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诺白：“……”
耳根稍稍发热，视线对上周潜，他唇角很轻地勾了下，又抿了起来。
沈诺白走到周潜面前，没有去管周潜伸出的手掌，反而扯了扯他的领带。
“歪的，别动。”
周潜放下手，倾身朝前。
“诺白，周潜，赶紧跟上！”
赵文明被安排在状元门维持秩序。刚刚9班和10班在阶梯转角的签名墙前拥挤了好一会儿，赵文明和几个老师维持好秩序后才回到状元门这边。
一回来就看见自己班的队伍断了层，周潜和沈诺白站在状元门前没跟上。
他喊了声。
沈诺白眨了眨眼，拉着周潜的手腕往前走过那道状元门。
肩碰着肩，沈诺白和周潜挨得很近。周围人潮鼎沸，交响乐的鼓点随风而动。
周潜转动手腕，反握住沈诺白的手。借着衣服遮挡，他们十指相握，走过状元门，走过铺满阶梯的红地毯。
直到阶梯转角，他们才松开手。
“你俩在那演偶像剧呢？半天不走。”赵文明挤着眯眯眼，啰嗦了句。
他身边有个女老师应和，“还别说，赵老师你教这俩学生还挺登对。望过去，就属这俩最打眼。”
“可不是？刚刚市报记者的摄像机噼里啪啦一顿拍。小家伙们估计要上报纸了。”另一个男老师说。
赵文明被几个老师簇拥，脸上涌上浓浓笑意。
虽然沈诺白去了火箭班，但也是从他手上被挑走的。夸沈诺白和周潜就相当于夸他自己的孩子，心里顿时自豪无比。
“行了，你们快去签名墙签名吧。”赵文明挥挥手，又补了句，“周潜，你写慢点，把字写好看！”
周潜每次卷子的签名都写得龙飞凤舞，恨不得划出密封线。
？？？
他字写得又不丑。
摩挲了下发烫的指尖，周潜挑着眉，指着状元门上绣着的鲤鱼，向赵文明吐槽，“老班，那鲤鱼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周潜拖着懒散腔调，“那鲤鱼长得不好看，眼睛不够大，嘴也有点歪。”
“……”赵文明额角跳了下，“夸你两句长得好看就飘上天了不是？赶紧去签名去！”
怕周潜又说出什么话气到赵文明，沈诺白捏了捏周潜的肩膀，拉着人往签名墙走去。
金红的签名墙上已经落满黑色笔迹。笔画纵横交错，大大小小的名字或乖顺或嚣张。
沈诺白找到一处空白，他捏着签名笔写下自己名字，然后把笔递给周潜。
顺着“沈诺白”这三个字的旁边，周潜准备签下他的名字。
落笔时，想起赵文明的叮嘱，周潜手腕顿了顿，收着力一笔一划开始写得工整，弯钩折笔更是认真。
他还从未如此认真写过自己的名字。
“沈诺白”“周潜”——看着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周潜和沈诺白相互对视一笑。
放回签名笔时，站在旁边的老师分别递了一枝向日葵给他们。“拿着吧，讨个好兆头。”
拿着向日葵的茎在指尖上转了两圈，周潜将向日葵插进沈诺白胸口的口袋里。
澄黄色花瓣缠在藏青的西装布料上，配上沈诺白清隽眉眼，仿佛童话里的艺术家。
沈诺白茫然望过来。
周潜看了看四周，趁着没人注意，他揉了揉沈诺白的头发，“替我保管好我的好兆头。”
“等下次坐同桌，可是要还给我的。”
这是自上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周潜第一次主动提起成绩。
见他重新升起斗志，沈诺白护着胸前的向日葵，“嗯，那你一定记得来找我要。”
……
等到所有人走完状元门，高二生被聚集在礼堂中央。
各班班主任已经将家长送的成人礼提前放在了每个人的凳子下面。等所有人坐好后，才开始进行下面的环节。
齐米格皱巴着张脸，他果真没猜错，他爸送了一整套《五三》给他，还留了纸条，让他期末考至少进步5名。而齐米丽则收到了一套价格不菲的化妆品。
齐米格耷拉着眼，“这不公平。”
吕鑫磊歪了歪头，“兄弟，你确定要和你姐一个礼物？要一整套化妆品？”
齐米格：“……”
何亚轩也劝他，“你要考到米丽那个分，也不至于苦逼刷五三了。”
齐米格更无语了，苦脸抱着自己的五三转过身。头刚扭到一半，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沈诺白从凳子下取出礼物盒。
齐米格使劲眨了眨眼，又看过去。确定自己没看错后，他目瞪口呆地赶紧扯着吕鑫磊看去。
“你看诺白手里抱了个啥？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吕鑫磊顺着视线看去，顿时发出一声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