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言定神,认真道:“安叔,一会儿听我说完话后你张开嘴,不要睁眼,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睁眼知道吗?”
    安生即使不信宋沛言说的话,但任不住抱有一丝期待,要真的好了呢,他就可以一直陪着他爱的人一直走下去。
    “好。”安生闭上眼。
    宋沛言紧张的舔了舔唇,深吸一口气,手掌五指张开,置于安生的额头上方。
    低声呢喃:“我赐你万物初始的生命,归于平静,体健康泰——怛侄他·頞.阑帝·頞蓝谜·室利鞞·室里室里·磨羯失质·三婆跋·莎诃①(源于百度佛教治疗癌症的咒语)。”
    安生听见了,前面几句中文能听懂,后面的便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念得太快,听着像是其他语言。
    然后他便觉额头一阵温暖,从头顶迅捷的流窜到身体各处,血管,器脏。
    宋沛言的手掌里冒出的一团浅金色光芒慢慢覆盖安生的身体,何以绥站在外面感受到明亮的光芒,很温暖,让人心情很舒坦,但宋沛言叮嘱过他,不能转身朝里面看。
    重复念了两边,第三遍时,宋沛言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汩汩冒出,疼得他直冒汗。
    安生适时张开了嘴,宋沛言赶忙握紧拳头,让血一滴不浪费的流入安生的嘴里。
    腥味……微微粘稠的,这味道——是血!
    安生立马想睁眼坐起来,宋沛言厉声制止,“安叔,不可以,再等等!”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真的很疼,血一直在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强忍住吐出去的冲动,安生咽了下去,瞬间身上疼得想火烧似的,身体里面烧得难受,吞下去的血液在各处游走。流入心脏,心脏猛烈的跳动。
    全身骨骼嘎吱作响,断骨重塑的感觉,安生疼得四肢不停抽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宋沛言觉得是时候了,收了手,忙用准备好的纱布裹住手掌。
    下面安生悲怆的声音,何以绥没办法在坐以待毙,人是他从医院里带出来的,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宋启仁交代。
    把腿下楼梯,来到宋沛言身边,苦大仇深的问:“你对安叔做了什么?!”要是被宋叔知道了……
    “熬过去,安叔的病就能好了。”宋沛言有些虚弱的说,手里的纱布染上红色,“借我扶一下。”
    宋沛言左手还没来等抓何以绥的衣服,自己就跌坐在地上,额头出了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何以绥一个头两个大,床上的安生痛得死去活来,他身边的宋沛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真是疯了,居然把两个病人带出来,还跟着宋沛言胡闹!
    脑子是抽疯了,才鬼迷心窍的相信他!
    何以绥蹲下,把人揽在怀里,借着月光才发现宋沛言的手掌出了血,不敢相信地说:“你不会把你的血给安叔喝了吧!”
    安生嘴边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液。
    真是疯了!何以绥失落懊恼的捶打自己的脑袋,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何以绥打开了关机的手机。
    宋沛言累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眼睛撇到他要打电话的动作,也没办法阻止。
    直接给严驰发了个定位,让他带着人赶紧来鹿神山,宋沛言疯了!
    那边还在焦急找人的几个人,看到消息立马往青华市赶。
    ——
    说来邓志宇命大,运气就没那么好,山洞里阴冷,洞口虽有树叶做遮挡,但冷风还是溜了进来,加上好几天没得吃的,身体抵抗力也就低,没撑住一天就发烧了。
    挨了纪淮南那一掌,胸口时不时扯着痛,感觉骨头像是断了似的,戳着肉和其他器官。
    迷迷糊糊间,他摸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眼花将它当做了食物吃了下去,一吃顿感五脏六腑都在发作,尤其是大脑,锥心的痛,似要把他撕裂一般。
    发着烧,几天没有进食,他的精神早已撑不住,吃了那东西,肉体和心灵皆受到百般折磨。
    一天一夜过去,如暴雨梨花而来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里面的保暖衣和外面的黑色外套无一幸免。
    清晨醒来,身上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想吐。脑子里涌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又却是他的记忆的画面,不仅有他,还有纪淮南和宋沛言。
    什么白鹿和白狼……手下意识摸胸口,这里的疼痛消失不见了。
    回想起昨晚吃的东西……脑子里又突然浮现出自己死相惨烈,眼里的不甘,执念和欲望。
    他亲手杀了纪淮南……哈哈,虽然他死了,可拉上了纪淮南坐垫背,怪不得,怪不得他突然喜欢上了宋沛言,他就说宋沛言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