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褚邪气得咬牙切齿,他那双琥珀色双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一张嘴就能将燕行月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褚邪眼中起了一片氤氲雾气,他紧紧地攥着燕行月的手,心中溢满了委屈, “孤又没说不要你!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事先与孤说,非要来找这个神棍!难不成……难不成在你心目中他就比孤还值得你信任嘛!”
    看着这样的褚邪,燕行月心里犹如刀割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呼吸一窒,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褚邪……我不是……”
    燕行月到了嘴边的话完没说还,褚邪脸上的委屈更明显了,他一缩手。连着把燕行月都带入了怀中,整个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看你……你现在都不叫孤的字了!一口一个褚邪……你这还没离开呢!就已经开始叫得这么生分吗!”褚邪气得眼睛里都挤出了两行热泪,他扣着燕行月的膀子,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褚邪紧紧地抱着燕行月,心里委屈的不行,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让燕行月怕成这样,竟然恨不得离开自己。
    “你以前还一口一个猪猪的叫着!现在你不喊就罢了,怎么……怎么都不叫孤怀明了呢?你就……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孤吗?孤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孤改还不行吗?你有必要……做的那么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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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邪:老婆想要离开我!怎么才能让他留下来!在线等!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燕行月:我没……
    第48章
    褚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顾司桓的阻拦,直接将燕行月像扛麻袋似的打包带走了。
    燕行月也只是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也不敢说太重的话,一路上都是小声的祈求褚邪将自己放下来。
    褚邪虽说是扛着燕行月走的,可是他扛人还是有技术,并没有让燕行月感到难受,但不知是不是燕行月过于恐惧,他只觉得颠簸得厉害,整个人又觉得委屈,祈求的话在嘴里越来越小声,最后甚至都颤抖起来。
    “褚……怀明……你快放我下来!”燕行月脸上烧得通红,宫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他们见到太子殿下怒气冲冲的扛着太子妃,便一个个都面对着墙壁,依照规矩避嫌,非礼勿视。
    尽管宫人们都面对着墙壁,等着他们都走过了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可不知为何,这样掩耳盗铃装作看不见的行为,落在燕行月的眼中,更为羞耻起来。
    燕行月一着急,情绪便不受控制,他就算羞臊得慌也不至于道哭的地步,可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趴在褚邪的肩膀上就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褚邪听见了自己背上那细微的哭声,他愣怔了一瞬,随即加快了不乏,三步并做两步,却又走得十分稳当,用最快的速度走回了泰华宫。
    “殿下,你们回来啦……”一进泰华宫,长英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看着大老远的看着褚邪抱着燕行月回了宫,他正高兴两位主子感情要好,可他话完没说还,褚邪便冷着一张脸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长英眼睁睁的看着褚邪怒气冲冲的扛着太子妃进了寝殿,然后将寝殿里收拾打扫的宫人们都赶了出来,现在日头正盛,院子里的积雪都扫的差不多了,温暖的阳光洒进院子里,积雪消融还带着寒气。
    长英满脸惊恐,他赶紧跑到小厨房去找监督厨师做午膳的永安,一边跑一边小声惊呼: “师父!师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永安在小厨房里盯着灶台,听到自家徒弟慌慌张张的声音,他一抬头,一个小炮弹似的身影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差点没把他撞进热气腾腾的大锅里。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你这样莽莽撞撞,要是哪一天冲撞了哪位达官贵人可怎么好?”永安扶着腰从灶台上爬了起来,他紧蹙着眉头,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家徒弟。
    长英神色慌张,小厨房里的厨子们也忙着做自己的事情,长英拉着永安的袖子,凑到了他的耳边,压低声音,紧张兮兮道: “方才殿下回来了,他扛着太子妃,一脸怒火冲天的样子……师父我有点害怕……太子妃身子骨不太好……太子殿下……他……他不会打人吧……”
    闻言,永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只是两个相爱之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他揉着自己被撞痛的腰肢,温声安慰着长英: “你瞎说什么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恩爱非常,怎么可能发生你说的那种事,别不是你这几日伺候得太累了,眼睛花了吧。”
    永安不信,长英急得没法,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拉着永安往寝殿走去。
    等两个人拉拉扯扯来到寝殿处,大白天的寝殿大门紧闭不说,门口还有连文煦在守着。
    永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永安赶忙上前向连文煦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连文煦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才到泰华宫来,就被褚邪拉着守门,还不允许任何进入。
    “太子妃他……”永安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安,他踮脚张望着,可是寝殿的大门紧闭,他什么也看不到,心中的焦急和担忧也沉重了几分。
    连文煦也是一样担忧,可是他却不能茫然推门进去,他暗暗想,若是寝殿内传来燕行月的呼救声,他一定会冲进去,免得他家殿下作出什么会后悔的事情。
    彼时,在寝殿内。
    褚邪在路上的时候就在脑海中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预演一遍,他决定要将燕行月恶狠狠的扔在床上,然后学着话本里的自己,无情的撕扯燕行月的衣裳,在床上狠狠要了他。
    但是褚邪最后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害怕就凭自己的力道,别说带着怒气狠狠地把人摔在床上了,就算是他直接不使力气将人扔在床上,就以燕行月那三病两痛的身子骨,自己还没做什么,就怕会要了燕行月的半条命,要是自己再真的强行与他进行床笫之欢,那启国年前就能在举办一场白事了。
    褚邪将人温柔的放在床上,他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吓着了燕行月。
    “这么重要的事情……”褚邪张了张嘴,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沙哑不堪,从未有过的委屈和不满,此时此刻都堆积在褚邪的心里,说了一半的话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燕行月一脸紧张的看着褚邪,他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情绪从气势汹汹,怒火冲天再转为委屈和难过。
    过了一会儿,燕行月竟然看到褚邪的脸气得通红,他那双好看又迷人的琥珀色双眸水光盈盈,眼角泛着令人心疼的红,没过一会儿两行清泪竟然直接在燕行月的面前顺着脸庞滑落。
    “我……我……”燕行月慌了,他长这么大也不是没见过大男人落泪,只是这次对他落泪的人是褚邪,燕行月看着那两行清泪,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
    燕行月张嘴支支吾吾了两声,褚邪也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就是无法消除。
    “行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事先都不与孤说?你……你真的信司桓比信孤还多嘛?”褚邪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向燕行月控诉, “你才和那司桓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就被他骗得什么都肯和他说了?”
    “我不是……”燕行月愣了一瞬,他觉得褚邪说的没错,可他一见到司桓那烛龙的形态,心中对龙的崇敬就让他忘记了司桓其实对他来说还真的没有褚邪这般值得信任。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燕行月嘴巴张张合合几次,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解释不了。
    这下褚邪更委屈了。
    无奈之下,燕行月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如今自己不是真正的燕行月这件事褚邪也已经知道了,从褚邪的反应上来看,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只是委屈自己为什么不先告诉他而是先告诉了司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