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年轻人经过,说着什么,一个卷发棕毛的家伙手舞足蹈。
    “是他邀请我进去的。”
    “哇哦。”
    “没有做,就是……”抚摸绸缎一样,柔韧的触感像有吸附力。
    又过了几天。
    平静的山村,突然出现了一个死者,随后第二个第三个。负责捉拿犯人的逐影庭人员迅速来到这个小地方,将接连发生的案件定义为连环杀人案。他们又是走访,又是调查,闹得附近的人心惶惶。
    莱欧斯利远远看着。
    直到有一天从湖里打捞起了一个熟悉的尸体,是那天的那个棕毛。打捞时,莱欧斯利正好在旁边,怀着毛骨悚然的心,接近去看,偷听到逐影庭的探员们讨论案情。
    「伤口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利器都割不成。」
    「是啊,根本不像人类的行为。」
    到底有多奇怪,莱欧斯利生出了好奇。因为是小地方,要什么没什么,遗体就盖了一块布放在那里。不知哪来的胆子,他一下子掀开布,惊得几乎摔倒在地。
    比起血肉模糊。
    这是另一种恐怖:
    遗体肋骨处,仿佛缠了一条肉色绷带。仔细一看,不是绷带,是被整整齐齐切断了,又像被虫蚁啃噬空了。「像虎皮蛋糕卷,被剥去了最外面的一圈」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弄出的伤吧。
    否则,得多锋利的刀。
    「这个只有一段缺失。」
    「上次那个两段。」
    「特别诡异,难以想象人被切出去三段,还能站立着。」这个探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描述得特别详细,「是鬼魅下的手吧,人类做不到吧。」
    莱欧斯利一口气跑回帐篷,佩特正在制作熏香。
    衣着薄透。
    齐肩短发下银饰摇摇,他侧眸笑,面容清丽,狭长的黑眸深不可测的黑。
    佩特:“你回来啦?”
    莱欧斯利目光游离:“啊,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走进帐篷,环看一周,在被子上找到了棕色的短发。很慌张,赶紧再仔细找,更惶恐地找到了各种质地的头发。
    “你在找什么?”佩特突然出现,笑容灿烂。
    “我,没有。”
    佩特放一罐熏香在帐篷里,香味很淡:“我改进了制作办法,没有那么浓烈了。”若无其事地说。
    “是你杀的吗,那些人!”莱欧斯利脱口而出。
    “是啊。”
    他竟然轻松地就承认了,莱欧斯利忍不住后退一步,牙齿寒颤,无法承受这种事:“为、为什么?”
    “完美的身体,我想让更多人看见,但是贪婪的他们想要更多。”
    呼吸急促。
    莱欧斯利脑子完全乱了,跟不上了。
    “这么完美,我找了很久很久,终于如愿了。”佩特缓缓扯下薄衣,在稀薄的日光下,肌理细腻,神情却痴狂,“如此完美,难以想象,就像你的一样!真的,不摸一下吗?”
    莱欧斯利往后退。
    他害怕。
    但是又有一股莫名的勇气支撑着他,他大声地说:“不对,你不是这样的!”
    佩特:“什么不是?”
    莱欧斯利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你的身体全是绷带。”
    佩特:“……”
    没错。
    莱欧斯利见过,全身上下都是绷带。
    佩特突然吃吃的笑,深邃地眸光盯着莱欧斯利:“你的记性真好,看一次就记住了。但我舍不得对你动手,我喜欢你的身体,也喜欢你。差一点要动手时,幸好他来了。”
    他是谁?
    “你连他都忘了,他是钟离啊!”佩特的手指在锁骨处游离,慢慢往下滑,“那时候,你跟我一起见到他在这条河里洗冷水澡。哦,我忘了,你当时移开了目光。”
    “钟离?”
    突然梦醒。
    莱欧斯利满身大汗,梦历历在目。天还没亮,他摸索着下了床,准备去倒杯水。
    “你醒了?”
    啊!可怜的典狱长一杯水还被到嘴边,就吓掉了,半数倒进了领口,他看着坐在床头的钟离:“我去!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私闯民宅,你要牢底坐穿。”
    “是你先求我的啊。”
    “求你?”
    “你自己想要佩特的真相啊,那就是真相啊。”
    大半夜谁能想起这种事。
    莱欧斯利提溜着领口,想起了刚才那个繁夏的梦,惊魂未定:“不对,这不是我的记忆,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
    钟离:“你把有我的情节,全部拿掉。”
    把钟离拿掉。
    那就是,只剩下佩特和莱欧斯利。「差一点要对你动手时,幸好钟离来了。」假如钟离没来,那么,佩特就对莱欧斯利下手了。
    莱欧斯利头皮发麻:“但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