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同一个县或同一个乡的乡绅地主们,原本还有不少人有着嫌隙和仇恨,一见面就压掐起来的关系,自从知道了陛下打算废除妾制,倒是空前团结起来了。

    可他们也不敢真跟官府闹起来,只能雇佣一些地痞流氓去官府中闹一闹,全大巍的地痞流氓也是足够多了,整天几百人围着县里衙门或州府衙门,也够这些当官的受得了,而且,这些当官的难道想要废除妾制吗?

    这些当官的府里的小妾可不比他们这些地主乡绅们少,所以这些当官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闹。想必全国所有的州县都在反对废除妾制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陛下的耳中。

    荆州府榆宁县的县衙外正围着几百人闹着吵着,可榆宁县的县令与县丞却稳住于县衙之中喝着茶。

    “这条新令到最后怕是只能成为摆设了,就算陛下是神仙,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以前陛下的新政能够得到施行,是因为没有权贵的反对,这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陛下废除妾制,可算是挖到这些权贵的根基了。”

    县丞连忙给县令加了茶水,“可是陛下连宗室都动得,也没有动这些世家,只是废了妾制,县令大人为何就笃定陛下这条政令不能施行呢?”

    “太祖皇帝初建国时,同样要拉拢这些世家权贵,是太祖皇帝不够血性吗?太祖皇帝能从一个农民最后打下整个国家,开辟新的王朝,怎么可能没有血性,可他也知道这天下的一半才能之人皆在这些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他这一举既得罪了世家,又得罪了各州府县镇里的乡绅地主,有着这些人的反对,陛下这条新令的推行一定寸步难行,甚至无功而返。”

    县丞又问道:“可是上面传下来的消息说,陛下打算清查侵占百姓土地之事,若是陛下真的铁了心打算清查土地侵占,以后这些乡绅老爷怕是会化为乌有,又谈何反对呢?”

    县令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唯有开国时才可能解决土地侵占事宜,大巍都几百年了,早就积重难返了,这事可比废除妾制难多了。”

    县丞也是轻松一笑,“照县令大人这么说,陛下今年的两个打算都注定是无用功了,下官也不必担忧我家里的几个妾室了。”

    “哈哈哈哈,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十五日后,榆宁县却突然来了一位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带着一千禁军,榆宁县县令知道圣上原本有六万禁军,当初带了二万御驾亲征,留在京城二万,与聊国一战大胜之后,边关军的

    四万人也并入禁军,跟着安宁王一起回了京城,所以如今圣上的禁军有十万人,不过京城附近青州和徐州府兵也是直接听令于圣上,也算是圣上的禁军。

    如今来到榆宁县的一千禁军,正是出自边关军,而这位从五品游击将军胡蒙,也是边关军出身。

    榆宁县县令心想,难道陛下真的这么疯,竟然让一千禁军来打杀这些地痞流氓,如今围着县衙的虽都是一些地痞流氓,但这些地痞流氓也都是有家人族亲之人,若是贸然打杀,怕是会激起民愤。

    游击将军胡蒙一入榆宁县,就见县令与县丞都在城门迎接。

    “申县令,在下游击将军胡蒙。”

    县令行礼,“胡将军,不知来榆宁县所为何事?”

    胡蒙出示了陛下所给的文书,“申大人,下官带领一千禁军来到榆宁县,是为了清剿榆宁县的山匪。”

    申县令没想到这胡将军竟然不是为了安抚局势而来,如今全大巍都要为了这废除妾制闹翻天了,陛下竟然也不想法子安抚民愤,反而还想着干别的事,还派了禁军清剿山匪。

    申县令:“陛下还记得我们榆宁县,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啊。”

    胡将军笑道:“陛下不是记得榆宁县,而是记得全大巍的百姓,大巍凡是多山有山匪的州县,陛下都派了禁军清剿,务必明年让大巍百姓都不再受山匪之患。”

    申县令没想到陛下上一条废除妾制的新令还没施行成功呢,这又想着要清剿山匪了,果然是太年轻,不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怕是两件事一件都完不成。

    申县令叹气道:“胡大人,您有所不知,榆宁县多山,多年来本官没有一日不想着清剿山匪,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可县衙官兵不过一百多,而山匪狡诈,且整个榆宁县的山匪怕是有几百之众,下官一直不能成功。”

    “胡将军,虽然您如今带了一千禁军,可敌在暗我在明,怕是也不能行。”

    胡将军闻言哈哈大笑,“申大人,这你就放心吧,本将军连聊人都打得过,打不过区区几个山匪吗?”

