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其实都知道的，凝聚了南曜全部灵力的正中心口的一剑，是丹药力不能及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南瑶要收回自己的那一剑，为什么她要朝自己的剑刃撞上去。
她一直看不懂自己这个妹妹，过去种种，她们本来该相忘于江湖。
但，她现在要死了。
南曜不住的呢喃着，像是在问怀里的女孩，又像是在问自己。
怀里的女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挣扎着抬起手来，轻柔的触了触自己的面颊。
“做的很好，我是坏人，你该杀了我的”
“不要哭啊，姐姐”
说话间，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嘴唇中涌出。
南曜知道剑刃刺入身体有多痛，可怀里的小姑娘却始终轻轻柔柔笑着，缥缈的像天边柔软的云。
她分明是…最怕痛的。
南曜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想着什么，她只听得到一阵嗡鸣，怀里的小姑娘嘴唇开开合合，像是再说着什么。
赤红的鲜血从小姑娘破碎的身体里不断涌出，南曜伸手想要去堵，可那小小的身体里还是一片鲜红。
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南曜慌乱的想。
“如果…如果”
怀里小姑娘眼睛忽的亮了起来，苍白的沾着血的手轻轻拽住了南曜的袖口，嘴唇蠕动了几下。
声音里满是急切和说不出的遗憾。
如果什么？
南曜一阵嗡鸣的脑海里思考着这个问题，朝怀里的女孩看去。
怀里的女孩嘴角染着血，如同碎裂的瓷片上多出抹刺眼的红彩。
南瑶最终没有来得及说完那句话，她的生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减了下去，透澈的瞳灰暗了下去。
那具如同破碎的洋娃娃一样的身子逐渐化为虚无，彻底消散在这片天地间。
北冥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南曜僵硬的维持着环抱着一个人的姿势，半蹲在那里。
她还没有听到那句话，
南瑶也没来得及说完那句话。
如果什么…
………
如果没有“系统”，没有所谓的天命，
南曜和南瑶本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对双生花。
第118章 修仙世界（32）
南瑶身体化为虚无的那一刻，一股灰色的能量从她的身体里窜了出去，迅速消失在这天地间。
恍惚中的南曜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原本盘旋在这四周的莹蓝色灵蝶顿了顿，接下来便化作一抹尘烟，消散在空气中。
察觉到这一点的宋笙身形一滞，眉间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抹喜意。
那孩子成功了！！
接下来，就该看他们的了。
察觉到宋笙周身气息的变化，温扶风瞬间明白了原因。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宋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风将她的头发吹的肆意，连带着这些天的郁气也一起吹散了。
温扶风同样笑了笑，不可置否的扬起嘴角。
坦然的不像是要迎接自己必死的结局。
“以祂之名，为身作祭”
“吾愿以血肉滋养众生，以灵力润泽天下”
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古老的阵法也跟着亮起，无数金色的丝线从阵法中漫出，丝丝缕缕缠绕上阵中心的白衣谪仙。
祂无法被消灭，唯一的办法是壮大拥有正面意识的祂，借由祂的力量来消化镇压祂的另一面。
远古时期的人们经常会上供猪鱼鸭肉，作为祭品，以祈求神的庇护。
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而温扶风，便是被选中的那个唯一的祭品。
那些金色的丝线贪婪的吞噬着温扶风周身的灵力以及血肉。
月白色的身形隐隐透明，却依旧皎洁的像是天边的月亮。
宋笙不知道吞噬的过程会不会疼，她只能看到那人脸上清浅的笑。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人，明明是那样强大的一个人，却在风雨飘摇间温柔的护住了一朵细弱的花。
也在这摇摇欲坠的世界里护住了芸芸众生，护住了嫣红柳绿的人间。
宋笙看着那道身影一点点消失不见，眼睛由于长时间没有眨动酸涩的近乎落下泪来。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冲天而起亮起的光柱，蓦的两指并在一起，金黄色的光芒从两指尖亮起，冲入了阵法之中。
“以我神魂，镇令神魔”
“护佑四方，以定乾坤”
金黄色的光芒笼罩于宋笙全身，并不温和，直直的朝她扑来，似要直接将宋笙的神魂撕成两半。
剧烈的疼痛让宋笙近乎惨叫出声，只能死死咬紧了自己的牙关，觉得浑身要被活生生砍下来一半。
奶奶的，宋笙疼的飙出一句脏话，强撑着竖起中指。
该死的天道，你等着，等老子醒过来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