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安慰长秋。
    “咚咚”
    两声敲门,打破了房内低声议事的氛围。
    “施医仙?”
    门外有人说话,正是陆永昌,他又道:“船要靠岸了,你们收拾好物品,可别忘了什么东西,我在码头等你们。”
    是施青栾昨夜答应去他家小住。
    门外陆永昌的声色依旧平稳有礼,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妥。
    几人目光相接,很快收拾一同下船。
    临出船舱前,长秋行在严宁身侧,“阿宁,真是他么,可他前些日子对我还很好,他也邀请我们来这做什么呢?”
    “长秋,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可能是个好人,而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只有在触碰到他的利益时,才能看到他邪恶的一面。”
    “我知道……可是那日听及他谈起他的夫人,看起来也是一个深情之人,还有这个吊坠……”长秋连忙拿出胸口的那枚海蓝宝石,“对了,这个应该还给你。”
    “好。”严宁浅笑低头,长秋手绕在颈后收紧绳结。
    严宁在他耳边打趣道:“说不定……这吊坠也有什么目的呢。”
    “啊?他不会想要害你吧!”长秋拿起那六棱柱的宝石打量,“只说是从灵矿挖出来的,我看了,也只有淡淡的灵气而已。”
    严宁轻松一笑,下意识将宝石放进衣内,说道:“他想动我,还不太可能。”
    说毕,他们已经走至船边,陆永昌就等在渡口,身后是极为豪华的几辆马车。
    他招呼道:“施医仙与几位爱徒真是辛苦了,刚从海上下地还不太习惯吧,快请。”
    果然,他提前准备好了。
    这时,右侧大路由远及近又传来车轮滚滚和马蹄嗒嗒声,陆永昌转头看去,眼神欣喜迎上,也是他家的马车。
    车帘被小厮掀开,一位气质温婉的淡雅女子婀娜而出,二十七八的模样,涂了胭脂,面色却更显苍白。
    “云亭,你怎么还亲自来接我!还不多穿一些。”陆永昌语气略有些责怪,他抬手扶下这名女子,俯身帮她整理好衣摆。
    陆永昌这才想起来施青栾等人,忙回头向下了船的他们介绍:“非常抱歉啊各位,这位是我娘子许云亭,一直在岛上休养,这几位可是青竹医仙和他的弟子们。”
    “陆夫人好。”严宁与他人一道行礼。
    “久闻青竹医仙大名,”许云亭欠身行礼,“得此一见,真是有——”
    “——咳!”
    凉风一吹,许云亭一句话未说完,先猛地咳了一声,手放下竟然沾染了血。
    她咳血了。
    “云亭?!让你在家中好生歇息偏不听!”陆永昌直接将她横抱起,头也不回的踏步上了马车。
    小厮被招呼说了几句话,带着凌风轩众人也上了马车,随陆永昌前往不远的归一山庄。
    正是上午最舒适的时刻,微风和煦,阳川岛很大,随着逐渐到达山顶,马车外看去,视野中是一副醉人的浅蓝海湾。
    施青栾没有正形地和车夫并坐,闲聊般打听起来,这才知道阳川岛是陆永昌的家乡,待他坐上沧玄宗的长老之位,也全权接管了这里,说是岛主也不为过。
    至于陆夫人的病,车夫只听说是打娘胎里落下的,本来说只能活到十八,没想陆永昌这么有本事,硬生生留到现在。
    闲聊未完,归一山庄到了,果然豪华壮阔。
    凌风轩被安排住在一落僻静小院,他们一直未见到陆永昌,想必也无心前来,打扫的下人传话晚上一并用餐,叮嘱他们莫要离开归一山庄。
    严宁觉得不太对,决定前往内府打探打探,她才刚跃出窗外悄声飞至空中,却被突如其来的陆永昌几招切磋落回院中。
    陆永昌立身不远处,嘴角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眼神里却是警觉与着急,“长秋小友啊,家中娘子生性喜静,近日身体抱恙,烦请各位在府中悄声步行。”
    “哎呀呀,陆长老,是在下管教不严,我们几人自由惯了,总爱飞来飞去的。”施青栾从门口迎出。
    严宁行礼道:“真是抱歉,在下一时疏忽,陆长老不要介怀,只是这归一山庄风景甚美,忍不住想看看全貌,不知陆夫人身体可还无恙?”
    陆永昌一听严宁询问,连忙扶起她,“多谢小友挂怀,在下前来正是为此事……”
    他很是为难。
    “陆长老有事不妨直说。”施青栾笑道。
    “娘子她身体确实有恙,马车颠簸,伤了心神……在下,还想请施医仙与长秋小友替她看看,长秋小友的灵力在下领教过……望能帮助娘子稳住心神……”
    严宁犹豫一瞬,长秋的灵力她现在可没办法使出来,可她现在这身份,在陆永昌眼里确实是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