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小曲是我几年前收养的一个孤儿,不太机灵,主子们若是不喜,我让人把他接走到乡下养着。”
    “无事,老就老吧。”墨清漓喝了一口茶叹气,年龄差大的弊端在此刻凸显出来了,话又说回来,七八岁而已,哪里大了。
    “清漓,不气不气。”夏灵均将头靠在他腿上,撒娇地哄着默默生气的某个大人。
    曛儿溜达着去了院中看雪,她对家里这两个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爹 ”已经免疫了。
    “对了,季叔,你能联系一下姐姐吗?让她出宫一趟。”
    “回小公子,楼主近日有些忙,都有几个月没来过听风楼了,不过小公子来了,楼主定会抽空来见您的,我这就去让楼中信使给楼主传话。”
    “劳烦季叔了。”
    “诶呀,这都是我该做的,厨房已经在做午膳了,还是以前那个厨子,这几年厨艺又精进了些,两位主子好好尝尝。”季叔离开前又吩咐了一些事情才走。
    夏灵韵是傍晚过来的,两人到夏府的时候,曛儿在假山里爬上爬下,被府中的下人带着玩得很开心。
    “姐姐,你可有个女儿?”夏灵均将夏灵韵带到假山边上。
    夏灵韵听到夏灵均的话后,诧异夏灵均如何知道此事。
    夏灵均指了指曛儿,夏灵韵看向了那个小小的背影,然后慢慢地走近,“温熙……”
    曛儿一回头,撞到了夏灵韵身上。
    夏灵韵蹲下,将曛儿抱进怀里。“温熙,我是娘亲呀。”温熙是夏灵韵女儿的名字。
    “姐姐,她不会说话,我最初是在颍州遇见她的。”夏灵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夏灵韵说了。
    曛儿有些害怕,但她向来很乖,仍由夏灵韵抱着也不挣扎。
    “她丢时不到一岁,怎么会到了颍州?”夏灵韵细细看着曛儿的脸。
    “或许……只是巧恰长得像,是我弄错了。”
    “我带她回天垂宫,北启巫医验得出皇室血脉。”夏灵韵抱起地上的曛儿准备离开,曛儿开始害怕了,伸手去拉扯夏灵均的衣服。
    “曛儿不要怕,这是你娘亲,就像云夫人是岚哥哥的娘亲一样,是曛儿最亲的人。”
    夏灵韵见她挣扎得厉害,只好把孩子放下。
    夏灵均蹲下来看着曛儿的眼睛讲着道理:“曛儿,我就在这里,北启的皇宫我不能随便进入,曛儿先随娘亲去天垂宫玩几天,再出宫找我们,好不好,我们一直在这里,不会丢下曛儿的。”
    夏灵韵觉着,自己这一直被当做孩子的弟弟……还挺会带孩子。
    曛儿终是同意跟着夏灵韵走了。
    也不知道是北启的巫医是如何测的,但夏灵韵的消息传来说曛儿真是走丢的温熙公主,重穆当即派人去颍州查探,看看当年收养曛儿的人家究竟是如何捡到孩子的。
    这几年南夏内乱,易沐自然不会只待在清州,四年前就带着那些人把逸仙居开到了中都。
    易沐的店离夏府很近,就在长乐街上最繁华处。
    这日两人起得早,便出门去找易沐。
    冬日娄星巷的白墙碧瓦被白雪覆盖,屋檐下的红灯笼很是亮眼,为银装素裹的中都增添了几分喜色。
    石板路上积了不少雪,娄星巷原来住的人不多,如今看着像是来了不少新的住户。
    “南府?”夏灵均看着这牌匾,“不会是南将军吧?”
    “确实是,门口那个不就是南将军的副官吗?”墨清漓指了指在铲雪的背影。
    “王副官。”夏灵均和墨清漓走近,喊道。
    “小殿下?小殿下怎么在这里?”王副官放下手中的铲子,惊喜道。
    “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你们怎么会在中都?”
    “嗷,小殿下你跑得太快了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我们将军被皇帝陛下封为了南林军上尉将军,这是来中都后陛下赐予的宅邸,将军去天星殿了,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上尉将军?”夏灵均原以为,对于南夏的那些将军们,重穆会赐金放还,夺了兵权,没想到……
    “将军说了,上尉将军跟咱们南夏的廷卫将军是一样的,都是禁军首领,跟原来一样。”王副官小声解释道。
    “重穆是……真不怕你们造反啊?”墨清漓直呼天子姓名。
    已经完完全全被敌国收买的王副官道:“墨公子,不要瞎说,我们怎么会造反呢?”
    “陈川将军呢,去了何处?”夏灵均想,他的姐姐不会把这些人都收罗到中都来了吧?来一个送一间宅子?
    “哦,陈川将军留在叶城,殿下,悄悄告诉您,只有咱们将军才继续带兵,是陛下看咱们将军厉害,其他人都没这个殊荣。”王副官看着挺骄傲的,毕竟他们原以为南夏灭国了他们这些人可能就无家可归了,但如今,日子过得比以前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