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漫不经心道:“你能不能活命得问你这张嘴。”
    “我保证!”苏幕遮竖起三根手指道“我绝不乱说!”
    “你的话不可信,虽然孤不知道你从何得到能看到过去又能预知未来的能力,但你有前科,你对宴君澜和宫溪白说了太多,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冤枉啊殿下,我可以解释的。”
    “好啊。”沈星言呷了一口茶水道“孤等着你解释。”
    苏幕遮皱着眉,猛灌了一口茶水道:“其实,我本来吧……是个大夫,因为开错药吃死了人,丢了饭碗,便转行做了道士,做过一阵……额……嗯……”
    “江湖骗子。”沈星言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咳咳,可以这么说。”他说着叹了口气道,“可我算命不准,又爱胡说八道在一处总待不久,就准备来南渊捞点钱,可在玉山休息的时候,见着个深潭,本想洗个澡的,不曾想差点淹死在潭水中,倒是因祸得福拥有了能见过去,知未来的能力。”
    “玉山?”沈星言突然想起,前世逃命时经过玉山梦到的道人……
    “嗯,有了这个能力后我不仅能看到别人的气运,命格,还能预知未来,因此赚了不少钱,还收了个小徒弟。”
    “十年前,我开始频繁的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我知道这些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但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你和那位祁家小将军的视角,我想你们可能跟那个奇怪的深潭有什么联系。”
    沈星言一头雾水,他并不记得自己有在玉山见过什么深潭,梦里的道人说那面看不见人影的镜子落在了玉山,难道是那个潭……
    苏幕遮继续道:“我们道家讲究天机不可泄露,这些事我不能对别人讲,所以我就全部写下来了,可后来我这小徒弟竟然偷走了我的记事本,为了攀附权势,他找了当时刚回国的质子,就是现在的靖王,不曾想这个靖王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我这徒儿现在怎么样了。”
    沈星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似乎一切都解释通了,他原以为是因为重生扰乱了时空才会出现这些事,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神棍的记事本……
    “殿下,我保证不会乱说话,但有些事并非我能控制的,就算将来旧案重现,你也不能怪我啊!”
    沈星言淡淡一笑,给他斟上茶水道:“既然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如帮孤算一算,孤这一世会如何?”
    “啊……这……”
    “怎么?算不了?”
    苏幕遮点点头:“还真算不了,大概是泄漏了天机,五年前我已经失去这个能力,算不准,所以才会被北狄那位贵人当做奴隶卖了……”
    沈星言抿着茶水,想着这样也好,但不管真假,这个人他还是不能放。
    “不过……”苏幕遮说“我倒是知道你要找的那位公公,你放心吧,他们有缘,他不会有事的。”
    沈星言不解的看向他,风吟跟个山匪能有什么缘?
    三日后,祁枭和司徒邺带着一队人马来接重伤昏迷的祁英,祁枭倒是未说什么,只是说了些场面话就将人接走了。
    沈星言也回了东宫,他刚回到东宫就听底下的人说裴真早在书房等着他了。
    沈星言离开时把调查宴君澜的任务交给了裴真,他来不及换衣服直接去了书房,可他刚进书房就见裴真失神的坐在那方小桌前发着愣。
    “裴真。”沈星言唤了他一声。
    裴真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沈星言才渐渐回过神来,他缓缓起身行礼。
    沈星言见他状态不对,只道:“进来吧!去里面谈。”
    “是。”裴真低着头跟在沈星言身后。
    他们在靠窗的茶桌旁坐下,宫人们立刻上了茶水。
    沈星言见他神色恍惚,眼下有青黑,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像是昨日喝的,可裴真酒量差,鲜少喝酒……
    沈星言给他倒了杯茶:“做什么无精打采的?先喝口茶。”
    裴真点了点头,恭敬的接过沈星言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我们买通了北狄的一个使臣,对宴君澜的身世有初步了解,他的生母只是一个舞姬,叫做李蓁蓁,可这个李蓁蓁却是出自翼王府,据说前朝五皇子李靖川带着妻女逃到北狄后,因容貌出众被那位翼王收作了男宠,夫妇二人共侍一夫,荒唐至极,后来不到一年,李靖川不堪其辱自缢身亡,皇子妃也殉情而死,而她们的女儿,也就是那位李蓁蓁被翼王交给了府上的舞姬抚养。”
    沈星言听着裴真的叙述,想到秦尚在巷子里听到的话。
    宴君澜的同族……
    也许那个黑袍男人说的“同族”就是在燕京的李氏余孽。
    裴真道:“我已经派人去北狄调查落实,但需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