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很久了，所谓的过年其实更多的也不过是与纪女士一起吃个饭，又互相拌嘴着看着、吐槽着春晚。
看着手机上久久没能收到回复的聊天框，纪从云忽然有些坐立难安了。他无数次点开屏幕然后关上，终于在逼近十二点时他忍不住了。
“妈，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纪从云问。
即使不问纪女士也知道纪从云想做什么，她一下一下顺着pomelo的毛发，视线几乎没从才吐槽了无聊的节目上移开：“厨房里应该还有些，自己看看去。”
“嗯，我出一趟。你不用等我，困了可以直接去睡。”
纪女士手里动作一顿，一脸狐疑：“你今晚准备在医院过夜？”
闻言，纪从云踉跄一下，差点儿没能站稳：“怎么就在医院过夜了？”
“你现在不是去找小温的吗，又让我不用等你，可不就是准备在医院过夜的意思。”纪女士说得坦然，脸上仅有的疑惑也想只是在狐疑纪从云为什么要让自己把话说全，“知道你俩还腻歪着，但医院毕竟是公共场合，你稍微注意着点儿。”
这下纪从云可算是知道纪女士以为自己要去做什么了。他倒也不尴尬，只是觉得几分好笑：“纪女士，小温是在值班，我也只是打算给医护人员送温暖，不是准备千里送。”
“哦。”即使会错了意，纪女士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起身神了个懒腰，“行那你去吧，我也准备睡觉去了。”
察觉到纪从云的神情，纪女士笑道：“春晚年年就这样，还能看出什么花儿啊，还不如早些睡了。”
莫名的，纪从云听完心底便升出几分羞愧。他承诺道：“我马上回来。”
纪女士挑眉：“改变想法了？”
纪从云觉得有些好笑：“没有，我真的只是去送个饭。”
因着那几句话，一路上纪从云开得很快，几乎是擦着限速线过去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十二点前到了中医院。
即使是年三十，医院依旧不见冷清，纪从云顺着记忆走向温泽兰的办公室，但凡遇到不确定的岔路还要找护士问个路，就这样几乎算是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了温泽兰的办公室。
温泽兰应该是还在诊室面诊，纪从云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思考着要不要留言后就尽快赶回去。
就在他下定好注意，准备找纸条写字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纪老师？你是来找温医生的吗？”
“来给你们送个年夜饭，一会儿你们可以和他一起吃。”纪从云说着指了指自己放在温泽兰桌上的保温桶，“你们辛苦了，也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了。”
小护士惊讶：“纪老师不准备等温医生了吗？”
纪从云闻言摇头，笑着说：“不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
听到这话小护士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纪老师新年快乐啊，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没事。”纪从云说着拿了张看起来不用了的纸，又从温泽兰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笔尖才落下，缺发现看起来好好的蓝笔居然写不出字。他叹了口气，抬头准备向小护士借支用用，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有人朝他递了支笔过来。
纪从云下意识说了声谢谢，抬头后却发现那人尽然就是温泽兰。
他笑着将笔还了回去，问：“来了怎么不说话？”
“看你认真着，不太想打搅。”温泽兰说。
纪从云轻笑道：“你都过来了，我也没必要写留言了。”他又继续道，“给你们送了些纪女士做的炒年糕，你们可以分着吃一些。我先回去了，不然纪女士该生气了。”
“好。”温泽兰静静听完，点头应道。
见温泽兰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纪从云微微挑眉，见小护士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他抓着温泽兰的衣领，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又在温泽兰嘴唇上亲了一下。
纪从云偏头在温泽兰的耳畔边说：“温医生，新年快乐。”
温泽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有些想让纪从云留下，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工作繁忙，就算将人强行留下，也自己也没办法陪他，倒不如让人回去能好好过年。
“新年快乐。”温泽兰的声音有些哑，“要我送你出去么？”
虽然是询问着说出的，但是纪从云却莫名觉得如果自己觉得，温泽兰可能会难过很久。于是纪从云就笑着应道：“好。”
医院外有些冷清，纪从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附近的花店还开着么？”
“嗯？”温泽兰下意识应了一声，“那边应该有一家还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