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带着埋怨,勾着莫知的衣带上了床。
    莫知没有见过这样的泽兰,眼睛都看直了,同手同脚的被带上了床。
    但真到了床上泽兰反而没有动作了,莫知的一腔热血无处发泄。
    泽兰看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今日本就发生了很多事,莫知不想让他更加疲惫。
    他胡乱地将泽兰搂在怀中,无视身下的异样,像拍小孩一样拍打着泽兰的后背,“睡吧,今日不闹你,好好睡一觉。”
    泽兰已经睡了一下午,此刻正是有精神的时候。
    他从莫知怀中缩下去,进入了被子里。
    “我帮你。”
    这是莫知从未有过的感受,是另一种使人登上极乐的舒坦。
    在最后一刻,莫知猛的扯开泽兰,但依旧有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
    泽兰扯开被子,露出了小脸,不知是缺氧闷的还是因为别的,他的脸异常的红润,眼角也泛着泪光。
    “舒服吗?”泽兰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反倒给莫知问脸红了。
    “快睡觉!”莫知给他擦干净被溅脏的小脸,又将被子整理干净,随后便把他按到了怀中。
    睡前的欢愉是最好的催眠药,再加上白日高强度的工作,莫知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泽兰悄悄睁开眼,观察了一阵莫知,确认他已经熟睡,这才慢慢抬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莫知梦中有感,想要抱紧他,被泽兰塞了一个枕头后老实了。
    泽兰跨过莫知下床,悄悄穿好衣服,离开了家门。
    他来到了莫知之前倒血的地方,那是一口井,井中是活水。
    在这口井附近的人家都是以它为生,正巧病人所属区域也在此,熬药的水都是从这儿出的。
    泽兰解开手腕上的布条,忍着痛在原来的伤口上又割了一道。
    血液缓缓流出,流进了井水。
    随着血液的流逝,泽兰眼前逐渐发黑,大概是极限了。
    他连忙给自己止血,将布条再次绑上去。
    时间不早了,他赶忙往家赶。
    路上很安静,只有公鸡打鸣的声音,可就在这安静的声音中,泽兰似乎听到了不一样的脚步声。
    转身看去是一只一闪而过的黑猫,难道是听错了?
    等他回到家时,已经快要天亮了,莫知快要醒了。
    泽兰连忙褪去外衣,爬进床里。
    莫知迷迷糊糊抱住他,“怎么那么凉……”
    泽兰低声回应:“我出去上了个厕所,外面冷。”
    莫知将他搂紧了“我给你暖暖……”说着又睡了过去。
    泽兰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就惨了。
    第二日莫知起床,低头便看到熟睡的泽兰。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眉头蹙起,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莫知摸索到泽兰带有伤口的那条手臂,轻轻抬起。
    白色布条洇出血迹。
    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才会如此难受吗?
    莫知只能小心翼翼的又给他处理了一遍伤口,只不过奇怪的是一夜过去了,伤口看起来更严重了。
    只不过泽兰向来皮娇肉嫩,平日里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莫知只当他是痊愈的慢。
    倒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毕竟泽兰可是耍剑的高手,虽然失了灵气,但准头还是在的。
    一连三日,泽兰皆是如此。
    即使莫知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迟迟不肯愈合的伤口,日渐转好的病人,还有异常热情的兰兰。
    莫知不动声色,任由泽兰哄睡自己。
    在泽兰起身出门后,他睁开了眼睛,就知道兰兰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果不其然,他跟着泽兰来到井边,看到了那个让他气血上涌的画面。
    原来那个迟迟不肯愈合的伤口是因为这个。
    莫知怒气冲冲的来到井边,捉住了泽兰的手。
    泽兰看到他呼吸一窒,糟了!
    莫知沉着脸给泽兰包扎,见泽兰不说话,便率先开口,“不给我个解释吗?”
    泽兰嗫嚅:“你不都看到了。”
    莫知火气更大了,他大吼:“你什么时候能在乎一下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在乎一下我,若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泽兰被吼的呆在原地,委屈的泪水立刻涌了出来。
    他能怎么办,莫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他只能一个人想办法。
    江祈安说要走剧情,但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剧情,他只能靠猜。
    割手腕很疼啊,但他没有办法。
    若是因为这场疫病没有治好,他们出不去该怎么办呢?
    他不想天下第一的师尊被困在幻境当一辈子的普通人。
    郁翊和怀椒甚至还没有成年,他们不能没有师尊师兄。
    泽兰想要开口述说自己的委屈,可莫知听不懂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他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