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一会还得去找女朋友呢!”
关沛远远在屋里传来一声吼叫:“ 领着去!”
你们花好月圆让我看狗? 还是你爸的狗? 那是万万不能的。
凌杨还在客厅吭哧吭哧地折腾二饼的囤货,屋里的关沛打开了电脑,没有看小姐姐,也没有写稿,他打开的是房产中介的页面。
二傻既然有了女朋友,买房大计,不能再拖了呀。
满屋子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关沛在屋里挨个查看楼盘的时候,凌杨在客厅里接谢与非的电话,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腿搭在沙发靠谱上,肚子上还躺了一只二饼。
“你爸妈明天什么时候到啊?”
“晚上七点半。”
“那我去接他们吧?”
“为什么? 你都不认识他们。” 谢与非的猪蹄子毛病又上身了。
“那……我这不是新女婿得表现一下么。”
“理论上来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他们的女婿。”
“哎,领会精神,领会精神。” 凌杨知道跟谢与非是说不通这些事情的,所有都归结到“领会精神”上反而可以减少矛盾。
谢与非虽然也没领会到啥具体的精神,总归是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复:“还是不用了,晚高峰那么堵,他们说要自己坐地铁过来,我去地铁站接他们。”
“老人家能行吗? ”
“他们去年还去阿根廷自由行了一圈,北京的路总不至于比布宜诺斯艾利斯难找。”
“行吧……” 凌杨还在挣扎:“真不用吗? 我接客户早都接习惯了,没事,堵车就堵车呗。”
“真不用了,你这个路线既不经济也不省时,我爸妈是不会采用的。”
凌杨想起来谢与非说,自己爹妈都是什么教授来着,果然他们科学家都是一根筋。算了,不接就不接,回头自有他能好好表现的机会。
这么多年伺候客户,不是白伺候的。 除了凌大壮,就没有凌杨糊弄不服帖的大爷大妈。 凌大壮那是真没办法,打光屁股时期就嫌他尿的方位不对,不嫌弃已经不会当爹。
凌杨心中暗暗发誓,要让未来的岳父母大人对自己十二万分的满意。 并且愉快地签下订单,不是,并且在谢与非面前多说他的好话。
当然,愿望是美好的,现实么,就不一定那么美好了。
这个世界上的父母都是一个套路,总归有坐在那里幻想子女结婚成家的那一天。
凌大壮杨美玲夫妇动不动就坐在电视前头,研究凌杨和谢与非将来的小孩该叫啥名,上啥学校,能不能得诺贝尔奖。得不了诺贝尔奖,能得个啥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也不错。
谢与非家的谢栋梁先生与张湛女士虽然都是科学家,也不能免俗。
他们倒是没想得那么远,顶多就是在飞机上肖想一下女儿以后的婚礼。
哪怕根本不知道这个男朋友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
“哎老谢,你说他们北方人,结婚会不会堵门为难新郎的?”
“也不一定生活在北京就是北方人吧?”
“你说得对,也有可能是南方人。不管怎么样总归结婚要为难一下新郎吧。”
“你怎么就惦记着这个?”
“当时咱俩去参加的集体婚礼,我题都出好了,结果没用上。”
“然后你就想在女儿身上找补回来吗?”
“对啊,婚礼这种无聊的事情,也就这个环节有点意思。”
“那这么说的话…… ” 谢栋梁也来了兴致:“ 我觉得吧,可以让那小伙子现场解个物化的方程,或者推导个公式啥的。”
“你别自以为是,那万一人家没咋学过化学呢?”
“也是….. 那也不一定学过物理啊。” 谢栋梁还在迷惑。
“高数肯定是学过的,咱就给他出数学题!你说复变函数咋样?”
“张老师,你这是故意放水啊,复变函数那么简单,要搞就搞解析数论,往黎曼猜想那儿靠。”
张湛教授倒是很大度:“别搞那么复杂,就能列出来几个常用的傅里叶变换就行了。结婚好日子,也别太为难人家孩子了。 ”
凌杨在家里活活打了个三个喷嚏,嘿嘿一乐:“哎呀,女朋友想我了。 ”
殊不知想他的不一定是女朋友,也可能是女朋友的爹妈。
想的还是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今天谢与非家父母大人驾到,凌杨不好去打扰,三傻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写稿,他倒是没事干了,可以消消停停出门遛个狗。
二饼一早就叼着绳子在门口等着 ,也不能让人家小狗失望是不是。
这边谢与非去地铁站接了父母大人,带着他们回了家。
谢栋梁一进她家门,抽了抽鼻子:“非非啊,你们家怎么有一股味道,挥发性有机物超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