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佩亭看着他俊魅的侧面线条,顿时无语,再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子并不是往她家的方向行驶,“我们是要去哪儿?”
    “之前我为你安排的地方。”他看着她,“那里有你的衣服,我懒得清理掉,去换上一套再回家。”
    “衣服?”吕佩亭想了想,“东西我都带走了,留在那里的衣服不是我的。”
    “当初是买给你的,就已经是你的了。”他口气深沉的冲口而出。
    听他这么说,吕佩亭也不再多言,因为她知道自己又得回到过去“午妻”的角色,还有什么立场说话呢?
    到了目的地,赵赫修与她一块上楼,进入屋里她很诧异的发现这里居然一尘不染!
    “衣服在衣柜,你去看看,随便挑。”
    本该拒绝他的好意,不过为了可以回家看爸爸,她只好领了他的情。
    走进卧房,里头的摆设就跟她离开前一样,这么说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没有其他女人住过?,
    打开衣柜,看着一套套新衣,每一件她都没穿过,甚至连标签都还在,她心里一阵感慨,这么高贵的衣服她有资格穿吗?不过这些衣服真的很漂亮,每一件她都好喜欢,挑了件样式较简单的淡色连身裙穿上后,她才从房里出来。第一次穿着这么漂亮昂贵的衣服,她还真有点儿不自在。
    “谢谢你,我就挑这件。”
    “我说了,都是买给你的,还谢什么?”才这么说,赵赫修的余光瞥见她光洁的手臂上有一块块瘀黑!
    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她在酒店工作时没有依顺客人的意思,所以挨了打。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身上还有酒昧,晚点儿再回去,你先走吧!”她不能冒这个险,如果让爸知道她跑去酒店上班,一定会气死。
    他凑近她闻了闻,的确味道还在,又看看她的小脸,近距离才发现她的脸色极差,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愈看……他的心就莫名的纠结成团!
    “你回房睡会儿,我在客厅连络一些公事,不会妨碍你休息。”他在沙发上坐下。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连络公事?你千万别为了赚钱就不要命了。”她忍不住念了他几句。
    “这个倒不用你操心。”他撇嘴一笑,“如果你还不想睡的话,就去泡杯浓茶喝,可以解解酒。”
    听他这么说也对,喝浓茶的效果似乎要比柠檬汁来得好。
    于是她去厨房泡了杯浓茶喝下,本以为会就此失眠,哪知道瞌睡虫竟然更快找上她,让她频频打呵欠。
    “去睡,天亮后我会叫醒你。”
    “好,我去躺一会儿。”其实他根本不用管她,可她不懂他为何选择留下?就跟他根本不必在乎她在酒店受了什么委屈是一样的道理,可他偏偏就是插手了。
    回到卧房躺在床上,她原只是想休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沉沉入睡,像是许久不曾如此放松过,心上的不安与旁徨都消失不见了。
    第四章
    吕佩亭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卧房没有闹钟,她走出房间看看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整个人瞬间清醒,“十点了,老天!十点了。赵赫修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叫醒我?”。
    “十点又如何?”他的嗓音从阳台传来。
    他早已扯下领带,身上的衬衫微皱,唯独那双湛黑的双眼是这般有神。
    “我这么晚还没回去,我爸会担心的。”她皱着眉说。
    “放心,我刚刚已经请人打电话给你父亲,告诉他你得加班,好让他安心。”
    “这样吗?那就好。”只是回去之后为了“加班”的谎言,她又要被老爸数落几句了。
    老爸是最舍不得她加班啦!
    同时,她的目光又飘到茶几上,原本空荡荡的地方现在已堆满文件与卷宗!她不禁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
    “是我让严秘书送来的公事,好不容易刚刚处理好。”他像是心情不错的说:“等会儿你梳洗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消除疲劳的好地方。你快去梳洗吧!”
    吕佩亭不解的走入浴室简单的梳洗,而后回到客厅。
    她朝他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好了,只见他穿上西装外套,率先朝门外走去,她只好快步跟上。
    坐进车里,她发现司机与保镳都没有跟随,而是由赵赫修自己开车上路。
    她纳闷的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泡汤。”
    “泡汤?”他怎么会突生这个念头?
    “最近你我都累了,趁这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也不错,就别想太多了。”他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做这些,尽管他并没欠她,相反的还帮她不少忙,但无论如何,当初是他将她赶走,因而他对她始终怀着一分罪恶感,直想弥补她。
    吕佩亨没再说话,因为她知道他要的不是她的回答,因为就从她坐上他的车开始,她的人与心又操控在他手中,除非有强烈的决心,否则她是逃不了的。
    到了温泉会馆,老板一见是赵赫修便迎上前,“天,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赵总裁驾到。”
    “有隐密的私人池吗?”赵赫修遂问。
    “有有,那个池一直为您保留着。”老板舌粲莲花,“快……快这里请,对了,这位小姐呢?”
    “跟我一起就行。”
    吕佩亭闻言止住脚步,疑问道:“就我跟你吗?”
    “怎么?有我陪你还嫌不够?”
    “不是,而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未免太……太……”她直摇着脑袋。
    他哼笑,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你早该是我的人了,还计较这些未免太多余了。”
    说着,他便快步往前走,吕佩亭无奈的垮下双肩,也只好随他前往。
    吕佩亭身上围着一条浴巾,看着舒服的泡在池子里的赵赫修,而自己却只敢缩在浴池的一角,压根无法放松。
    这间泡汤间里的浴池并不大,彼此要不碰触到都难,每每不经意的碰触都教她尴尬万分。
    他望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羞怯的模样,一时看得着迷。
    “我……我不太喜欢这样。”
    “不喜欢泡汤?”
    “也不是,只是这种感觉很不自在。”她一直躲在角落,望着从池面上飘起的烟雾,闻着阵阵硫磺昧儿。
    “不自在?呵!如果我养父还活着的话,说不定会喜欢你这样的小家碧玉。”
    他舒服的躺在池边,双手枕在脑后,毫无防备的说了出来。
    “养父?”这个名称吸引了她,她抬起眼看着他,“陆总裁吗?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赵赫修眉心一锁,“谁说我指的是陆恒?”
    吕佩亭这下更懵懂了,老总裁陆恒是他的养父,而他现在口中提的又是哪位?
    他究竟有几个养父?
    她试着又问。“那么他是?”
    他闭上眼,缓缓的开始诉说。
    八岁前他一直在乡下与养父生活,养父给了他绝对的幸福生活,养父一生都没娶妻,与他和爷爷相依为命,而那段时光是他最快乐的岁月,即便事隔多年,幼时生活他仍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还记得,在他六岁那年,爷爷得了肝病,严重到需要换肝,他膝下有六名子女,只有养父肯到医院做检查,在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的情况下,将一半的肝移植给爷爷。’
    这个印象一直留存在他脑海,也因为那件事让他对养父更钦佩也更尊敬与喜欢了。所以,他也对孝顺的人有着特别的认同与欣赏,就像吕佩亭。
    得知他不为人知的过往,她忍不住又问:“那你生父呢?”
    赵赫修睁开眼,眉头紧皱,像是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我刚刚说的一切,你就忘了吧!”
    “为什么要忘了?”她单纯又直接的问道:“我可以从你刚刚的话语中感觉到你很爱你口中的那位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