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能救安叔,需要你的帮忙。”
    何以绥:“怎么救?”
    “明日我找个借口拖住护工和我爸,你乔装打扮下去把安叔带出来,然后直接去青华市,鹿神山,找一个叫杨忠华的教授。”
    他很肯定,杨忠华会帮他的。
    何以绥蹙眉:“……安叔的身体……”
    “不用担心,还没那么糟,你带安叔过去等我,我随后就到。”
    犹豫了会儿,何以绥还是答应了他,“好。”
    晚间,严驰来看他,带了水果,左瞧右看。
    宋沛言出声道:“别看了,他回去了。”
    “他还好吗?”
    “挺好的,给你个建议,把所有障碍和威胁清除后再去找他,以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他是不会扔下公司不管的,所以……不用我说你知道了吧。”
    严驰抿唇不语,道了声谢也没多留,走了。
    ——
    纪淮南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宋沛言不高兴了,他醒来后完全不搭理他。
    他端着盆热水走来,脚一瘸一拐的,底部的伤口还没愈合,走起路来艰难。
    余光瞧见纪淮南,宋沛言低垂头,眼睫上下打架沾上几颗珍珠,随后躲进了被子里,用被子擦拭眼泪。
    脚是救他伤的,还有衣服下很多看不见的伤口,完美无瑕的脸上伤口结痂,有些骇人。
    这一刻,他相信自己在纪淮南的身边,只会再一次将他推入深渊,每一次受伤都和他有关。
    纪淮南拧干帕子,拉了拉被子,“言言,洗脸再睡。”
    “不要,我现在就要睡,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照顾我。”宋沛言尽量克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不被发现。
    “听话言言~”
    “不要,纪淮南,我想要静一静,你能不能暂时不要来医院,我现在无法面对你,等我想好了再见你好不好?”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声音,固执。
    纪淮南沉默了会,问:“言言,我做错什么了?”
    宋沛言咬牙说:“没有,只是我做了个噩梦,很真实,现在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个噩梦,我希望你能让我自己缓解,消化,求求你了,纪淮南~”
    尾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纪淮南心疼,不想逼他,“……好,我让人过来照顾你。”
    片刻,脚步声和关门声响起,宋沛言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来,他想纪淮南的……
    门外,纪淮南并没有走来,靠在墙壁上,听里面他的哭声。
    ——
    早上醒来,眼睛小了一圈,病房里纪淮南不在,走到门外也不在,他才相信纪淮南是真的不在医院。
    给宋启仁打了电话说想要吃他小时候给自己煮的粥,求了好久,宋启仁才答应他现在回家给他做。
    何以绥一早就蹲守在医院门口,看到宋启仁开车离开才上楼去。
    推开门,护工并不在,何以绥很久没见安生,他瘦了好多,病态感十足,没有太多时间跟他叙旧,何以绥道:“安叔,沛言让我来接你,他说有办法治你的病,但不能告诉其他人。”
    安生道:“沛言胡闹,你怎么跟着他一起胡闹,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安叔!”何以绥急了,声音不由得大了,“安叔,我相信沛言,他不是拿你身体开玩笑的人。”
    安生依旧不信,除非世上有神仙。
    眼见劝不动安生,只好用宋沛言说的方法。
    大概是猜到安生不会相信配合他们,宋沛言对何以绥说:“若安叔不愿意,你就告诉他我受伤的事情,把锅甩给我爸,安叔会跟着你来的。”
    何以绥提前打一针预防针,“安叔,有个事我想你需要知道,但你听了后不要着急,好吗?”
    安生:“什么事?”
    “沛言受伤在医院,是他让我来接你的,他想看看你。”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给他看了宋沛言脖子上绑绷带躺在床上的照片。
    安生不得不信,焦急的问:“小言,怎么样了,怎么受伤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是宋叔叔不让告诉你的,他说你自己身体都不好,过去也没用。”
    想起这段时间宋启仁总是借口公司有事出去,回来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比同他在一起时还大,原来是去看小言了。
    “安叔,时间紧急,沛言为了见你,支开了叔叔,我们先过去,然后再送你回来。”当然不会立马送回来就是。
    安生思考片刻,同意了,换上何以绥带来的衣服,带上帽子和墨镜偷偷溜出了医院。
    接到人,何以绥给他打电话,“沛言,安叔接到了,你在哪儿?”
    电话连着车里的蓝牙,声音自然车里都听得见。
    “我已经坐上出租车在去的路上了,咱们在鹿神山汇合,注意把手机关机,直接上山找杨教授,他会安排你和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