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紧跟其后。
二人沿着黑暗的街道一路狂奔,风将景光的发全然后扬,露出他因为奔跑而微微发红的脸颊。
这个人从他和澈走出酒吧就一路跟着。
是谁?
在跟踪澈?
那个人身形灵活,似乎是经受过某种特殊训练。
景光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飞奔而去竟逐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站住!”他一边追一边看着附近的地形,想要找一个借冲力跃起把那人扑倒。
那人听到距离自己尤近的一声止喝,跑得反而更快了。
他直奔喧哗的车道,手撑在栏杆上翻身一跃,借着马路上飞驰的车作为阻碍把景光拦在另一头,而自己消失在人山人海之中。
景光不甘心的踢了一脚防护栏,双手绷紧撑在栏杆处,紧锁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却只能看到各色各异的人群。
该死的,让他跑了。
消失在黑暗中的人理了理面上的口罩,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找了一个略暗的角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么西么西,赤井先生,被发现了。”
“嗯?”另一头的声音有些不悦。
“对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他发现了我。我紧遵您的命令,没有和对方起正面冲突。”
“知道了。”
“还要……继续跟着吗?”
“已经被发现就没有继续跟着的意义了,卡梅隆。”
卡梅隆有些愧疚,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抱歉,赤井先生。”
“啪——”手机通话中止。
“吼?把景甩掉了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卡梅隆的身后,惊的他浑身汗毛耸立。
他看到来人自黝黑的小巷子里踱步走来,光线在来人身上拉长。
先是一双黑色皮鞋、纤长的双腿、蓝色的束腰背心,最后落在那一头金发。
以及那副抓到了老鼠的胜利表情。
卡梅隆拉了拉脸上的口罩,闷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降谷零手里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把刚才卡梅隆通电话的语音放了出来。
每说一个字,隐藏在口罩和帽子下的卡梅隆脸色就难堪一分。
在卡梅隆转身朝另一头跑走的空档,降谷零看准了他的意图,纵身一跃往左边墙上当作踏板,一脚踹到卡梅隆的后背。
自己往前纵身翻滚,借此稳住身形。
卡梅隆摔了个嘴啃泥,起身又被降谷零一记右勾拳打的齿间渗出血丝。
二人打斗到一起,卡梅隆心想自己完蛋了,赤井先生交代的最后一件是也暴露。
面前这个该死的小子不让他离开,卡梅隆只能和他在幽暗的巷口里你一拳我一拳的纠缠起来。
卡梅隆听到有车的声音自远处似乎有逐渐停下的意思,便引着降谷零朝着车停的方向走。
车前打着高灯,刺眼的光灼烧着降谷零毫无防备的双眸。
一瞬间的眼睛发麻让他看不清东西,卡梅隆借此抽出手里一把小刀,划伤了降谷零的小腹左侧。
他没用什么力气,但也着实让降谷零的右腹处破了个口子,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裳。
卡梅隆再一次消失在外面的街道处。
当眼的视力快恢复的时候,降谷零看着那忽闪的车灯,脑袋再一次像是被轰炸一样让他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要把他的头颅撕裂一般。
有一个人伸手在捡地面上的一个东西,却被远处来不及刹车的车完全碾碎在车轮下。
血在道路上划过一条骇人的痕迹。
降谷零看到远处奔跑来几个警察,朝着车下的那个人尖声凄厉喊叫。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伊达警官!振作一点!伊达警官!”
降谷零看这车下的那个人,满脸是血,神志全无,手里握着一只笔记本口中喃喃念着细弱不闻的声音。
“戒、戒指。娜……塔莉。”
“嗡——”
降谷零的脑袋也仿佛被嵌入了车轮之下,被碾碎、被撞击。
他双腿无法站立,头不由自主的埋在膝间双手揪着头发,企图让神志清晰。
可这一切幻影,全部变成一个漆黑的枪口。
由一位左眼戴着眼罩,和自己长的一摸一样的人端着枪,枪口指着降谷零的额间。
“波本,叛徒,就要死。”
“看在卡贝纳的面子上,我给你个痛快。”
“砰——”
枪声响彻云霄。
降谷零在那一刻明白了。
他能看到朋友们死亡前的景象。
第一次看见的两座焦尸,刚才看到的车祸现场,还有那个将他枪杀的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
称呼他为叛徒。
萩原和松田一直都想加入机动队,伊达班长日后也想成为警视厅的一员。
那么……景呢?
降谷零不知道,或许是还没有到该知道的时候。
“喂,你没事吧?”车上的主人走下来,看着他手指被鲜血染红。“我没撞到你吧?要去医院吗?”
降谷零和卡梅隆搏斗过后,二人身上都挂了些彩。反应过来的时候,卡梅隆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摆手说不用,捂着伤口朝警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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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下本开:在剧本杀李装影后[无限]
第125章 警校之旅30
凉水澈刚刚洗漱完毕, 躺在床上看到手机屏幕亮着。
拿起来一看,显示着来自“明”的一条短信。
不是爸爸妈妈啊。
已经是第三天了,爸爸妈妈还没有回复自己。
凉水澈打开短信, 看着上面写着。
“在做什么?”
她靠在枕头上,两手灵活的敲了一行字发送过去:“准备睡觉呐。明哥在做什么?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发简讯了?”
“噔噔——”简讯发送过去,又进入了一条新简讯。
“刚去办了一件案子,正准备回警视厅。”
“那……早点休息啊。”凉水澈发信息发送回去后,等了半天没有回复以为光哥休息了, 就看着自己发送给养父母的信息一个一个全是未读。
凉水澈不放心的又打了一个电话。
忙音过后, 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噔噔噔。”
敲门声把她从床上喊起来, 凉水澈起身拿起一件外套披上,光着脚走过去。
“是谁?”
“我。”
降谷零的声音。
她把门打开的瞬间,门外的那个男人忽然仰面朝着她栽了过来。
凉水澈扶着墙才让自己没能摔倒, 但是却让降谷零完全贴在自己的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呼吸粗喘着。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 混着些许晚来风的辛气, 以及淡淡的汗水味。
“你、你怎么了?”她拍了拍降谷零的后脊梁, 伸手推了一下, 没推动。
“我受了点伤,可以帮我包扎一下吗?”
降谷零起身,扶着小腹跌跌撞撞,似乎是想朝凳子上走去,却跌在了床角仰靠着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凉水澈瞧见他嘴角和眼角都破了,看身上伤口的出血量并不多, 显然伤口不大。
但触目惊心的红色,也着实让人心悸。
她空着脚跑到医务室里拿来医疗器械, 伸手解着降谷零的衣扣、
衬衫敞开,露出腰部一条中指长的伤口。
隐隐露着里面白色的肉,渗着血。
“和人打架了吗?”凉水澈捏着棉球沾上酒精,消毒、清理伤口。
“啊,是啊。”他应着。
“为什么啊?作为未来的人民公仆,总是到处惹事打架可不好。”
酒精灼烧着伤口,带着液体流入骨骼的刺痛感让他抽了口气。
女孩明显是准备入睡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裹臀的睡裙,蹲跪下来的时候,褐发低垂半遮住她不施粉黛却尤为娇俏的模样。
曾经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过,总是打架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