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别人心目中永远都是神经病,可是我真的爱他…”
    杨闫什么都不想回答,深深闭了闭眼:“下来,哥让你去监狱陪他。”
    “算了,他都不让我见。”
    杨乐说罢,从病号服口袋里拿出一把美工刀,藏了很久。
    他拿起刀片,利落对自己脖子上重重一划,杨闫瞳孔猛缩:“不!!!”
    他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被杨乐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
    ……
    “可惜他死了,不然等蔺哥醒来肯定要整他。”项歌坐在旁边,给沈屿削苹果边说。
    “哥,你真的连蔺哥都不记得了啊…他可是你领了证的丈夫。”
    沈屿歪着头,努力想了好一会,想得头都有些痛了。
    实在想不出来才摇摇头。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只认识病房里的项歌跟袁思,还是她们刚才自我介绍过才认识。
    自己名字也是别人告诉他的。
    “那我可以去见见我的老公吗?”
    项歌第一次听沈屿叫蔺麟老公,手上动作一滞。
    这要是蔺麟醒着该有多高兴啊。
    没记忆的沈屿可乖了,喂什么吃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乱跑乱动,眼神带着初生婴儿的澄澈干净,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可以啊,但是你现在只能站在外面看,他还在重症监护室没醒,刚脱离生命危险。”
    袁思回完消息抬头,心有余悸夸张道:“我说你们两个,命可真大,车都坏成那个样子,你们都没缺胳膊少腿保下一条命。”
    “菩萨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项歌虔诚地双手合十。
    脸上带着与顶流爱豆不符的迷信气质。
    保险公司都说是奇迹。
    以往车辆报废成那样,车里面的人是肯定保不住命的,起码也要跟车一样,残肢断腿。
    重症监护室一次只能进去一人,沈屿穿着护士给的防护服,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双眼紧闭的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嘴鼻罩着呼吸机。
    脖子脸上留着骇人的伤痕也遮盖不了他的俊美无边。
    他老公还蛮帅的。
    心脏泛起一阵悸动,猛地疼了起来。
    沈屿捂着心口蹲在地上,肺部的氧气像是全部被挤出去,拥有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脸上有水痕划过,沈屿摸摸自己的眼睛。
    他在掉眼泪。
    里面的人,是他的丈夫。
    沈屿心想自己肯定很爱他,不然为什么看到男人病怏怏的模样,会心痛得站都站不稳。
    等难以忍受的钝痛过去,沈屿再次站起来,抬眼,与一双温柔的眸子对上。
    扑通——扑通——
    胸膛里的器官,不受控制跳起来。
    沈屿懵懵看着他:“老公…”
    男人笑了,隔着呼吸机嘴唇在动,沈屿眼也不眨,努力辨认。
    他说的是:老婆,不哭。
    蔺麟醒来得知沈屿失忆,脸上有一瞬的诧异闪过。
    他以为自己把沈屿保护得很好。
    出院回到家,他释放能量在沈屿脑内检测一番,什么都明白了。
    沈屿体内有一个机制,每当即将接近真相时就会被触发。555最后喊那一句,让沈屿猜出自己身份导致机制自动触发了。
    心眼子真多。
    蔺麟好笑地抱着睡着的沈屿,看来就算他不出手抹沈屿记忆。
    沈屿也有办法让自己玩得开心。
    他想起沈屿和自己设置程序时的对话。
    “为什么性格数据也要改?”
    “你不是嫌我没有同理心吗?”
    “不嫌,但是你要学会敬畏生命,这是每个掌管者的必修能力。”
    “所以咯,那我就去学一下。”
    “不留一点自己的记忆啊?”
    “不留,留记忆还能学到什么,再说记得自己是谁有什么好玩的。”
    美得雌雄莫辨的青年,穿着他的衣服躺在他腿上,语气慵懒随意。
    完全不把自己的升职考核当回事,而是当成一场游戏准备大玩特玩。
    “你可不能坏我计划,我会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你不舒服。”
    “威胁我?”蔺麟捏他的脸,眼神凌厉。
    “嗯,威胁你,自己看着办。”
    男人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恶狠狠地在他嘴巴上咬一口。
    “嘶…还不是狗就当狗…”
    沈屿在家养了一个月身体,其实啥事都没有,甚至脑袋上撞出来的疤印子都没留下。
    每当袁思、邱由、项歌来看他,都会奇怪他这记忆到底是怎么没的。
    “祖宗,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啊,拍了一半的片子说扔就扔,导演天天找我要人。”袁思瞧着沈屿,忧愁地问。
    沈屿和丈夫出车祸的新闻早就沸沸扬扬过了热度。
    袁思想着,沈屿不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便没跟外界宣布失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