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听听自己的心事,又不能随便找人说,而关玉儿正是此刻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像。
    “老实说,这一趟下江南,是我娘的主意,目的是要我和两位表哥多相处,因为她希望我能嫁进李家。”
    关玉儿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么向姑娘的不开心,是和两位李公子有关了?”
    向净雪沉吟了会儿,纔又接着道,“本来,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想嫁给两位表哥的人多得是,那林家姊妹打的也是这主意,大伙儿心照不宣罢了。”
    “两位李公子一表人纔,家世又好,也难怪姑娘们喜欢,未出阁的姑娘,莫不希望觅得像他们这般的好郎君。”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可是这一路来,经过长期相处后,我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喔?怎么说?”
    向净雪突然神神秘秘的掀开一点门帘。确定没有人偷听她们说话后,纔一脸正经的转过头来,慎重的告诉她,“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嫁给他们。”
    关玉儿听了意外,受到向净雪神秘兮兮的态度影响,也跟着压低声量。“为什么?”
    “因为你呀。”
    “我?”关玉儿指着自己,诧异地眨着美眸。
    “在吴大夫府里,你受风寒的那几日,鹰爷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亲自为你煎药、熬粥、彻夜守候,而这一路上。他待你更是悉心照顾,亲自送水送食,凉了怕你冷着,热了怕你烫着,三不五时问候,只差没帮你按肩揉脚,我看在眼里,好生羡慕呢。”
    关玉儿听了脸红,十分不好意思。
    “咱们夫妻,让向姑娘见笑了。”
    向净雪忙摇头。“没笑,没笑,是感动,我第一次瞧见这么个铁铮铮的汉子,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你可知道,鹰爷在别人面前,可威武得吓人,教人敬畏,但是到了你面前,就笑嘻嘻的像只乖顺的猫儿,这就像人们说的,叫铁汉柔情。”
    关玉儿倒很意外,原来相公在别人面前,竟这般严肃啊?在自个儿面前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听在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向净雪夸张的叹了口气。“比较起来,大表哥和二表哥他们,是一表纔人没错啦,但是他们心高气傲,沿路上只有别人奉承他们的分,茶来张口,饭来伸手,要他们伺候别人?做梦!”
    她认真的看着关玉儿,轻道,“我觉得,要找丈夫,就要找像鹰爷这种至情至性的人。打从出生到现在,我向来只听闻妻子为丈夫做鞋,还没见哪个丈夫会亲手为妻子做鞋子的,而且是像鹰爷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明明武功很高,却深藏不露,若非先前见过他的身手,恐怕到现在,咱们还以为他只是个村夫呢。”
    向净雪有感而发的一席话,令关玉儿也心中一动,相公对她的好,她都明白,只不过当这些话由别人口中说出来时,却是另一番戚受。
    心中一念,纤手轻轻掀开窗棂的帘子。
    原本,她只是想看看相公骑在马背上的英姿罢了,料不到这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她纔一有动作,他就立刻转过头来。
    一张大脸毫无预警的占满整个窗子,长满落腮胡的大嘴咧开讨好的笑。
    “娘子,怎么了?口渴了?还是肚子饿?”
    关玉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既不渴也不饿,只是想看看他罢了。
    望着那笑脸,正如向姑娘所言,他是个铁汉柔情的男子,对她始终呵护备至,而自己似乎也越来越在乎他了。
    一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情后,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
    见她没回答,脸又红成那样,独孤青鹰立刻恍悟。
    “喔,我明白了,娘子想解手对不对?我立刻叫他们停––”
    “没有!”她忙阻止,就怕内力深厚又丹田有力的他,一大声宣布,说得人尽皆知,没的事也被他说成有的事。“我、我只是看看风景而已,没事。”
    忙放下帘子,她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回过头,一旁的向净雪已经笑得趴在软垫上了。
    往后,向净雪干脆都和她共乘一车,省得娘亲又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念个不停,整天给她出主意,要她如何如何去亲近两位表哥,说得她耳朵都快长茧了。
    有了向净雪的陪伴,在路上也不孤单,关玉儿多了说话的对像,她的纤细温婉,对上向净雪的活泼豪爽,反而让两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到了第五日,商队入了城,今晚总算不用睡在马车上,大伙儿投宿在一家客栈里。
    入城之前,关玉儿都是和其它女眷们一块在马车里休,男人们则以草地为席,就地而卧,轮流守夜。
    今晚投宿客栈,就不需要如此辛苦了,除了留下几个人看守货物之外,其它人都回房里休息。
    她和独孤青鹰既然是夫妻,自然住同一房。
    晚膳过后,关玉儿沐浴更衣,洗去多日来的风尘,坐在铜镜前,轻轻拿起木梳,梳理自己刚洗过的长发。
    门被小心的推开,挺拨壮硕的身影轻轻跨了进来。
    她从铜镜里,瞧见身后的影子,知道他进来了,但没转过身,镇定的梳着自己的长发。
    独孤青鹰一进门,目光就黏住了她,盯着那抹芳影,痴痴的瞧着,灼热的视线将她从头至脚,烙印进眼底。
    他就这么盯着她,虽然没有任何造次的行为,但她可以戚觉到,那逼人的视线里,含着一份赤裸的渴望。
    她的小手,突然被大掌握住,今她心儿怦动的抬起脸,仰望着他。
    “我来。”他的声音轻柔,目光深邃。
    她红了脸,没有拒绝,手上的木梳被大掌接收。
    温柔的大掌,抚顺她一头乌丝,动作极尽轻柔,小心的梳着这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对她的宠爱。
    每一根发丝在他的呵护下,传来阵阵麻痒,彷佛他的气息在呵着她的耳,令她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就怕自己不小心发出羞人的娇吟。
    这该如何是好,自己对于他的踫触越来越有感觉了,也变得情不自禁。
    如果他在今晚想要她,她该怎么办?
    轻轻咬着唇,她居然没办法像以往那般清楚的知道答案。
    在内心深处,他的位子已不知不觉占据太多,多到她没办法忽视这份情愫,而今夜的同床,更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张,甚至产生期待。
    一想到两人同床共枕,有可能发生的羞人画面,她连耳根子都红了。
    哎,她在乱想什么。又不一定会发生啊。
    她晓得,这男人有多怕她,只消邹个眉头,他就乖得趴在地上,不敢妄动。
    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妥,他虽伯她,但一双老盯住她的眼儿,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欲火,赤裸裸的告诉她,想把她吃了,老是害她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只要有机会,他都不放过可以踫触她的可能,所以没理由,今夜他不会乘机吃她
    由于沉思太过,当她回神时,赫然发现独孤青鹰的面孔,不知何时已来到她侧面,离她好近好近,企图很明显。
    她下意识的想退开,但纔一有动作,发现腰问的臂膀早就困住她了,这一退,反而落入臂膀的圈抱中。
    “哎,你想做什么?”这质问,一点气势也没有,反而轻轻哑哑的,无比娇羞,引得他更加心火沸腾。
    娘子脸上的红潮,及迷离的美眸,早已将她出卖了。
    独孤青鹰直接用热切的吻代替了回答,两人的呼吸瞬间胶着,纠缠得难分难啥。
    一开始,他还不敢太放肆,因为每一回自己想要有所行动时,总会得到她的抗拒,而他不想让娘子讨厌他。
    面对这么个纤细的可人儿,粗犷如他,也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
    上一回的吻,让他无时无刻不放在心头,总想再尝尝她甜美的芳唇。可这一回,他惊讶的发现,娘子完全没有挣扎,而是柔顺的接受了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