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风也不想乔畔尴尬,便也随他的话,指责起齐元昭来。“元昭,你实在太不小心。我肚子里的酒虫还没饮够,你就打碎一壶。走走走,快与我回船舱再拿一壶。”
    齐元昭听懂萧乘风的意思,只放声一笑,与他又回了船舱。
    乔畔红着脸,愤愤推搡着上官亮,轻哼一声:“这事都怪你!”
    上官亮无辜笑了笑,“大小姐,刚才可是你主动,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乔畔心虚睨他一眼,不服说:“谁让你好端端来招惹我,你若不来招惹,我又去哪里主动!”
    上官亮帮她整理好耳旁的碎发,宠溺道:“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气恼了,小心气坏自己身子。况且,师叔他们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不会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乔畔一想起刚才尴尬的情形,就恨不得将头埋在地底。“我累了,就不去船舱凑热闹。你帮我跟师叔说一声,我想回屋去休息。”
    “好!我先送你回屋,再去找船舱找他们。”上官亮把乔畔送回屋,等他再回到船舱时,只听他们正谈朝中形势。
    齐元昭愤愤说着:“纳兰茂狼子野心,还竟想妄图颠覆天下,真是可恶!”
    “元昭。”上官亮出声打断他们谈话。
    齐元昭见他一人回来,便玩笑说:“嫂嫂怎么没回来?莫不是你将人给藏起来了。”
    上官亮来到他们身旁坐下,只自顾自地倒茶喝。
    萧乘风见他故意打断齐元昭说话,又见他面色沉重,便猜出他不想齐元昭卷入这场争斗。
    “元昭,阳城与夏邑不睦,纳兰秋裳也同样视我为眼中钉。谁若与我一起,在他们眼里,便会视为同我一党。等明早到了蓬莱,你还是不要出面为好。等天下归宁,我再与你一同畅游天下。”萧乘风也不想无辜人受自己连累,便郑重与元昭解释。
    上官亮也开口劝他:“师叔说的在理。元昭,你既为西河城主,定要把百姓利益为第一位。你把我们送到蓬莱便好,其他的,我们自会解决。”
    “上官,你白日千方百计阻挠我上船,就是不想我碰到萧阿叔?你们此去蓬莱,又究竟有什么目的?”齐元昭直言问他。
    等乔畔明早去蓬莱借灵芝草,她身份必会传遍整个朝陵国。上官亮也不想瞒齐元昭,可他又不清楚萧乘风的想法,便疑惑看他一眼。
    萧乘风心领神会,与元昭解释起来。“我们此去蓬莱,是想找岛主借灵芝草。”
    齐元昭摇头道:“岛主自国母去世后,便与朝陵国断了联系,阿叔怕是要失落而归了。”
    萧乘风自信一笑,“我像是没有把握,就会冒然去做的人嘛!岛主他必定会借灵芝草,而且他不仅会借,还会欢喜助我们一臂之力。”
    齐元昭眉心微微一动,好奇道:“萧阿叔,你有话直说便好,岛主他为何会摈弃前嫌,尽心帮你?”
    “他可能不会帮我,可他会帮畔儿!”
    齐元昭闻言,便更摸不透。萧乘风大笑一声,与他直接坦白了乔畔身份。
    “畔儿幼时遭逢劫难,幸得良人相救,才能保全性命。她原名也不是‘乔畔’,她姓姜,单名一个婉字。”
    “姜婉,温婉可人,可不就是说嫂嫂嘛!”齐元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名字很衬乔畔。
    等他回味过来,不禁睁大眼睛看向上官亮,不可置信道:“是朝陵城的姜婉?那个早已身死,国主唯一的女儿,公主姜婉?”
    上官亮微微颔首,又劝他说:“元昭,等到了蓬莱,你将我们放下,便回西河吧!”
    “所以,你白日里才会问我的立场。上官,你这是想与我划清界限?我在你心中就是那贪生怕死,不顾兄弟情谊之人?”齐元昭稳定心神后,愤愤质问起上官亮。
    “元昭,我与畔儿同心同德,自该陪伴在她身边。可你不同,你是一城之主。你肩上的责任是护好西河城的百姓,不该让他们随你卷入这朝堂斗争。”上官亮字字恳切,他是真心不想让齐元昭与他一同涉险。
    萧乘风见他们二人争执,也出声劝道:“元昭,纳兰茂对西河并无恶意,他也不会冒然与你为敌。如今你该学桑墟城一般,远离这场纷争。”
    “阿叔,我身为西河城城主,有责任护好百姓周全。可你让我眼睁睁见上官去涉险,我也实在做不到。等到了蓬莱,我便启程回西河。我想纳兰茂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在暗中帮助阳城。”齐元昭才华横溢,不到片刻,就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元昭,你其实不必这样。倘若失败,会连累你与西河。”上官亮还是不想他涉险。
    “我不会拿西河城百姓玩笑。我只会在暗地帮你,并不会当面与纳兰茂为敌。你难道忘了我西河城什么最有名,倘若纳兰茂真要逼宫,也少不了来求我。有我在暗地相助,朝陵未必会输!”齐元昭胸有成竹道。西河城最出名便是铸造兵器,这也是他底气十足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