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the gentle showers of rain,
    我是温和的阵雨,
    I am the fields of ripening grain.
    我是谷物成熟着的土地。
    I am in the birds that sing,
    我在歌唱的鸟群中,
    I am in each lovely thing.
    我在每一件愉快的事物中。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cry,
    不要站在我的坟前哭泣。
    I am not there. I do not die.
    我不在那儿。我不会死去。
    ——[美]玛丽·伊丽莎白·弗莱(有删减)
    第64章 支线结局D【星穹的原野】
    被门钥匙拖拽到另一个空间中的伊薇特,刚一站稳就把手伸进长袍的内襟。
    后背却在这时被魔杖尖抵住,一个略显沙哑的冷酷女声从身后传来:
    “别动。”
    伊薇特的动作停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她立刻做出判断。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声音——即使被残忍和疯狂的本性所掩盖,即使被阿兹卡班的经历所摧残——仍然具备布莱克家独有的那种暴躁而危险的特质,在某种程度上,会使她想起因为心情不好而变得刻薄易怒的小天狼星。
    伊薇特轻轻笑起来。
    “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贝拉特里克斯傲慢地命令道,“别妄想你能有机会用你的魔杖。”
    伊薇特慢慢把左手从长袍的内侧口袋里抽了出来,手里果然什么都没有拿。
    贝拉特里克斯用没举着魔杖的那只手粗暴地沿着她的身侧拍了几下,摸到了她收在腰间的魔杖,抽出来,远远地抛向一个角落。
    苹果木魔杖滚落在石砖地上,像一根可怜兮兮的不起眼的小木棍。
    伊薇特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魔杖,视线落向那个阴暗的角落。
    这肯定是某个地牢,空气既阴冷又潮湿,充斥着铁锈和霉败的味道。脚下的石砖坑坑洼洼,周围没有一扇窗户,唯有静默的灰色石墙,从四面八方投来充满恶意的凝视。
    随即她看到有一只脚出现在视野里。
    那只脚毫不在意地踩在自己的魔杖上,使它发出不详的咯吱声。伴随着轻微的“啪”的一声,她的苹果木魔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断裂了。
    地牢黑暗的角落里随即浮现出一双冰冷如蛇的猩红竖瞳,然后是漆黑的袍角和骷髅般苍白细长的手——伏地魔踏过她的魔杖,走到已无反抗之力的俘虏面前。
    伊薇特一眼都没有瞧向他。
    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根从十一岁那年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忠诚魔杖,一直都没什么波动的神情中,终于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愤怒。
    伏地魔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欣赏她的表情。
    良久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轻声开口。
    “看你的样子,应该对自己的处境有所了解了……伊薇特·坎贝尔。”他说,停顿了一会儿以咀嚼这个并不驯服的名字,同时轻飘飘地举起魔杖,对准了一言不发的女巫。
    “我相信,我们不该再浪费彼此的时间……直入正题吧。”
    “——钻心剜骨。”
    **********
    ……
    ……
    ……
    已经过了多久?
    她还要在这里多久?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伊薇特跪在地上,身体深深地伏下去。
    她的额头抵着冰凉潮湿的石砖地,脊背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着。数道钻心咒带来的疼痛仍然残留在骨肉之中,她用双手死死地揪住胸前的衣襟,似乎是要借此平息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还不行。还不行。
    还不到时机。还要再继续忍耐。
    小天狼星刚刚通过相连的口袋为她送来的那不为人知的一线生机,只有短短一瞬可以利用。
    倘若她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草率出手,被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察觉、阻止,那就再也没有第二次脱身的机会了。
    她刚才在片刻间所窥视到的那个足以决定战争走向的情报,也将随着她葬身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
    伊薇特能感觉到伏地魔冷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后脑上。
    疼痛使她的神经也变得极为敏锐,连摄神取念的魔法也感知得到——好像躯壳凭空消散了,只留下灵魂和思想,袒露在空气中,任由人审视和打量。
    可她此刻一丝力气也不剩了。
    即使知道自己的想法正在被人肆意攫取,却无法集中精神,去对抗这种蛮横而狡诈的掠夺。
    她只能放空。放空。
    想想快乐的事。想想过去——想想小天狼星。
    想想那个飞天扫帚间敞开的窗户。圣诞晚会的最后一支舞。情人节的酒心巧克力。1978年的第一次日出。毕业典礼的漫天焰火。
    想想拉文克劳河原的荒野和悬崖。十字路口金链树下的无名墓碑。烟雾缭绕的狭小厨房里的牢不可破誓言。格里莫广场12号的温暖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