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岁一怔,又看向始终不说话的云雀,眼神写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我死了…?在自己的家里?因为什么?”
    如果她切换过来就在自己家里,而云雀和草壁都在这里,那大概她刚刚就是在这里死掉的吧。
    ——死,是什么感觉?
    云雀抬眸看了眼她,发现她的脸写满了疑惑,扼着她手腕的手就不自觉地紧了紧,没一会儿,云雀薄唇轻启: “橘名知岁,不只是你,这是一个你家人都被杀的时代。”
    知岁一怔,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
    从自己家被带回云雀的基地后,知岁获得了几样信息。
    那就是她现在处于一个全民皆兵的危险时代,但她无法回去十年前——然后,她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的状态的这三件事。
    根据草壁对她说的,自从婆婆死去她就住在云雀家了,现在的她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斗力,所以为了安全,她必须跟着他们回去。
    ……不过,突然告诉她她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她也没有实在感啊。
    知岁有些惆怅地抬头,就看见比自己高出近两个头的云雀的背影,从自己来了开始,她就感觉云雀哪里怪怪的。
    哀伤谈不上,烦躁又说不上是,只感觉他在思考着许多事情,也有点迷惘……虽然他对自己还算是有礼貌和耐性的,但却觉得比之前生疏了——突然变得成熟好相处的云雀也让她觉得陌生。
    所以说,这里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和这个云雀关系好的也不是她。
    这一点,她确实地感受到了。
    啊咧,这种寂寞的心情…是什么?
    ……
    翌日。
    “草壁,云雀呢?”
    知岁从房间内出来,那是她在云雀家的专属房间——虽然是这样,她几乎还是彻夜未眠,脑海里全都是关于十年后的彭格列…密鲁菲奥雷的事情,几乎在天亮时才睡得着。
    “啊,知岁小姐,你醒来了啊。”草壁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青年时期的知岁,也是有一点不习惯: “恭先生出去了,你有事找他吗?”
    “不…只是昨天晚上思考来思考去,我还是觉得我不能坐以待毙,草壁,你能告诉我这时代的战斗方法吗?”知岁这样说着,眼窝下明显憔悴的黑眼圈清晰地告诉了草壁“她很困扰”这件事。
    草壁听见知岁的请求,先是一怔,又摇了摇头: “不,知岁小姐,恭先生吩咐过不能让你参与战斗,你也不可以自己一个出去,因为实在太危险了……”
    “什么?!”知岁瞪圆了眼睛: “这太霸道了,云雀凭什么这样把我关在这里?!”知岁不悦地走到草壁的面前,然后双手叉腰: “防身术也不学才真的会死掉!”
    “……”草壁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倔强不愿服气的少女,这还真和云雀预测的一模一样——按照橘名知岁的性格,思考来思考去铁定会得出要战斗的请求,只是橘名知岁的这个决定比云雀预想的来得快,但……
    “……知岁小姐,恭先生是为了你好。”草壁取下口中叼着的草,又蹙眉看她。
    草壁也是有点想法的,前阵子橘名知岁失去了记忆,每天眼神黯淡,没精打采的表情他也是不愿意看下去了,相信云雀也是不希望再次出现那种情况,所以不让她战斗,把她保护好是最好的预防方法。
    尤其是——他面前这个知岁已经是让那个十年后的知岁恢复原状的最后希望了,假若十年前的知岁也被白兰盯上,再被做什么手脚的话,他们可能就会完全失去她了。
    这些,十年前的橘名知岁还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们不敢挥霍她生命的理由。
    “云雀不能擅自替我决定这些事情啊!”知岁一脸不满,怒意让她语速渐快: “而且你们昨天也说了,这是很危险的时代,把一个不会战斗的人放在身边不是很蠢吗?然后,我的家人可是都被杀死了啊?你就连一个复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不…知岁小姐,”草壁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冷静下来: “……虽然我们也不知道原因,但敌方的BOSS对你的存在很在意,你是特别被人盯上的,虽然原因未明,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白兰得逞,我们得把你藏起来……”
    知岁一怔,抿了抿唇: “你说的详细一点。”
    于是,草壁就把六道骸告诉云雀的以及知岁失去记忆前发生的事情粗略对她说一遍,听得知岁眉头皱了起来: “不…这样的话,我不是可以当筹码……”
    就在知岁和草壁对峙的时候,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就蓦地贴上她的后脑勺,就在她思考着这到底是什么,并打算回头看下的时候,她就听见了云雀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