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呢?”
    胡敏耸耸肩。“应该也娶妻生子了吧!”
    “我记得你男朋友的母亲说他飞机失事死亡了。”
    胡敏噗哧一笑,“是误传,语言不通,大家乱传的。我误以为父亲买通他母亲,日文我又不是很懂,大家比手画脚;我父亲对日文也是略懂皮毛,问了我男朋友的母亲话后他大概以为我已自杀,也不求证就离开日本,其实我只不过到附近散心罢了。”
    “你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告诉我的——关于男朋友飞机失事、你父亲和你男朋友母亲串通的事全是因为语言不通?”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嗯。后来我请人翻译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想打电话给你们说一声,结果抄着电话的纸张又弄丢了,时间一久也就不特别觉得需要解释,直到今天遇见你,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给了我一笔路费,不少的一笔,我也不可能有办法在这里生活,而且一待就是七年,好快呢!”
    胡敏的文化程度颇深,连说起中文都带有浓浓的东洋腔,在她感叹沧海桑田的同时,南诺扬只能摇头苦笑。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随性、任性、不觉得特别需要解释,已经对许多人的一生有了很大的影响。
    他把这七年来发生的事钜细靡遗地全说了一遍。
    胡敏的眼睛瞪得好大,“怎么会这样?爸爸太过分了。”
    “他爱女心切,以为永远失去你了,才会想用这种方法毁掉我。”
    “怎么父亲这几年也住在这个地方,而我却从来不曾遇见过他?”这一点令她觉得匪夷所思。
    难道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
    “我太对不起你们大家了。”胡敏头一次感到这么强烈的罪恶感。
    南诺扬摇摇头,只是淡淡地道:“抽个空回家和你父亲团聚吧。”
    “我父亲现在是在新加坡老家还是香港?”
    “我想应该是在香港,他还没看到我被彻底的毁灭,怎么会舍得离开呢?”他自我调侃地道。
    “南先生,你和你的妻子——我真的很抱歉。”她愧疚至极。
    “算了,已经发生了不是吗?”至少他的宁初还会是他的。
    × × ×
    翌日,南诺扬又来到夏宁初住的地方。
    “我想要看看孩子。”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道。
    她点点头,转身抱了孩子走出来。
    南诺扬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充满了父爱和满足。“我要带走他。”
    她一惊,“不!你不能把他带走。”
    “为什么不能?他是我儿子。”他抱起孩子,面无表情地宣布,他要逼她让步,让她跟他回香港。
    “我只剩下他,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香港,孩子还是你的,也是我的。”
    “回香港?”
    “选择权在你,孩子我一定要带走,如果你要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勉强你。至于孩子,你要见他就得回香港。”他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
    她该怎么办?孩子是她的心肝宝贝。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要回香港,明天早上到这个地址来找我。”
    他给了她一张纸条,然后抱着孩子离去。
    “你要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她急急的追了上去。
    “有个女人会替我照顾他。”南诺扬故意暖昧的说。
    朱靖于也跟着追出来,望着南诺扬离去的背影问:“宝宝被他抱走了?”
    “他要我跟他回香港。”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想一想。”她咬了咬下唇。
    第九章
    香港
    “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和静瑶准备到日本去找你们呢!”梅英杰一见到夏宁初和南诺扬,不禁松了口气。
    “是呀!我们一听到宁初没死的消息,简直想要大醉三天哩。哇噢!太完美了。”方静瑶兴奋得尖叫。
    夏宁初怀里抱着孩子,朝大家微微一笑。
    “多谢大家关心。”
    “才离开几个月,家里的一切应该还熟悉吧?”南诺扬问她,语气平缓。
    她点点头,“可以。”
    “我到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南诺扬说完话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
    “真是工作狂,你回到他身边后,他又生龙活虎了。”梅英杰笑了笑。
    “是啊!让你和宝宝休息一下,不打扰你了,我们改天再来。”
    梅英杰和方静瑶都走了以后,整个屋子突然安静得让人陌生。
    诺扬早已恨不得逃开她,而寄情于工作吗?
    这种貌不合神也离的婚姻能支撑到哪一天?
    据诺扬的说法,福嫂已经离开,新请的两名佣人从她一进门开始即必恭必敬的,让她很不习惯。但她们对照顾孩子却很有经验,让她拥有较多的时间熟悉这个她未来要住的牢笼。
    她走到书房。她的画全保留在原来的位置。而且一尘不染,可见两名佣人非常能干。她猜,会不会是静瑶的妈咪采用埃及艳后式的训练方式,将她们重新打造过了。
    想起静瑶,她惊叹于富贵人家的生活竟是如此养尊处优,一举手一投足永远是那么气定神闲,那样闲淡的气质大概是她一辈子也难以学得来的,还有,胡老不知道怎么样了?
    南诺扬在回香港的飞机上提了一下胡敏还活着的事。
    说来真戏剧化,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让生命里多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也因此造就她和诺扬的相识。
    这么算来,她真不知应该怨恨还是感谢胡老。
    她回到卧房,轻抚着干净的床单,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不自觉地蹙眉。
    怎么看那道疤痕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当晚,南诺扬并未回家用餐,等到他回到家时,差不多已午夜十二点。他先进育婴室看儿子,保姆也睡在一旁的单人床陪着孩子。
    他用了一楼的卫浴设备清洗自己,穿上浴袍后上二楼走进卧室。
    夏宁初就躺在那里,以某种甜美的魅力吸引着他。
    他钻进被窝,开始碰她,令她惊喘出声。
    他身上的味道是清新、醉人的男性味道,让她不自觉迷失其中。
    他的唇吻上她的颈窝,慢慢地将她扳转向他,然后吻上她的唇;他的手则温柔地抚弄她的大腿内侧,她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并没有抗拒,而且开始热情的回应他。
    他挪动身子,深深地进入她,感觉就像他们第一次结合时一样完美,好像他们之间这几天不愉快的相处都不存在。
    ×××
    “不过是吃个饭罢了,你穿得好像要参加英女皇的加冕礼似的。”梅英杰到方静瑶家接她到半岛酒店吃饭,一看见她的打扮,他不禁糗她。
    “我的衣服全是这么隆重的款式,你有什么意见?”方静瑶双手叉腰,一副不准备放过他的模样。
    “不敢有意见,快上车吧。”他开了朋驰的车门,有礼貌的邀请。
    半晌,朋驰平稳地往前驶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
    “这么好心,请我上半岛酒店吃大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没有阴谋,只有阳谋。”他嘻皮笑脸地看着她。
    “什么阳谋?”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追求喽!”
    “Stop!我拒绝你的追求。”
    她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两颊燥热,很想跳车。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会拒绝他。
    “你这个人用情不专、爱挑毛病、缺点一大堆,我没办法跟你相处。”
    “小姐所言差矣!我这个人用情专一、至死不渝、有容乃大、优点一大堆,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相处的人了。”他立刻反驳。
    “再加上一项缺点——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补上一句。
    “这是自信。”
    “你很烦耶!没事改变什么心意追求我?停车、停车,我要回家,不玩了。”方静瑶不悦的开口。
    “我是真心的,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梅英杰恳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