    榆宁县的地主乡绅们也听说了陛下派了一千禁军来到榆宁县,本以为这些禁军是来逼迫他们这些反对妾制之人,可没想到这些禁军竟然是清剿山匪的,难道陛下也知道废除妾制不能成,屈服了不打算推行了,如今离明年不过还有半月,或许是陛下到时候不打算宣布新政,就当是无事发生,想到这里,这些地主乡绅感觉自己是胜利了,还有什么比得上战胜能收复四州的陛下呢

    ?他们这些地主乡绅团结起来,比聊国都厉害。

    禁军们休息一夜,就出发清剿山匪。

    而山里的山匪也知道了京城派了一千官兵清剿他们的消息,榆宁县的山匪分为四个山头,一共有五百余人,虽然人数上比不上这一千官兵,但众所周知,他们山匪的大本营都隐藏在山里,且易守难攻,而且他们在暗处,官兵们在明处,就算是来了一千官兵,也是拿不下他们的,若是来了二千人,倒是可能有戏。

    胡将军找了几个当地人引路,

    “胡将军,前方两里处就是榆宁县四大山头中的黑虎山了,可你看这通往黑虎山的路都被一块块的巨石给挡住了,而黑虎山的山匪走的都是他们才知的暗路,就算是我们打算爬上去,凭黑虎山的陡峭,怕是十人就要折损一二,就算是到了黑虎山,黑虎山陷阱机关无数,也是拿黑虎山毫无办法。”

    就算是知道底下被一千官兵围困,黑虎山的一百多山匪还是悠哉地喝着酒,大当家大虎将手中的大碗一饮而尽,

    “还想着清剿我们,我看他们啊,连山门都进不来。”

    而当家二虎:“大哥说的是,我们黑虎山是他们想进就进的地方吗?”

    听到当地引路人的劝诫,胡蒙轻蔑一哼,“一个破山头,也拦得住本将军,不就是十几块破石头吗?”

    “你可知本将军离京之前,陛下对我们这些将军首领说了什么吗?”

    引路人好奇道,“将军,陛下说了什么?”这可是神仙陛下的话,他当然要仔细听一听,沾一沾仙气儿。

    胡将军哼哼两声,“陛下说,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引路人满头疑惑,这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连起来就听不懂了。

    胡将军模仿起陛下之前在幽州城时的话,“将本将军的意大利炮给推上来。”

    引路人就见五个东西被推了上来,掀开遮住这些东西的布,引路人才发现是五个铁疙瘩。

    “胡将军,这是何物?”

    胡蒙大笑,“这自然是陛下与房奇略房少监发明的炮火。”

    引路人瞪大了眼,“这炮火不是打聊人的吗?怎么到了这里。”

    “这炮火又不认人,想要打谁就能打谁,凡事伤害大巍百姓者都是这炮火的敌人,这么多年这些山匪打家劫舍,劫掠无辜路人,榆宁县不过八万人,去年就有二百多无辜百姓被这些山匪所杀,五十多无辜女子被这些山匪劫掠上山,满足他们的恶欲,他们之恶不亚于聊人,自然配

    得上这炮火。”

    引路人就见官兵们将一个圆圆的应该是炮弹吧,点燃扔进大炮里,然后这些炮弹就朝着那些拦路的巨石飞去,一阵地动山摇,浓烟烈火,然后是响彻云霄的巨响,无数巨石就成了碎石了。

    引路人没想到,这炮火果然如传言所说,是能让天崩地裂之物,这打到石头身上能将石头打成碎片,这打到人身上能如何简直不敢想,难怪打了一百多年是败仗的边关军,半年就能将聊国打得落花流水,还收回了四州。见到了这东西谁不怕啊。

    在引路人震惊的同时,黑虎山和另外二个山头来黑虎山山外探查的山匪,却被吓得满身鸡皮疙瘩,这玩意儿要是打到他们身上,那他们怕是会被碎尸万段啊。

    正在喝着酒的黑虎山几个当家突然听到几声巨响,就算是再猛的雷声也比不上这巨响的十分之一,连忙出门查看,难道是遇到神罚了?刚出了洞外,就见探查的山匪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几位当家的面前。

    “大当家,那些官兵用了炮火,就是将聊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炮火,山脚下的那些石头,被几枚炮弹一轰,就成了碎片了,怕是再有几轮,最多半个时辰之后,那些官兵就要将山上所有挡路的巨石都给清理了,到那时,他们可畅通无阻。”

