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懂她的意思，握着水壶的手紧了紧，才又喝了一口，把水壶还给她之后，就一直惦记着水源。
一天一夜的时间，你们在遗迹的边缘找到了地下水。用你身上携带的水质检测器检查确定能喝后，你们将这里做好了标记。
艾尔海森记得当时你蹲在水边拿着检测器看数据的表情，发现数据正确之后，你坐了下来，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学姐，璃月有句古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边没泉，那就还你一条地下河吧。”
你的认知里对“借”与“还”有着相当清楚的界定，清楚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别人给了你什么，你就会还回去，好与坏都是这么个道理。
和艾尔海森懒得你来我往的性格不同，你的“你来我往”有着明显的交易色彩，不知道是不是受贸易之国璃月的环境影响。
大概不是的。璃月人钟情你来我往的人情交易，常说亏欠着才能有联系，从这方面上来说，你的所作所为，几乎是断绝了所有的联系。
艾尔海森交叠胳膊置于身前，对你的性格做了一个极其简单但精准地概括：你有着强烈的边界感。
而似乎并没有人突破这道边界，大多数人都在边界外很远很远的地方，离得最近的，也不过是站在了边缘。
你会对什么样的人开放你的城门？什么样的人能一步一步从遥远的世界之外步入你的世界？在那高耸入云的边界背后，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艾尔海森对此感到好奇。
如今依旧很好奇。
好奇自己能否踏入这阻隔了千万人的屏障之内。
第195章 性转的世界（二）
001.
说来令人有些懵逼。
你直到收拾出来了一间房，站在门口时，才反应过来这样一件事：
你和艾尔海森结婚了。
事情倒退回三天前，那个时候你刚从璃月回来，进入教令院销假的时候，偶然碰上了艾尔海森。
她似乎遇到了些麻烦，你很少见她遇见麻烦，有些疑惑，就多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你就被她抓住了。
她站在赛诺面前，朝你招了招手，你左右张望了一下，原以为她是在叫别人，直到听见她低低地喊了一声你的名字，你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你。
赛诺和你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你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两位学姐。”
艾尔海森问赛诺：“他如何？”
你茫然地看向赛诺，赛诺打量着你，皱起了眉：“他太单薄了。”
你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被攻击了，眨了眨眼睛，囿于她是学姐，所以没说什么。而艾尔海森似乎并不在意，说：“他能够配合你们，而且除了他，我并不认为其他人能够有能力承担你说的工作。”
你从头茫然到尾，为了防止自己被安排，你慢吞吞地加进了她们的话题：“所以……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赛诺一脸严肃：“我需要你和艾尔海森结婚。”
你：“……啊？”
赛诺：“两个月就可以。”
“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
“很简单，”艾尔海森淡淡地说，“有人给我寄了威胁信。”
你摸了摸下巴：“为什么？给你寄威胁信，有什么好处？”
“信在你那里吧，”艾尔海森看向赛诺，“给他看看。”
你接过赛诺递过来的信件，指腹摩挲了一下信纸的材料，道：“……教令院内部的公文纸？”
赛诺点头：“初步确定的嫌疑人就在教令院内部。艾尔海森的工作地点就在这儿，我们需要一个人来保护她。”
你：“说实话，我不觉得出了危险我能保护学姐。学姐保护我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艾尔海森把脸侧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眼眸宁静而明亮，“你只需要配合我。”
“……好吧。”赛诺仰头看着你说，“看看你的想法？不必勉强，这件事本来就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你垂着眼疲思考了一会儿，抬眸：“详细的安排说给我听听。”
002.
前代理大贤者、现书记官和生论派来自璃月的一个小小学者结婚了！
这个消息在转眼之间跑遍了全教令院，你在组内带课题的时候，还有学生期期艾艾地问你：“老师……您结婚了？”
你“嗯”了一声。
学生倒吸一口冷气，又说：“是书记官小姐？”
你：“嗯。”
他们再倒吸一口冷气，你瞟了一眼这一群没事干八卦的家伙，问：“任务进展到哪一步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围着你的学生们各个往后退了一步，开始一顿瞎说胡扯理由跑走了。
你低下头把手里的事物处理好，记录上数据，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后，才舒展眉眼，停止了今天的工作。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过三分。
你看着时间，恍然想起来艾尔海森已经下班了，按理来说，你应该去接她的。
一点心虚骤然涌上心头，你脱掉手套，把衣服放好。走出实验室时，却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见了倚在路灯下的年轻女人。
她懒散地靠着路灯，一手捧着书，抬起眼看向你，那点红白色逐渐展现出它的全貌。
“结束了？”她问你。
你道：“嗯，抱歉，久等了。”
她合上书道：“下次快点。”
你点了一下头，和她并肩往前走着，低声问道：“吃饭了吗？”
“去餐馆吃。”艾尔海森说。
你没有意见，自然是听她的。两个人一路走，却什么话也不说，你多少觉得有些冷场，仔细在脑海里思索着可以讨论的话题，随后有些气馁地发现，你和艾尔海森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除了去聊一聊你们共同的朋友。但实际上，你对你的朋友了解得也不深，比方说之前他们营救草神的行动，你就因为回璃月了而一无所知。
说不定其实你还不如她了解。但艾尔海森并非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讨论另外一个人的人。
你走神地思索着脑海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没注意到身侧的艾尔海森偏头看了你一眼，见你眼神没有聚焦，就知道你又在发呆。
你喜欢溜号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几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标签贴在你身上，和“疏离感”并列，给你营造了一些神秘感。
她并不在意这些标签，毕竟从根本上来说，你在她眼前其实很好懂，尤其是在掌握了你的本质之后。
她牵住了你的手。
你被另一个人柔软的触感给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来，又想到现在你们的身份，于是僵硬地停在了原地，任由她将手指嵌入你的指缝中。
艾尔海森的表情像是刚刚做了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随口问你道：“在想什么？”
你有点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才回神试探性地收紧手指抵在她指背上，回答道：“没什么，刚才实验的问题。”
“出错了？”
“没有。很成功，今天的工作量已经完成了，”你说道，“剩下的工作量，如果规律一点，三天就可以完成。”
“我记得你带的学生里有个课题是研究树王圣体菇在不同因素作用下的长势差异？”
“嗯。这个课题其实很简单，所以我是让他自己出去做的。”
“那看来你还不清楚他做出了什么成就。”
你敏锐地意识到她这句话里与普通词句略有不同的词语，安静了一下，才问：“他做什么了？”
“提纳里没有告诉你？”艾尔海森侧头看了你一眼，“道成林长满了树王圣体菇，破坏了那部分区域的稳态。他们最近正忙着把蘑菇处理下来，转手贩卖出去。”
“竟然能够泛滥，看来也是有一定深入探讨价值的……”你下意识呢喃了一句，而后蓦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好像不太对，于是补充了一句，“我会帮忙处理后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