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挽留,章远已经把人送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妈,你不能这样。都不告诉我一声,直接把人带到家里。”
    陶淑惠一听这话就来气,“告诉你?给你安排好的相亲,你有去过一次吗?
    整天也不着家,根本逮不到人。不这样介绍,你说怎么介绍?”
    章远只想让他妈赶紧走,“行了别说了,我现在累得很,妈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休息。”
    谁知陶淑惠脸色一变,把沙发角的一双男士尖头皮鞋踢出来,
    “小远,这不是你的鞋吧,尺码不对。”
    章远咬咬嘴唇,刚才陶斯年在这换鞋,还没来得及摆好。
    “现在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吗?”
    章远索性顺着陶淑惠的话继续装,“就是玩儿啊,带到哪儿不一样。”
    “小远!”陶淑惠强忍住怒火,她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过分。
    又舍不得真的教训他,叹了口气,“那你找个女孩子不行吗?”
    章远心里咯噔一下,他害怕陶斯年听到这些话。
    于是想掩盖掉,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男的女的不都一样玩儿吗?”
    陶淑惠看宝贝儿子这副样子也无可奈何,
    “小远你玩儿可以。但是一定要找个女孩结婚知道吗,给章家留个后,这是我和你爸爸的底线。”
    看章远又要开口反驳,陶淑惠终于忍不住说出她的猜疑。
    “还是放不下陶斯年对吗?”
    章远眉头紧锁,担心她把那组照片的事说出来,“妈你胡说什么?”
    “妈妈只知道自从你和他分手后,性情大变。你之前是爱玩儿,但可不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章远听这话以为陶淑惠要让步,但是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回地狱。
    “即使是这样,爸妈在传宗接代这个问题上也不会妥协的。”
    章远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那妈你再生一个呗。可别指望我了。”
    陶淑惠气得发抖,抓起包就走,“小远你继续玩儿,看你还要和爸妈作对多长时间。”
    章远听到门砰地一声关掉,仰身瘫倒在沙发上,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陶斯年从卧室小心翼翼走出来,看见章远倦容,心中百感交集。
    章远母亲怎么知道他的?为什么要突然来一句是不是因为他?
    本以为章远受家里宠着,日子过得潇洒滋润,如今看来也是鸡飞狗跳。
    而且,原来章家对传宗接代看得那么重,他们当年竟然想直接去办结婚证,真是可笑。
    原本他们已经约定好那天上午,结果他早早拿着户口簿去到结婚证办理大厅,却迟迟等不来章远。
    他一直等到天黑,浑浑噩噩回去,又联系不到章远。
    一周后,章远来找他,第一句话就是,“陶斯年,我们分手吧。”
    第二十三章 跟别人抢你老公似的
    陶斯年永远都记得自己那时的无助与悲泣。
    他放下高傲的性子反复质问章远为什么,章远只是淡淡一笑玩腻了。
    还笑嘻嘻地问陶斯年不会真去等着他领结婚证吧,真是蠢透了。
    陶斯年回去大病一场高烧不退,章远又忙前忙后照顾他。
    在病房里哭着求陶斯年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因为他伤害身体。
    说他自己就是一喜欢玩儿的烂人,不配得到陶斯年的喜欢。
    陶斯年忍无可忍,骂他神经病让他赶紧滚。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他看着章远日渐行事乖张,私生活名声越来越差,也能做到从他身边走过,不留眼神。
    陶斯年知道章远在暗地里帮了他许多,但也随他去。
    两个人的关系,相当微妙。
    后面都在止颂工作,陶斯年看不惯章远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偏偏章远还总是招惹他。
    陶斯年那一副温润如玉的面具,只有章远能撕下来。
    然后,然后就发展成这样了。
    陶斯年站了有一会儿,章远似乎才从刚才的争吵中回神,强撑着假笑,“年年,脚还疼吗?”
    虽然章远现在看着有些可怜,但陶斯年时刻提醒着自己他们俩只是床/伴关系,并且也会止于床/伴关系。
    心里的复杂让陶斯年有些恼火,没好气地对章远说,
    “本来好多了,现在站那么久又疼了。”
    章远低笑,拉着陶斯年的手把人拉进怀里。
    亲亲陶斯年发顶,“好,是我的错。”
    说完整个人抱住陶斯年又不动了。
    陶斯年被紧紧抱箍住,呼吸间全都是章远的气息,逃也逃不掉。
    “我要走了,放开。”
    章远瞬间抬眼,“不能做了吗?”
    章远一双可怜的狗狗眼亮晶晶地望着陶斯年,陶斯年的心仿佛被轻轻挠了下。
    克制住,克制住!不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