    见众人听到这消息,又因为刚刚的巨响,十分慌张惧怕,大当家连忙扇了此人几巴掌,

    “怕什么?就算那些官兵有炮火又如何,边关军与聊人打仗是他们守,聊人攻,如今可是我们守,官兵攻,我们黑虎山上机关陷阱无数,那些官兵的盔甲根本防不住我们的机关,还有陷阱和阵法,直绕得那些官兵找不到路。”

    被打倒在地的人还想说着什么,却被大当家一脚踹晕,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小的们,放心,那些官兵跟之前的一样,拿我们毫无办法。”

    本来慌张的众人被大当家这么一安抚,又大胆起来,是啊,这些官兵也不知来了几轮了,以前县令也不是没有联合临县和州府的一千多官兵围攻过他们黑虎山,还不是折损了几十人无功而返,还搞得那个县令十来年都没升过官。

    “大当家英明,大当家英明。”众人齐声喊。

    半个时辰后,山上的巨石很快被清理干净,胡蒙带着一千禁军上了山,可不知这么,绕来绕去绕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黑虎山的洞口,当他们第二次看到同一棵树之后,胡蒙终于意识到,这黑虎山不简单,怕是有阵法,若是他们不能破阵,那么就不可能找到那些山匪的老巢。

    而校尉严维会阵法,“将军,我已经将这阵法摸清了,阵眼正是那处。”

    严维指了个方向,胡蒙果然看出那处与其他地方的山壁似乎颜色不太相同,怕是不是一处的山壁。

    严维探查着那片山壁,早着阵眼的薄弱之处,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打开的机关。

    却听到胡蒙的一声让开,他连忙让开,然后一阵熟悉的巨响,这阵眼很快就被炮弹给打了个粉碎,阵眼一破,这阵自然破除,那么他们不超过一个时辰一定能抵达黑虎山洞口。

    却谁知胡蒙根本没有耐心慢慢走这阵法,阵眼破除之后,之后遇到绕路之处,也不管了,直接让炮火将之轰开。

    而黑虎山之人很快知道了官兵轻松破除了他们的阵法,如今能对付官兵的就只有一些致命的机关了。

    半个时辰之后,官兵们很快看到了黑虎山的洞口,还有摩拳擦掌的山匪们。

    突然,胡蒙感觉自己碰到了一根线,突然,无数箭矢朝他们射来。

    胡蒙赶紧下令:“全都趴下。”

    大当家见官兵毫无警惕之意,轻而易举地触动了他们的机关,他们的机关可是数年之功,就算是官兵的盔甲也能轻易刺穿,夺人性命。

    大虎却见那么锋利快速的箭矢,很快碰到了还没来得及倒下的官兵的盔甲之上,然而,大虎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那些箭矢根本就没有刺透官兵的盔甲,反而在碰到之后就落在了地上。

    没想到这些官兵竟然穿着无比坚硬的盔甲,虽然早就听说过小皇帝的钢铁厂所产的盔甲坚硬无比,但他没想到竟然与以往的盔甲天壤之别。

    而之后的一些机关,也很快被严维发现,原本他们就算发现了机关,也不能避免要与这些机关对上,可如今他们有了炮火,那么箭矢不能触发破坏的机关,被几枚炮弹轻而易举就毁了。

    见官兵们毫发无损地来到洞口,这些山匪都吓得两股战战,怕是天要亡他们。

    而大当家黑虎鼓起勇气,大喊:“小的们,跟这些官兵们拼了。”

    却见山内的一百五十多人,有二十四人都跑回山洞,打算顺着密道逃跑了。

    唯有一百来人跟着大当家冲锋,可一百多人如何敌得过千军,不过一刻钟,这一百多人就被屠戮殆尽,只留下了黑虎山的大当家大虎,要留着定罪之后当街斩首。

    胡蒙让榆宁县的官兵追杀逮捕逃跑散落在各个山中的山匪,又很快朝榆宁县的第二大山匪山头而去。

    而剩

    下的二个山头很快就听说了黑虎山被官兵轻易拿下,皇帝拿出对付聊人的炮火来对付他们,黑虎山的山匪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这剩下的二百多山匪,有一百多在官兵来之前就跑了,还有不少没来得及跑的,也被他们的当家作为逃跑者杀了,剩下了约两百山匪,胡蒙二天之内就清剿了个干净。

    二日之后,这四座山头的大当家,都要在整个榆宁县百姓的见证下斩首。

    在斩首之前,在整个榆宁县百姓的欢呼下,胡蒙还对着城墙外发射了一枚炮火,百姓们知道就是这个炮火打败了害死他们亲人的山匪,更是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与整个榆宁县普通百姓的兴奋欣慰之情相反的是,这些乡绅地主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当夜。

