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哥给了你压力。”他恍然大悟。
    “也不是啦,总之你别想太多,一切等半年后再说。”她想结束谈话,讨人厌的阿九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专门同她唱反调。
    “你在找阿九吗?”盛君鹏见她抬头东张西望。
    萨晓雾着向他尴尬一笑。“它不是很喜欢扮演程咬金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安静?”
    “它不在庄里。”
    “它不在庄里管闲事,难道做贼去了?”她胡乱问。
    “大哥有事派它去做。”他毫无心机的说。
    “做什么?密探吗?”她小声刺探。
    盛君鹏摇头,“不清楚,大哥很少和我聊这方面的事。”
    她蹙了蹙眉。“你们兄弟之间好奇怪哟!你大哥好像有很多事瞒着你。”
    “他自己能处理的事自然不会找我商量,我也落得轻松,不必作决定,就不必负责任。”他老实说。
    萨晓雾见机不可失,顺水推舟地问:“听晶菁说,山庄里囚禁着一个女人?”
    他吓住,冷汗冒了一身,半天说不出话来。“晶菁不该乱说话的。”
    “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嘛?我虽是外人,可也算是大爷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我可以提供协助。”萨晓雾一副很有义气的模样。
    盛君鹏欲言又止。“我也所知有限。”
    “那女人前些日子小产?”
    他为难的点点头,承认或否认都不妥当。“你千万别问大哥这件事,他连我都不讲,如果你去追问,肯定碰一鼻子的灰。”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快被好奇心逼得失眠。
    盛君鹏想了想。“年岁不大,差不多与我一般吧!”
    “你见过?”她兴奋地道。
    “没有。
    萨晓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怎么知道她年岁不大?”
    “大夫说她年纪轻轻,只要身子调养好,以后有机会再怀孩子。”
    “囚室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这是私刑,太残忍了。”可怕的盛君漠,不懂怜香情玉就算了,还如此凶残。
    “囚室的正确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在后花园某处,大哥警告过我要是接近后花园一步,就打断我的腿。”
    “这么严重?”萨晓雾倒抽了一口气。
    “你对那女人这么好奇?”
    她当然好奇,也许这个女人就是被盛君漠所抛弃的女人;到时候她拿出发镜将盛君漠狠狠地修理一番,不知有多么大快人心。思及此,她连作梦也会笑。
    “你哥不是圣人,也会犯错,我们要趁他尚未铸成大错前阻止他。”
    “怎么阻止?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他有气无力地道。
    她用力的左思右想后,“那女人吃什么、用什么?总有丫环伺候着吧!谁负责伺候她?”
    他呆愣住。“我从来不曾关心过这类事,庄里百来个下人,我没认识几个,我真是糊涂。”
    “现在修正还来得及,你是这里的二爷,很多事情你盘问起来比我方便多了。”她巧妙地想说服他,若能得他助力,她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神秘女子的身份。
    “要怎样做才好?”他配合度好得不像话。
    “很简单,我现在只担心阿九,她对盛大爷忠心不贰,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它知道了,它不弄得天翻地覆才有鬼。”
    “阿九……确实不好惹,得防着它,好在它这几天都不在庄里。”
    “咱们动作要快些。”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盛君鹏交心地说。
    天助她也,莫名其妙得一盟友,愿意站在她这一方,也就是正义的一方,如虎添翼般。
    ☆☆☆
    不知情的盛君漠,约了江作远在“明月楼”喝酒作诗。
    “要不要点个姑娘唱一曲?”江作远微醺地道。
    盛君漠诗兴正浓。“唱什么曲?咱们兄弟好久没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了。”
    “改天到我家可以再喝几杯,这里有位美岱姑娘唱的小调如黄莺出谷;上回点她唱了一晚,至今仍意犹未尽。”江作远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不想听歌女唱歌,不如请她们跳几曲,你不是偏爱欣极娘儿们跳舞吗?”
    江作远笑了笑,“我是爱看美人跳舞,可我记得你不喜舞蹈重视歌艺,怎么?如今转了性?还是今天心情特好?”
    “心情是不错,只要宣同冀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会很好。”盛君漠不隐瞒的说着,说穿了也好。
    “同冀?同冀为什么心情不好?”这勾起了江作远的乐趣。
    “他做了亏心事,自然心情不会太好。”
    “同冀才新婚两个多月,有何不悦?”江作远好奇的问。
    盛君漠冷哼了声。“有兴趣你可以去问问他,或许他看在你是他好朋友的份上会告诉你。”
    “你也是他的好朋友啊,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风凉话?”
    盛君漠嗤笑一声,“好朋友?他不配做我的好朋友。”
    “你们真闹翻了?”
    “当然是真的,还有假啊?宣同冀根本不像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早一点认识他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吃更多的亏,你最好也小心他。”
    “我?”江作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我没有喝醉啊,你的酒量也比我好,怎么你说的话却像醉话?”
    三人同庚,本是好友,论交情,宣同冀和盛君漠是相识较早,童年时更是玩在一块儿,共同经历过许多喜怒哀乐;后来加入的江作远,是宣同冀娘亲远方表弟的独生子,几年前才搬来绍兴。
    “不是醉话。”盛君漠一脸不屑的说。
    “同冀成亲是大喜的日子,你到底为了什么天大的原因缺席?”两个多月过去,江作远至今仍相当不解。
    “看不惯!”就这句话。
    “说明白些。”
    “就是看不惯!”盛君漠低吼道。
    “我越听越糊涂,你待朋友一向有情有义,为何今日如此义愤填膺?”江作远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宣同冀太令我失望,我怎样都不能原谅他。”盛君漠愠怒地说道。
    江作远不禁摇头,到底是何大事弄得两位挚友反目成仇?都是成熟人士,这般的撕破脸,不是为钱该就是为情了。
    若为情,他不记得同冀和君漠共同看上过哪位姑娘;且同冀迎娶的新嫁娘乃前朝公主,既是前朝公主,自然不再是什么皇族明珠,君漠亦与同冀妻不熟稔。种种迹象不只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还令人频起疑窦,一团迷乱。
    “君漠,我记得你和同冀的新妇月眉之前并不认识,为何恨同冀恨到如此地步?”江作远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
    盛君漠反问:“我恨同冀、看不起同冀?与他的新妇有啥干系?”
    “你不是因为同冀横刀夺你所爱,你才气成这样?”江作远不解的问。
    盛君漠合言,仰头大笑。“你的说法很有趣。”
    “难道不是?”
    盛君漠正色回答:“你认为我喜欢的女人会舍我而就宣同冀?”
    “正常情况自然不会。”三人之中,君漠一向是最得女人缘的那一个。
    “就是。谁想夺我所爱,我先杀了他。”盛君漠蛮横地道,他非信口开河,而是言出必行。
    一席话令人不寒而栗。“好在你爱上的女人并不多。”正确的说法是目前尚未出现。大部分时候,盛君漠看上的女人多为抒解身体的需求,谈不上爱与不爱。
    “听说你最近常上宣府走动,有机会你可以问问那家伙,我和他的梁子是如何结下的。”
    江作远再干了一杯酒,“同冀的妻子月眉,是个贤慧的女人,同冀娶她还娶对了。”
    “是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盛君漠冰寒的脸,煞是骇人。
    “什么新人旧人?同冀到底做了什么?”江作远似乎有些头绪。
    “你去问他,他若尚有良心,也许会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寻求你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