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龙是来教训逆子的。
    “住手!”老龙王发话,同时出手阻止了齐镇。
    一对一还有赢头,措不及防二对一就好比被偷袭。
    齐镇没有防备,他被龙王降下的神力震开,所引的焚天雷也正好被龙王转用,老龙王又助了九婴一臂之力,害他被劈了个焦黑,又受到九婴重击,五脏六腑俱损。
    “逆子,”老龙王落地,虽说他年纪大了,可外貌依旧风流倜傥。
    这时,老大、老三、老四等龙子也纷纷赶到,老父亲一出关听说齐镇又惹了祸,立马用星宿阵精准找到了老二位置,他们尾随赶来看热闹。
    父亲出手,多多少少老二总能受到点教训,看老二吃瘪的场景不容错过。
    毕竟很难得。
    “噗,”齐镇单膝着地,吐出一口血。
    “二哥!”齐泗担心。
    他们主要是想看老二被父亲揍得乱窜,不是吐血,龙子们也惊了惊。
    齐镇擦掉嘴角的血,掸了掸灰尘站起来,紧锁眉头看向老龙王:“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龙子们:“......”
    齐镇对老子说话一样嘴损:“果真是闭关闭糊涂了,我是你儿子,你不帮我帮这个九头怪,老头儿你怎么想的!”瞥了眼怒气腾腾的九婴,呷笑,“难不成你有了龙阳之好?”
    龙子们:“.......”
    作孽,还是那个老二。
    老龙王气得脑壳疼:“混账东西,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还敢胡说八道,我早该好好收拾你了!你们也给我听着,”又对一众龙子下令,“即日起,不准睚眦再回洞府,谁敢帮他,我一并收拾!”
    “老龙王,你是不是罚得太轻了,这种不孝子就应该大义灭亲,”九婴煽风点火。
    此时敌众我寡,齐镇不多做纠缠,抽离元神跑了。
    待发现,为时已晚。
    九婴又要追,被老龙王拦了下来。齐泗看看几个哥哥,忧心忡忡,表面看,父亲是罚得不重,可他二哥受伤了,能让二哥吐血必定伤得不轻,外面又那么多仇家,还不能回洞府,以后就要在外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多惨啊!
    等仇家们得知他被父亲驱逐,就会联合起来逮他,不成了过街老鼠?
    他能想到的其他龙子也能想到,齐邱带领弟弟们回家,回头时望了眼天边。
    父亲会拦住九婴,说明不是真要老二死,只是要老二收敛性子。
    不过…
    他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大摇大摆出来了吧。
    *
    昏暗天空恢复了晴朗,百姓们抬头,真龙早已消失不见。
    日头西斜,这一天也到了傍晚时分。
    吱嘎——
    残破不堪的门扉被缓缓推开,累积已久的厚重灰尘飘散在不大的空间里,齐镇十分嫌弃地踏进废弃的茅草屋,傍晚的金色光晕从头顶的破洞中洒漏下来。
    他随便挑了个角落坐。
    一脸阴郁。
    “臭老头儿,谁家大妖不护犊子胳膊肘往外拐的,脑袋被驴踢了吗,”齐镇骂骂咧咧。
    他一边骂一边剧烈咳嗽,不多时又呕出一口血,身体内脏腑损坏,伤得严重,没个几年修养都好不了。从弟弟们那儿顺来的宝丹药草又都拿去换了铜贝,一时间没有辅助他治伤的东西。
    咕~~肚子一阵叫。
    还饿了。
    呵。
    齐镇自嘲,不想他睚眦凶名远扬,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身体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一点车轱辘声传进耳朵里,不一会儿,车轱辘由远及近,其中夹杂着男人挥鞭赶毛驴的嚯嚯声。
    “我看够远了,就这儿吧,”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女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四下看了看,叫停了车夫。
    板车停在了茅草屋外。
    妇女下车,将婴儿放在门口的杂草垛上,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老天爷莫怪,可不是奴妇要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是夫人的命令不可违,奴妇保证,以后定积德行善洗掉今日罪孽,莫怪莫怪。”
    做坏事心虚,妇人急匆匆来急匆匆走,片刻后,马车远去。
    齐镇打开门,抱着双臂倚在门边,脚边是包裹得严实的婴儿,只从襁褓中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圆润小脸来。
    看见他,小婴儿咯咯笑起来,黝黑眼睛倒映着天边最后一抹金色,漂亮似琥珀。
    薄唇勾了勾。
    食物这不是来了吗。
    齐镇把孩子提进屋,盘腿而坐,拿出齐泗的百宝袋,看看里头有什么东西可用。
    一掏,掏出把雕花凳子。
    齐镇:“?”
    嘭,凳子被砸碎,正好当柴禾烧。
    接着是一只陶罐,一只青铜温酒器,一张木床、一个硬枕.....这哪是什么百宝袋,根本就是垃圾袋!
    齐镇脸色发黑,好在一堆杂物里面有只可以当做炊具的铜鼎,他把孩子放进铜鼎,又找出不少佐料,一一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