    “陛下舍得用炮火来对付山匪,未必不能用这炮火来对付我们。”一个地主道。

    另一个乡绅却说:“怎么可能,聊人是大巍的敌人,而那些山匪是穷凶极恶,罄竹难书之人,我们可是良家百姓,陛下怎么可能拿那等东西来对付我们。”

    “那胡蒙今日当着全县人的面展示他那个炮火,你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啊,他是在警告我们,若是再闹,那些山匪就是我们的下场。而且,皇上这些年颁布的新令,有哪一条是为了我们这些地主乡绅和那些世家权贵,反而是条条都为了普通贫苦百姓,如今剿灭了山匪,本来那些穷人就将皇上看作神仙,如今更是将皇上的政令看作金科玉律,那皇上就没有错的。我们如何还能跟皇上斗。”

    乡绅道:“那我们赶紧将那些地痞流氓撤回来,再想别的法子。”

    地主气笑了:“用得着我们撤吗?早在那个胡蒙灭了黑虎山的消息传来,那些围着官府的地痞流氓就跑了。”

    榆宁县的县令没想到这些官兵在几日之内就消灭了山匪,更是把那些闹起来的地痞流氓吓得再也不敢出现了,更不要说围困县衙了,那么他这些日子的顺水推舟,推波助澜不会被陛下发现吧?

    本以为陛下年轻气盛,挑战世家权贵和地主乡绅的利益一定会失败的,但没想到他一招杀鸡儆猴,就将那些世家权贵和地主乡绅镇住了,没想到年轻的人是他啊。

    县丞:“县令,看来陛下废除妾制是一定要成的,我们如今怎么办?”

    申县令没有回答,反而朝着后宅而去。

    “县令大人,您还没回答下官的问题呢?怎么就走了?”

    申县令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本官去遣散后院那些妾室,

    你也赶快将后院之人都遣散了吧,若是遣散得早,还能上份折子给京里,陛下一高兴,说不定就给我俩升官了。

    ?)

    半年内,全大巍几乎所有的山匪都被消灭了个干净,之后的百姓走在山间路旁再也不怕突然出现的烧杀抢掠的山匪了,而不少被解救出来的女子,家里人愿意接走的就接走了,而不少家里人嫌那些女子被山匪糟蹋过不愿接走的,也被早有预料的当今圣上贺疏舟安排到了各州府新建的酒厂之中工作,包吃包住,也算是给了这些可怜的女子一条活路。

    而本来闹得欢的乡绅地主,还有各州府的世家们,一见到能使天崩地裂的炮火,还有各个将军口中的‘凡是伤害大巍百姓者都是这炮火的敌人。’一话。而又有传言说陛下打算清查侵占百姓土地一事,他们自然清楚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干了这种事多少次,若是要查,那还真查得出来不少,那时候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小妾了,怕是自己也快完了,于是,原本闹得纷纷扬扬的反对圣上废除妾制一事,真正的相关者竟然安静下来了,反而忙着掩盖自己多年来侵占百姓土地,欺辱百姓,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来。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那可怕的炮火对准之人。

    如今这陛下虽然还没有诛过九族,但可怕之处不亚于以前那些动不动就诛别人九族的皇帝啊。

    翻了年,废除妾制的告示很快在各个衙门里贴了出来,却无人敢反对,毕竟那些山匪的血迹还在菜市口清晰可见,若是有人敢反对,怕是下场就跟那些山匪一样了。

    初二宫里晚宴,所有朝臣在,所幸今年没有所谓的什么才艺表演,陛下也请得起杂耍和舞人了,不过这些舞人不是以往那种只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而是男女皆有,展现的更多是舞技和力量,而不是展现女子的年轻貌美。

    不过只要不要他们自己上,今夜的晚宴还是不错的。

    而李心慈去年也参加的宫里晚宴,不过那时她跟丈夫是以陛下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参加的,坐的是家属的位置,今年她却是以医学监四品少监的身份参加,坐的是朝臣之座,见一百多位朝臣里只有她一个女子,李心慈没有一点不自在,心中却充满了自豪之意,将腰板挺得更直了。

    而朝臣们看了看李心慈,又看了看仍然坐在陛下家属位置的李心慈的丈夫王渔,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王渔似乎也很不自在,喝汤时连勺子都拿反了,唉,这男子不如女子,家里如何能安宁呢?

    李心慈看着丈夫的举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平时走路吃饭时想着他那些轮船图纸也就罢了,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宴会还心不在焉的?

    【不是反对朕废除妾制吗?怎么如今跟鹌鹑一样?】

    【什么世家贵族?他们有几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