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闻到的味道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甚至有些刺鼻,这种刺鼻的味道直击他的胃部,让他差点作呕。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啊……”邹云飞喃喃自语。
    不大不小的铁架子也已经爬上了铁锈,放在铁架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却出奇的干净,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灰尘,就像是经常有人来擦拭一般。
    而且那罐子里的液体居然真的发出了淡淡的荧光,有绿的有红的……各种颜色的都有。邹云飞从铁架上拿下一个瓶子仔细端详,淡黄色的手电筒光照到了这个被他拿在手中放着淡淡荧光的瓶子。
    有一说一,这样的情形还真有一种搞研究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邹云飞从铁架上拿下来时不小心晃动了一下,这瓶子里突然充满了大量的气泡,这些气泡生成的速度很快,也就在几秒之间。
    吓得邹云飞迅速将瓶子放回了铁架上。
    他开着手电筒缓慢地朝地下室的深处走去,不仅要观察前方,还要留意脚下。
    嘭!
    走着走着,他的脚突然踢到了一张铁床,这张铁床和旁边的一张撞在一起,紧接着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在这个空荡荡的地下室里显得非常刺耳和突兀。
    也就是那么一撞,不知道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缘分,还是真的如此凑巧。
    两张相互撞在一起的铁床,其中一张的白布就自己莫名其妙地滑落到了地上。
    就在滑落的同时,邹云飞顿时瞪大了双眼,眼里充满了惊恐。
    因为他看到躺在床上的不是之前所见的瓶瓶罐罐,而是一具女尸,而且这句女尸他非常眼熟。
    这不正是……自己的母亲邓绥媛吗?虽然按理来说,他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自己的养母和亲生母亲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妈!”邹云飞下意识喊道。
    “是你吗?”
    躺在铁床上的女尸紧闭双眼,皮肤白皙,乌黑长发披在身后,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马褂,整体看上去好像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这具女尸到底是不是邹云飞的母亲,虽然邹云飞还是不太确认。
    但是女尸给他的感觉真的不太一样,如果说世界上有两个长得十分相似的人,那么绝对不会出现第三个。
    所以,邹云飞坚信,此时躺在铁床上的就是他的母亲,他的亲生母亲。
    如果按照那个人的话来说,那么母亲被沉下海底就是假的。
    只不过……自从一九九五年失去了邓绥媛的消息之后,邓绥媛似乎早已遇难。
    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按理来说这身体应该早已腐烂发臭长蛆。
    但是,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变化,甚至死后并没有腐烂还鲜活如初。
    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那就是母亲邓绥媛在一九九五年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如那人所说的一样被刘益民尸沉大海,而是被刘益民拿来做了实验。
    不过在做实验之前,刘益民肯定已经将母亲邓绥媛弄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挣扎。
    当然,邹云飞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母亲发现了刘益民在做什么实验才被弄死的。
    不过,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刘益民做的那些坏事的证据,然后告发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人做事天在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邹云飞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睛躺在铁床上的长得和他的母亲十分相似的人。
    随后伸手拉起白布的一角,缓缓将白布盖上。拿起手电又往深处走去,在这个处处充满着阴冷气息的地方待久了,邹云飞也慢慢习惯了,心中的那一点害怕也早已荡然无存。
    这个地下室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而且大上好几倍。看上去似乎是被人扩建过,因为观察脚底下的水泥地板就发现不对的地方,颜色深,颜色浅,一眼便能看出来。
    而此时的他似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广场的地方,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地方真是别有洞天。
    第一百零四章 陆父含冤去世,邹云飞反击
    “贺晁晨,你是不是非要逼我?”
    陆景拽住了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的衣领,仔细看去还能发现陆景的双眼已经满是鲜红的血丝。
    贺晁晨被陆景拽得身子被迫往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一般,两人的鼻尖就像是对在了一起。
    “陆景,你又在发什么疯?”贺晁晨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就憔悴了十几岁的男人,有些不耐地开口问道。
    陆景猛地一怔,但是随后手下便突然用力,贺晁晨被他弄得有些不舒服。“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就单单这是这句话,陆景就重复了不下五遍。
    其实,贺晁晨心里明白今天陆景突然暴怒的原因。因为,养父刘益民在几个小时前打电话告诉他任务已经完成。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陆景的父亲,也就是陆老爷死在了监狱里。
    公司事务繁忙,而且陆景的心已经不在工作上了,所以也只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陆氏集团早已负债累累。
    现在好了,公司面临倒闭,父亲突然离世。陆景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里,自己经历的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承受范围。
    当然,可能会有人说“唐唐陆总怎么会那么玻璃心?”,陆景倒不是玻璃心,只是身心憔悴了而已。
    “你在说什么?”贺晁晨就是要装傻,他还是不太希望陆景这么早知道这些事情和他有关。
    陆景盯了贺晁晨很久,半晌,他松开了拽着贺晁晨衣领的手。“滚。”他整个人就像是失了神志一般,眼睛空洞无神。
    “让我滚?”贺晁晨突然伸手掐住陆景的两颊,语气有些不悦地重复道。
    啪!
    陆景抬手一把挥开了贺晁晨的手,脸上留下淡红的印记,这是贺晁晨刚才手指用力后的结果。“你他妈别在出现在我面前,姓贺的,我警告你,别逼我。”
    “要是再招惹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陆景说完深深地看了贺晁晨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贺晁晨其实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他愣了几秒,随后笑道:“怎么?陆景,你只会该过嘴瘾吗?”
    之前警告的话贺晁晨已经听过无数遍,但是没有一次陆景实现过,所以他也不会相信陆景的话。
    现在的陆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鱼肉于刀俎案板上,当然,他是案板是刀俎,陆景是鱼肉。拿捏陆景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贺晁晨是占优势的一方。
    走了不远的陆景一听这话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咬了咬牙,放在两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微微低垂着。
    但是,他并没有回头。站了好一会儿,陆景才抬脚快步走开,而站在原地的贺晁晨却微微皱眉。
    暮色降临,夕阳斜照,树影摇曳,鸟雀回巢。
    “我回来啦。”咔哒一声,门开了。
    蒋浩成走了进来,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话,扶着墙换鞋时这才看到邹云飞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过……那是什么?蒋浩成眼尖,立马就看到了在邹云飞胸口处停留的细小红点。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随后直接就朝着躺在沙发上的邹云飞扑了过去,然后也不管沙发上的人是否还在熟睡就直接将他抱住往沙发下滚。
    “啊!”邹云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但是惊醒时脑袋无意中撞到了桌角。“嘶……”
    “对……”
    哗啦!
    蒋浩成刚想向邹云飞道歉,却没想到下一秒,正对着窗户的玻璃突然碎裂,沙发上被什么东西打穿,露出了里面米黄色海绵。
    那里正是刚才邹云飞躺的地方。
    被蒋浩成抱在怀里的邹云飞也被这一幕吓得浑身一抖,瞌睡算是完全醒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小声开口问道。
    而蒋浩成此时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毫无血色,看着那一地的碎玻璃和那张被打穿的沙发,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