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时候,他不是故意要欺负她,他就?是喜欢听她讲话,这个屋子那么大,只有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他才舒服。
    偶尔她想玩会儿手机,窝在沙发不说话,任凭许燚怎么逗她,她都不理人。他像玩心大发的?孩子似的?,捏捏她的?脸。
    “哎,你再多讲点话呗。”他说。
    “你闲的?啊,许大少,你就?没有*七*七*整*理别的?娱乐措施了?”伊树想起什么,问他,“你那醉生梦死?的?牌不玩了?”
    “咱能不扫兴么,”许燚在她耳边哈了口气,“醉生梦死?的?也不是只有牌。”
    “哦,”伊树放下手机,慢悠悠环他的?脖子,拖长?音调说,“你改姓儿啦大少爷。”
    许燚亲了亲她的?眼皮,温柔抱起她,环了几百遍的?腿条件反射的?缠着他的?腰。
    他一边往卧室方向走,一边说:“行吧,留着等?会儿叫我给我听。”
    伊树被放到床上?,两人从头到尾没分离过,他闭着眼深吻他,吻她的?额头、眼皮、鼻尖、下巴,发旋扎着她的?脸,痒痒的?。
    再折返回?来吻她的?唇,伊树的?腰被握着,一按就?塌。
    她还?光着脚,许燚按住了她的?腿,调整了方向横着放好,她也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时间像是在层层倒退,一如两人从未分离,他们以前也这么接吻,相处的?这小半个月,就?是两个人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这么想着,伊树不知觉的?往前凑,吻得更重。许燚托着她的?后脑勺,还?摸了几下头发,貌似在安抚她,汹涌的?感情被一瞬抹平。
    吻尽了,许燚把手伸进?衣服里拢住,放软她的?方式有很多种?,现在都不用考虑太多,毕竟没人比他更熟悉她。
    忽然慢慢地,伊树声音还?喘气,却在他耳边笑了笑。
    许燚寻思咽了下喉咙,低声问她:“干什么呢。”
    她说:“好像在拍电影啊。”
    “你这次不提三级片了?”许燚放她躺在床上?,支起胳膊看她,“一天天脑子在想些什么。”
    “阿燚。”
    一听这个称呼,他怔了几秒,随即也并肩平躺。他浅浅“嗯”了声。
    “明天到地方了,你不能嘲笑我,有些事情也不要揪着问,我老家没你的?豪华,我不好意思说。”
    “嗯。”
    “我要是想告诉你,你就?认真听,我希望你别老藏事,我请了三个月的?长?假,你知道吗,我囤的?假期全用在你身上?了。”
    他听笑,带了鼻音轻声说:“嗯。”
    “未来会怎样,我们都不要问,把现在,此刻,每分每秒都过好。”
    顿了几秒,他说:“嗯。”
    -
    伊树出生的?小镇依山傍水,山上?供着一尊佛像,每年都有人去?烧香,小时候,很小很小,是梦境与现实尚且分不清的?年纪。
    她还?依稀记得,那座庙里供的?是无名神?,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就?能看到那座佛像,岁月许久又无人修缮,风化?痕迹显著。
    每逢节假,她都会和镇上?的?父老乡亲去?拜拜无名神?,大抵是新鲜,这段没特色的?记忆是它对那座古镇唯一尤新的?印象。
    绿皮火车穿过山峦,她望着回?家的?路一动不动,旁边没坐过的?火车这类交通工具的?大少爷一刻也闲不住。
    他长?得高,相貌好,伊春悄然绽放,早就?不用穿棉袄大衣,于是许燚先天条件优渥的?身材比例也能被路人一览无余。
    自然也包括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朴实无华。可惜陈丁自古都给他订飞机票,这下被吩咐订火车票,他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不熟悉流程,没抢着卧铺。
    他只好陪着坐二?十多小时的?火车,刚上?火车,像个从没出过远门的?青涩大男孩,全程被牵着走。
    许燚又是多要面子的?人,他发现周围人的?目光没从他身上?挪走过,就?反牵伊树的?手,这会儿坐在位置上?,已经有不下五个大婶找他搭话。
    以此可见,抢手程度。
    伊树刚转头想问他晕不晕,没成想接下来的?画面简直瞠目结舌。
    许燚捧着瓜子,还?是大婶给他抓的?,一大把全捧在手上?,她知道他不会用嘴掰瓜子,毕竟读书那会儿晚自习看电影,别人闲聊他睡觉,别人嗑瓜子他等?她剥好。
    这才过了多久,就?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居然学会了,还?津津有味的?听大婶闲扯。
    “你在干什么。”伊树问他。
    许燚听得怪认真的?,他穿白?衬衫,皮囊英俊,确实是阿姨辈会喜欢的?,那种?看起来蛮体制内的?帅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