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风自信一笑,“那咱们今日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就启程回朝陵。”
    南安国虽不愿凝儿去朝陵,可他也实在拗不过,只能随了凝儿心意。他不想女儿路途受苦,便特意帮他们准备了一辆豪华马车。
    阿厉与小莲在外驾车,乔畔他们五人坐在马车里,也很宽松敞亮。
    在日夜兼程赶了几日路后,一行人终于安全回到朝陵。
    乔畔用手掀起车帘,望着人潮涌动的朝陵街道,不由又想起小时的情形。
    她与母亲也是这样坐在马车里,母亲细心与她讲述朝陵城的由来。又指着路边街道欢喜介绍起,自己与父王在这个店铺里喝过茶,又在那个店铺里饮过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马车也缓缓停下。乔畔收回神思,不解地看向萧相旬。
    “阿厉,发生了何事?”萧相旬掀开帷幔,探出身询问。
    阿厉凑到他耳旁,小声回道:“公子,纳兰家的马车停在那里,挡住了咱们去路。”
    萧相旬抬眼望向对面,只见一辆古韵浓厚的马车直直停在路中间。纳兰泽从马车下来,径直朝他们走来。
    萧相旬也无奈跃下马车,与纳兰泽寒暄一句:“纳兰公子,咱们可是有缘,这偌大的朝陵城,竟也能在这里遇见彼此。”
    “萧少城主哪里的话,我是受兰贵妃之命,特意在此迎公主殿下回宫。”纳兰泽直接到明来意,不与萧相旬废话一句。
    萧相旬不屑轻哼一声,“纳兰公子还真是消息灵通,我们也才刚到,纳兰公子就做好准备等候。”
    “那是自然!公主殿下身份贵重,我又岂敢怠慢。”纳兰泽说完,便越过萧相旬来到马车前,恭敬道:“公主殿下,兰贵妃得知公主今日回宫,特意吩咐属下来此迎接公主。”
    乔畔躲在马车里,不知所措地看向萧乘风。
    萧乘风思虑过后,只轻轻掀开帷幔一角,假装发怒说:“兰贵妃来请?他姜月寻又去了哪里!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派个外人来请,这又是什么道理。你回宫告诉姜月寻,要请就让他亲自去我萧府。否则,我萧府地方大得很,不在乎多住一位公主。”
    萧乘风不羁,朝陵城的百姓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如今听到他公然直呼国主名讳,也不觉得大惊小怪。
    “你快让来,别杵在这里挡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朝陵城也跟你们一起姓纳兰了!”
    萧乘风毕竟算纳兰泽的长辈,纳兰泽也不好当众与他顶撞。况且,他话虽糙,却句句在理。在外流落一百年的亲生女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换谁不得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萧乘风让国主亲自来接,也算合情合理。
    纳兰泽见百姓纷纷指责兰贵妃越俎代庖,为了不将事情闹大,只好吩咐下人将路让出。
    萧乘风得意笑一声,便唤了萧相旬上马车,丝毫不顾及纳兰泽的面子。
    纳兰泽见他们马车越驶越远,乌黑的眼眸满是杀机。
    刘管家得了消息,早早就候在萧府门前,迎接他们回府。
    几人连日来奔波劳累,就先各自回了房间休息。等快到晚膳时分,才聚在前厅商议乔畔回宫的事宜。
    “阿叔,你真要义父亲自来接畔儿?”萧相旬看他意思不像唬纳兰泽,倒像是真。
    萧乘风随性坐在那里,悠闲喝着茶。“要姜月寻亲自来接,难道还委屈他不成。他若懂我意思,必会立马来接畔儿。倘若不能,那就让畔儿在我这里住着,我来养她一辈子。”
    萧乘风的话直戳凝儿笑点,她一时忍不住只当着众人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见她笑得肆意,也随她哄笑起来。
    上官亮无奈摇了摇头,“凝儿从小就是藏不住的性子,等你真陪畔儿进了宫,可不能再如此放肆。”
    萧乘风是欣赏凝儿的率真可爱,可上官亮的话,也确实点醒了他。
    他慢慢收敛起笑容,正经与乔畔两人嘱咐:“等你们进了宫,免不了与纳兰秋裳打交道。畔儿我还是放心些,倒是凝儿你,一定要切记,不要无端端与她起争执。她再怎么说,也是你们长辈。”
    乔畔会心一笑,“师叔,你放心。我会好好在她面前,装个孝顺女儿。”
    南芷凝用手托着腮,思考半晌儿后,苦恼问他:“我听说纳兰柔也在宫中。阿叔,我若实在忍不住,能揍纳兰柔吗?”
    萧乘风被她话逗乐,大笑一声说:“朝陵城谁人不知纳兰柔钟意旬儿,你这可是带着私人仇恨。不过,你们也不必事事忍受,自己掌握分寸便好。”
    凝儿欢喜点点头。只要不让她受纳兰柔的气,怎么也是好说。
    萧相旬又与乔畔详细讲述了宫内的事宜。她离宫时,年岁还小,好些规矩都还没来及教导。如今光是会面行的礼仪,就快要了她半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