二逐渐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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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七殿下与江二回城里吃午饭,说话时发生口角,七殿下气冲冲的独自架着马车回了书院。
    好不容易回到课室,邻桌就探头来问:“你们姐妹俩又上哪儿瞎混了?刚方老师来找你,我给忽悠过去了。”
    姐妹?七殿下愣了下,“小九也没来上课?”
    “不在。怎么?九殿下没和你们一起?”同学觉得奇怪,“你早上刚溜没多会儿,她也跟着不见了。”
    旁边一位男同学打趣道:“整个学院就你们俩还有心思惦记着出去玩……说来也是令人妒忌,九殿下天天翘课,凭什么成绩还能这么好?”
    七殿下一哼,骄傲的说:“我家小九天资聪颖,你羡慕没用,赶紧看书才是真的。”
    “你还好意思教训别人,身为殿下天天就知道瞎混日子,今年的学业考核要还是倒数第一,只怕你父皇又要关你禁闭了。”
    每年年底一次学业考核,正是学院气氛最紧张的时候,老师们要准备考核事项,学生们要努力备考,眼看着考核之日就要到了,偏偏自己还跟那位江二爷出去浪费了大半天,尤其想到这大半天都浪费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
    整个书院谁不晓得,信安侯名义上说是老师挺好听的,可是一向的不管事儿不教书,乐理课基本都是自习课,白院长更是从不管他。七殿下就不一样了,不善读书,学业实在不好,皇帝老爹也不宠,甚至是管教得相对严厉的,生存处境那叫一个艰难。
    一顿灰暗后,七殿下下定决心以后不再搭理那江二,嘴上却相当的倔强:“要你管哦!”
    惹得同窗们一阵笑。
    这位江二爷,若只论在那时在晋京里的知名度,他比谁都惹人注意。
    不仅长得好看,还是北曜过近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而且没有定亲,是难得的钻石王老五……可惜生性疲懒了些,终日只晓得与琴棋书画相伴,没有什么上进心,便沦为了各位家长口中的反面教材。
    再厉害有什么用,没有上进心的人就是个辣鸡。
    辣鸡·江二被七殿下独自留在城中,没有车驾没有马,最后只能步行回了信安侯府,这才找到一匹马,回了明溪书院。
    等她慢悠悠的折腾完,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已然半黑。
    她没有更衣,也没有洗漱,就拿了两根蜡烛,一盏烛台,进了书房,上了榻,摊开一本书,一坐又是半个多时辰。
    “咳咳咳咳咳咳……”
    江二收了书,从窗口望出去,对面屋顶上坐着一人,缩成一团显然被冻得不轻。
    即使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冬夜里的山气温不是一般的低,她看着那团影子半晌,到底还是心软了。
    “老九,下来。”
    那一团缩了又缩,颤抖道:“冻僵了,动不得。”
    江二唯有搬来梯子,亲自爬上屋顶,把小姑娘提溜起来,放进客厅拿了毯子把人结结实实的捂了起来,可那孩子还是抖抖嗖嗖的,一张小脸冻得雪白雪白,显然在屋顶已经呆了很久。
    “我去煮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