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骗了你,但我是逼不得已的,因为我……我已求救无门了,所以……”
    “所以你对一个唯一可以救你的人撒谎?”他的目光犀利,“记得我对你说过,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欺骗!”
    “如果我不骗你,你就不会帮我。”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垂眼冷睨着她徐徐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的模样,“意思是你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喽?”
    他坚持的原则有三不:一、不容受骗,虽然他在众人眼中是恶劣的,但他永远信守着一条原则,从不骗人:相对的,他也不允许别人欺骗他;二、不玩处女,就怕被这样的女人缠上,那可是比快干胶还黏人,想脱身也难;三、不受威胁,如果有人胆敢威胁他,他肯定加倍奉还。
    “你……你要怎么说都行,就算要打我也可以,但求你帮帮我、救救我爸。”
    她可以受任何屈辱,但不能失去爸爸。
    想她父亲,自从母亲生她难产去挝后就独力扶养她长大,几次劝他续弦他都不肯,一心只想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而她当然也可以为了爸爸舍弃物。
    赵赫修闭上双眸,“你爸爸的事既然我承诺了就会做到,你就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了。”
    砰地一声将门合上,赵赫修就这么消失在她含泪的眼中。
    ☆☆☆☆☆☆☆☆☆
    “总裁,欣合电子的零件要延期交货,我们的产品出货可能会有问题,是不是要向客户说明一下?”
    公司总经理何礼达站在赵赫修面前,恭敬的禀报着。
    “延期交货?”赵赫修层心一蹙,“延多久时间?”
    何礼达看了他转黯的脸色,压低嗓说:“呃……一个星期。”
    砰!赵赫修的手用力往桌面上一拍,站起身,“产品无法如期交货就算违约,这会造成我们多大的损失,更何况还有损我们的信誉!”’
    “可是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们的机器……”
    “机器怎么了?难不成这个也要我们承担,我可不是做慈善事业。”赵赫修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这……我知道……”
    “尽速换个厂商!”最后他下了决定。
    “这样好吗?我们和欣合已经合作了二十年。”总经理忍不住说道:“从陆总裁开始就与欣合合作至今,没有其他厂商与我们有这样的默契。”
    “就是因为如此,欣合才会懈怠,我不要与这样的厂商合作。”赵赫修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的闭上眼,“你下去吧!”
    “是。”何礼达在心底轻轻一叹,不得不退出总裁办公室。
    当他离开后,秘书严正忍不住问道:“总裁,其实这情况以前也是有过,您都没这么生气,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说实话,也不知为什么,当昨天知道那个女人骗了他之后,他就一肚子火气,原以为她看似单纯不会使什么坏心眼,可没想到她却敢说谎!
    虽然她是为了她父亲,但他就是不容许她欺瞒他。
    “已经中午了,您不走吗?她应该在等着您。”严正指的是他的“午妻”。
    “今天不去了。”他打开卷宗,“帮我订份定食。”
    “是……”严正疑惑地看他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也走出办公室。
    回到位子上,他先打电话订了赵赫修要的定食,接着又打给了吕佩亭。
    “喂,我是严正,你和总裁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严先生?”吕佩亭抿抿唇,非常难过地说:“我……我惹他生气了。”
    “为什么?”
    “我骗了他。”她看看时间,“这时候他应该早就过来了,可到现在还没到,肯定是不会来了。”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关于总裁的几个忌讳,你都忘了吗?”
    由于严正过去在公司曾受过吕汉泉的照顾,所以能帮的他都会尽可能帮她。
    “我知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没关系,他气我怨我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他别不顾我爸的死活。”这是她唯一担心的事。“放心,总裁不会的。”严正跟在他身边也有两年了,非常清楚赵赫修外表虽然强硬,可是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是柔软的。
    在私领域上,他一向不爱和人有牵扯,尤其讨厌人情的包袱,可既然已答应帮她就绝不会食言。
    严正知道赵赫修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就没事了。
    “你不必安慰我。”吕佩亭掩下双眸,只要想起昨日赵赫修冷绝的表情,心底就感到一股闷痛。而最令她难过的是,她是真心想报答他的恩情,可偏偏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将他气跑了。
    “你别担心,我会尽可能帮你说话。”
    “谢谢。”她点点头。
    “那我就不多说了。”严正挂了电话后便继续办公。
    不久,日本定食店的外送员送来餐盒。
    严正将餐盒送进总裁办公室,“总裁,您的午餐。”
    “搁着吧!”赵赫修头也不抬地说。
    “是。”严正将餐盒放下,默默地走了出去。
    赵赫修收起卷宗,打开餐盒,才吃了一口便扔下筷子,“这是什么味道?”
    他忍不住想起吕佩亭做的饭菜,虽然她的厨艺称不上优秀,但是面对她吃饭、看着她的笑,总能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好像从他养父去世后,他就再也不曾有过这种感受了。
    拿起外套走了出去,经过严正身边时他交代一句,“我出去一趟。”
    严正见他离开后,立即进入他的办公室收拾餐盒,当看见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时,他不禁轻扬起一丝笑容。
    ☆☆☆☆☆☆☆☆☆
    吕佩亭才刚收拾好环境,就接到堂哥吕奂青的电话。
    “堂哥!”自从上次两人交谈得不太愉快后。已好久没连络了,今天能听见他的声音,她真的很开心。
    “听说你现在跟赵赫修在一起?”吕奂青一开口就提这事。
    “谁说的?”
    “还会有谁,当然是大伯,他打电话来跟我抱怨一堆,好像都是我不管你才让你走上这条路似的。”
    吕佩亭垂下限,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多人都不谅解,可是他不要水晶,我也没办法。
    这时,她听见吕唤青发出笑声,“哈……”
    “你笑什么?”
    “难道你没发现,他果真喜欢孝顺的女孩,否则怎么会留你在身边?这可是大好机会呀!”
    吕奂青愈说愈邪恶,吕佩亭发现此时的堂哥要比霸气的赵赫修还教人害怕。
    “堂哥,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如果你说完,我要挂电话了。”
    他这么说,好像她真的对赵赫修别有所图似的。
    “你就是不听劝,难道你就不会为伯父想想?”
    “我爸目前身体状况很好,这样我就满足了。”她并不贪心,所求的就只是这样。
    “算了,我也不多嘴,以后你就会知道堂哥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吕佩亭静默不语了,她的口才没有堂哥好,如果继续说下去最终还是会被他反驳,那倒不如什么都不说,静静的让他说完。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吕奂青自觉无趣的叹口气,“唉!你呀!每次听见不想听的话就只会装聋作哑。”
    “堂哥,厨房里的水开了,我就不多说了,再见。”既然堂哥不打算停止这话题,她只好主动结束。
    才挂下电话没多久,电话又响了。以为又是堂哥打来的,她无力的接起电话,“堂——”
    “是佩亭吗?”话筒那端传来父亲吕汉泉的声音。
    “爸,是您!”她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开心的问道:“您怎么想到打电话过来?”
    听着父亲电话中的声调,似乎比她早上离开前还要有精神些,这令她感到欣慰不已。
    “怎么?爸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吕汉泉一想起受委屈的女儿,就百般不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