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能在?这个过程中不幸陨落,那么在?失去修为的下半辈子里?,可以体会到什么叫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我?说你,都看了多少遍传讯符了?”
    季灼嘟囔一句,自己却也同样掏出传讯符,很快便喜迎失望。
    乔云澜斜睨他一眼,冷哼道:“自信点,如果珮珮不会第一个传讯与我?,更是?不可能有你的份。”
    “传讯符也是?有距离限制的,”无?视两人拌嘴,江乐水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思忖着说道,“拿现?代化的通信工具做类比,便是?超出了服务区就无?法发送。”
    但除去传讯符外,他们还?有独属于穿越者的沟通方式。
    进了空间,果不其然看到黑板上有以磁铁石贴着的留言纸张,看字迹是?宣珮所留的,其上简略叙述了世界真?相,又提到她如今正在?妖界,一切安好,末了的语句传达出对谢千砚的隐晦惦念。
    ——邀看到留言的同伴们,在?约定的时间进空间一叙。
    ......毕竟又有什么可叙的。
    阅毕,江乐水指使着乔云澜将她拦腰举起,稍顷,笔力虬劲的板书赫然显现?:
    【不用担心,你对象被?关进水牢了,但马上就要被?我?们全班合力救出来了】
    对象?
    不明?所以的其余两人呆住了。
    反应过来,季灼连忙转回身,从粉笔盒中取出一支白粉笔,凑到黑板空余的部分前奋笔疾书。
    “你这阵势,是?想做什么?”
    乔云澜问。
    季灼头也不回:“告诉班长要记住这份天大的恩情,在?他们的结契大典上,我?的份子钱就免了。”
    “......”
    乔云澜决定把希望放在?在?场最为正常的班主任身上:“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劫狱?”
    “此事急切不得,须得从长计议。”
    江乐水说道,她低下头思忖了几瞬,而后给出答案:“月黑风高夜,夜长梦多天。”
    “就今晚。”
    ......
    夜堂无?月,沉沉暗雾笼上枯桕团鸦,微风拂过纵横交错的水道,带起的刺骨寒气吹动水牢中跃动的豆大烛火。
    虽说再过几日才是?受刑之时,谢千砚此时的形容却已是?狼狈至极。
    ——双手被?固定在?墙壁的装置锁住,由于高度问题,只得曲腿半跪在?湿冷的砖地?,白衣大部分被?自狰狞伤口涌出的血液浸染至黑红,鬓发被?狱中水汽打湿,唇齿紧抿,唯有一双凤眸璨若寒星。
    看守的弟子为他强行带上了锁灵拷,以至于无?法使用灵力,而原本暂且封锁在?丹田的魔气也随着压制的失去愈发肆无?忌惮,于体内叫嚣着横冲直撞,恨不得直接把宿主送走?。
    遇上这种情况,六成的修士会选择堕魔,三成的修士会因?禁受不住爆体而亡。
    谢千砚则是?在?两者间夹缝生存,俊美的面容竭力保持着平静,额前渗出细密冷汗,显然是?将所有精力都用来勉强维持平衡。
    他绝不愿成为魔修,这不仅会让原本就受到“到底怎么做才能连着养出两个叛徒徒弟”舆论?谴责的师父寒心,更是?会辜负当年希望他直上青霄的——
    魔气的肆虐让眼前徐徐模糊,尘封已久的过去在?脑海一一中闪过,到了最后,那张温柔的妇人面孔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另一抹灵动的身影也逐渐显现?。
    就在?将要到达身体承受的临界点时,谢千砚眼中狠厉之色骤浓,费力拾起一片碎瓦在?小臂用力划去。
    一时间血流如注,皮掀肉卷,他反倒轻笑出声,又在?近处重重地?再划一道口子,笑声愈大,隐隐透出些许疯狂。
    神智重归清明?的刹那,闸门忽然开了,有两队活人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谢千砚一怔,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至左边那队人朝他点点头,这是?由逢春谷谷主奚归荑、凌极宗老祖李青容、御兽宗化神长老楚希如,以及神宫圣女祝胧明?组成的队伍。
    为避免凌极宗偏袒徇私,水牢位于本门派,掌管进出的钥匙却是?每个宗门手上都有,唯有超过三分之一宗门的掌权人同意?才能凭密匙一同开启牢狱之门。
    所以,他们来了:“替宣珮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右边的那队人扬手打招呼,这是?以剩下各派核心弟子组成的队伍,负责摆平水牢守卫,还?有处理?后续问题:“替宣珮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谢千砚:“?”
    他迟疑了,现?实就摆在?面前,却还?是?将那个问题道出了口:“你们......是?来做什么?”
    对面还?是?半句不离某个核心人物:“替宣珮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