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用念卿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大夹菜,塞进他嘴里,道:“吵。”
念卿委屈地撇了撇嘴,含糊不清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柳泽元“啧”了一声,“就你话最多。”
念卿不服气了,“我话多怎么啦,时卿爹爹都没说话呢!”
三双眼睛一齐看向了时卿。
时卿轻咳一声,“吃饭吧。”
念卿瞪了一眼白雪,埋头开始扒起了白饭。白雪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念卿余光瞥着他,正欲将碗递出去,却见白雪将菜夹进了自己的碗中。
念卿愣了,念卿怒了,“你!”
白雪瞥了他一眼,又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念卿吸了吸鼻子,“就知道欺负我。”
白雪没说话,将碗中的菜挑挑拣拣半晌,推到了念卿面前。
“我没吃过,都是你喜欢吃的,没有葱和姜。”
念卿轻哼一声,“谁要你的菜。”
“不要?”
“不要,白饭最好吃。”
“行,你吃一辈子白饭吧。”
柳泽元看得乐不可支,故意板起脸说了这句话。念卿闻声,恼怒道:“爹!你让我生一会儿气不行吗!”
柳泽元乐得不行,“行行行,我看你俩这次吵架的时间能不能破纪录,来,我拿笔记个时间。”
云泽在旁边也乐得不行,秦沐瞥见他唇边笑意,怔了怔,半晌后才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然而刚移开片刻,那目光又不受控制地移了回去。
*
吃完饭后,云泽和秦沐抢着去洗碗了。时卿和柳泽元坐在台阶上吹风,白雪和念卿又在打架。
时卿拿起一块桃花糕,咬了一口,眨了眨眼。
柳泽元还在看白雪和念卿那边的战况,时卿眼眸微转,将剩余的桃花糕递到了柳泽元唇边。
柳泽元张开嘴咬了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念卿,含糊道:“你用点劲啊!”
“用了用了!我已经拼尽全力了!”
念卿脸红得不行,拼尽全力推开了白雪的长枪,往后退了好几步。
柳泽元嚼了几下,终于回过味来,皱紧眉头,“怎么那么苦?”
一侧过头,正好瞥见时卿得逞般的笑容。
柳泽元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故意的?”
柳泽元挑了挑眉,时卿应道:“嗯。”
“故意的还那么理直气壮。”
柳泽元的头顺势倒到时卿肩膀上,扯扯他袖子,撒娇般开口道:“生气了,哄我。”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时卿迅速反应过来,将柳泽元推开,往后看去。
见被发现,云泽轻咳一声,尴尬道:“前辈,你……你们继续……”
“行。”
云泽走远之后,时卿瞪着柳泽元:“你能不能要点脸!”
“不要。”
“我还生气呢,你真不哄我了?”
时卿有些无语。
半晌后还是妥协了,骂骂咧咧道:“行行行,哄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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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不速之客(3)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小年。
时卿和柳泽元住的地方四季如春,冷倒是不怎么冷。
但赖不住某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往别人身上贴。
春联是云泽写的,贴是时卿贴的。板凳挺矮,也挺稳当,偏生柳泽元不太放心,硬要在下面扶。
……扶的也不是板凳,是时卿的腿。
时卿忍住给柳泽元一脚的冲动,将春联贴得板板正正的。从板凳上下来的时候本来想顺势给柳泽元一脚,谁知动作中途被打断了——柳泽元伸出手将他揽入怀中,笑吟吟地抱下了凳。
……真是。
火气瞬间消失,时卿推了推柳泽元,“放我下来。”
柳泽元应了一声。
念卿和白雪正在捉鸡,时卿也进屋了,柳泽元抱着手看了半晌,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朝着秦沐和云泽看去,扬了扬下巴,“你俩,喝不喝酒?”
云泽愣了愣,点头道:“能喝。”
秦沐也应了一声,“能喝。”
“好。”
柳泽元说完这句话,便走到桃花树前,开始挖起了酒。酒是陆遥川几十年前送的,味道香,也带点甜,不烈,可柳泽元和时卿是个一杯倒,念卿和白雪也好不了多少。
这酒便一直没动。
刚好也算是和这俩孩子有点缘分,柳泽元寻思正好把这酒挖出来喝了。
不然这酒怕是要一直封个几千年。
将酒挖出来后,念卿也终于把鸡抓到了。他像是扔烫手山芋似的,将鸡递给了白雪,“抓到了,你动手。”
白雪应了一声,还未待念卿反应过来,长枪一闪,鸡头便落了地。鲜血瞬间飚了念卿满脸,念卿顶着满脸鸡血,愣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气道:“有你这么杀鸡的吗!”
服了,他真服了。
早知道自己动手了。
念卿欲哭无泪,转身去房里洗澡换衣服。白雪盯着手上的鸡看了半晌,云泽嘴角一抽,道:“我来吧。”
“……我来。”
秦沐走到云泽面前,接过鸡,倒了热水开始拔毛。白雪轻咳一声,往着念卿的屋子里去了。
秦沐动作无比娴熟,云泽看了半晌,怀疑道:“我的兔子到底是不是你烤来吃的?”
秦沐动作一顿,“什么?”
“八岁的时候。”
“……真不是我,是姜越抓了你的兔子去烤,请我们去吃,然后你到的时候,他俩都去摘野果了。”
“那你拔毛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秦沐动作又顿了顿。
半晌后,他才小声道:“你不是要吃药膳吗,他们都不会,我……我才去学的。”
云泽瞳孔微颤,半晌后迈开步子狼狈离开。
时卿在屋里瞧见院中的动静,挑了挑眉。
风有些大,顺着窗口进屋,将他的发丝吹得有些乱。柳泽元正好进屋,随意瞥了一眼,便顿在原地,再也移不开眼睛。
白发垂落在时卿肩旁,他正垂眼专注地往红荷包里塞东西。耳朵上嵌着的耳挂一闪一闪发着若隐若现的红光,垂下的三条银链紧贴着耳垂。那是柳泽元前几天给时卿硬换上去的,衬得耳尖很漂亮。
他一向不喜欢好好穿衣服,时卿也学了他的坏习惯。在外面的时候还好,在屋里的时候嫌热,外衫懒懒散散地耷拉在肘弯,就剩件中衣,开的缝也有些大。
柳泽元盯着他的锁骨看了半晌,才终于迈开步子朝着他走去。时卿听到声响,头也不抬道:“挖完了?”
“嗯。”
柳泽元贴到他身后,“塞红荷包呢?”
时卿点点头,“也不知道云泽和那小子喜欢什么,随便塞了点。”
柳泽元没说话,时卿感觉有些奇怪,转头去看他,“怎么不说……嗯?”
话还未说完,便被正好俯身的柳泽元亲了一口脸颊。时卿睁大眼睛,柳泽元又往他耳尖亲一口,才直起身道:“衣服穿好。”
时卿闻声,皱眉道:“热。”
柳泽元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手瞧着他。四目相对,时卿沉默半晌,默默将外衫拉了起来。
屋有恶狼,谨慎些好。
他刚将外衫穿好,柳泽元又伸手给他扒拉下来。时卿额头青筋暴起,仰头去瞪柳泽元。柳泽元挑了挑眉,重复着时卿的话:“热。”
连语气也学了七七八八。
时卿阴森森道:“既然热,那你也别穿了。”
他说完就去扒柳泽元的衣服,柳泽元倒也不挣扎,就这么站在原地任时卿动作。时卿解腰带解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脸和脖颈瞬间就红了。
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气急了,“你!”
“不要脸!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