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灼不是成为全国最年轻的首富了吗?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什么到头来会这样?
    罗遇直视着他,眼中有指责,有不平,也有无奈。
    费洛书怔然与他对视,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汽车在疾速奔驰,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费洛书压抑地喘息声。
    稍缓片刻,吴远峰打破沉默,直视前方,背对着他开口。
    语气愤愤不平:
    “深灼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是沐阳一直在病床前照顾他,鼓励他,陪他度过了他一生中最痛苦最煎熬的半年。
    费洛书,那时候你在干嘛?
    在国外过着锦衣玉食的快活日子,仗着自己的美貌,享受一个又一个Alpha的追求和表白。
    你一定很得意吧。
    哼,老天爷真他妈不公平,就算沐阳八年来一如既往地对深灼掏心掏肺,还是得不到他一点爱。
    反而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爱慕虚荣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意思却一目了然。
    费洛书的嘴唇抿成一字型,眼睛终于眨了眨,他避开罗遇的目光,转头望向车窗外。
    晨曦中的春景透着清亮,充满生机,却又转瞬即逝。
    他和深灼就是谈了个恋爱,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是US级Omega。
    这是他的错吗?
    不是他的错,又是谁的?
    渐渐,他的气息平缓下来,用舌头抵一下僵硬的腮邦,艰涩吞咽两下,声音紧得要命,“你,你们为什么突然给我说这些?”
    纵然是不幸,已成过往,此时再次提起,难道单单是让他内疚自责?
    如果他的内疚自责有用,还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清楚,如今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他就是个罪人,没人会在乎他的情绪。
    他们只关注程沐阳。
    此话一出,吴远峰猛然转过头,恶狠狠瞪费洛书一眼,又回过头,目视前方,再没说话。
    罗遇扫他一眼,也慢慢转过身,目视前方,轻叹口气,道:
    “费洛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
    我们给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这些事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是撇不清的。
    所以,我提醒你,不管深灼对你做什么,你都受着。”
    费洛书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盯着车内后视镜,强压住胸中哽意,尽全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费氏集团已经破产,我爷爷差点没命,我爸刚从警局出来。
    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你们有目共睹,这八年,我,我也……”
    说到此,他还是哽咽难语,胸膛剧烈起伏着。
    平复了许久许久,他再次开口:
    “深灼已经报仇了,我和整个费氏已经承受了他的报复。
    我想,这事该到此为止,不能没尽头。
    至于我和他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
    你们今天告诉我这些,让我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恨我,为什么永远不会原谅我。
    他妈妈的去世,我很抱歉,也很难过,也,也无能为力。
    有这件事在,谁都清楚,我和他再也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们这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带我去见他。
    正好,我也有事和他谈,等谈完这件事,我希望以后大家能各自安好。”
    坐在前排的两人听完他的话,又互视一眼。
    吴远峰低咒一声:“安好个屁!”
    自此,两人彻底默不作声。
    车子驶进御丰别墅区时,费洛书从罗遇那要回了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凌晨八点。
    他立刻给费洛恒发了消息,告诉自己已到深府。
    和罗遇、吴远峰一起进了深府客厅,费洛书并没见到深灼,而是见到了顾识予。
    一看到顾识予,吴远峰迫不及待问道:“沐阳没事吧?”
    顾识予的脸色很难看,摇摇头,“他被深灼的信息素弄伤了,已经送医院。先不说这些,相对沐阳,深灼更危险,赶紧先把费洛书送到他的卧室。”
    听到这些,费洛书脑中一激灵。
    刹那间,他明白过来,罗遇为什么那么早带他去做检测,在车上他俩为什么突然给他说那些话,着急带他来深府。
    他算是彻底明白罗遇说的那句“不管深灼对你做什么,你都受着”是什么意思。
    深灼的易感期来了。
    应该是情况不妙,程沐阳想陪他过易感期,遭到他潜意识的排斥,从而受伤。
    如今,他们束手无策,所以想让费洛书……
    不!
    他不要陪深灼度易感期。
    今天他来见深灼,是要当面主张隶属协议的反悔权,自此与他再无瓜葛。
    而不是让他按在床上*个几天几夜。
    意识到这一点,费洛书惊慌不已,二话不说,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