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内的水已经被剧烈的撞击而溢出,
    皂角擦起的泡沫纷纷扬扬
    在空气中飘荡,
    地板上的水一片涟漪,波动着……
    十七从最初震惊,到没有反应过来主子的举动,一直惊讶着被亲吻直到情难自已……
    “暗一,换水!”
    炎倾放松的语气喊道,满意地看着十七披着衣衫侧靠在屏风一侧。
    十七慵懒的拽着快要滑落到肩膀的长衣衫靠在那里,甩了主子一个白眼
    这个男人
    我拿你当我的自由小心守护着,
    可,你
    你就算失忆了,见第二次面就如此对我……
    这简直,禽兽不如,
    真没眼去看……
    十七看着自己的身上又一次布满了暧昧漪涟的红痕,似乎锁链所带给主子的兴奋更甚,有一种将自己更加紧的束缚住的错觉。
    炎倾此刻心满意足地审视着自己在十七身上留下的每一处印记,这些印记仿佛无声的宣言,宣告着这个人是他无可争议的所属。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十七的全身,最终定格在十七脖颈间,那里被锁扣压着,一根红绳下隐约可见一个被巧妙束缚的物件。
    他轻步上前,指尖轻轻触碰那红绳系着的物件,感受到它因被仔细捆扎而显得格外紧实,形状像被束带捆绑的平安扣。
    这份好奇与不解促使他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是什么?”
    十七闻言,低下头,目光懒散地落在自己脖颈间那不起眼的平安扣上,轻声解释道:
    “主子,十七体内藏有难以解除的毒,这枚平安扣乃是特殊之物,能够暂时压制住毒的侵蚀。”
    炎倾听着十七的解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对啊,
    自己已许久未再毒发,
    他喃喃自语着“毒……”仿佛在咀嚼着这个字眼背后的秘密。
    随着记忆的碎片逐渐拼凑完整,他猛然间想起了许多被遗忘的,
    自己那曾经发作的炽毒、突如其来的昏迷与失忆、毒的解除、秦黎使团的匆匆离去、十七的离奇失踪以及现在这条束缚着他的锁链,还有炎赢被圈禁……
    一切的一切,此刻在他的脑海中如同画卷般缓缓衔接并展开,变得清晰而深刻。
    他猛地抬头,目光中带着震惊,紧紧盯着十七,声音微颤地问道:
    “十七,你……?”
    炎倾的话还未说完,被暗一敲门的声音打断并传来,
    “主子,水来了。属下可否进入?”
    “进来吧。”
    暗一提着热水进入,眼光微微扫了一眼十七,两人视线相撞。
    十七那幽怨质疑的眼神看的暗一心虚,暗一微微摇头。
    为何主子全然忘记了,还会如此?
    十七现在有点累了,懒得跟主子和暗一再计较。
    随后,十七一言不发地简单冲洗了身子,随意披上一件外衫,缓缓踱步至侧榻旁,慵懒地躺了下来。
    他半眯着眼眸,目光透过朦胧的视线,落在屏风后主子穿衣的身影上,又偶尔瞥向一旁暗一默默提水的动作,心中思绪仿佛随着这宁静的氛围逐渐飘散,变得空灵而悠远。
    不久,炎倾身着整洁的里衣,自屏风后款步而出,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十七身上。
    只见十七已在侧榻半蜷着身子沉睡,呼吸沉稳平静,一只手不经意地垂落在侧榻边缘,那条锁链也随之轻轻垂落,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似乎也在这一刻失去了它原有的束缚之意。
    炎倾见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柔情。
    这是本殿下的十七,
    为了解毒,定是与父皇协议了什么……
    突然,他想起来,十七刚刚看暗一幽怨的眼神。
    好好好,你们这群暗卫,居然联合起来欺瞒你们的主子……既然你们认为本殿下已失忆,那便等着接受惩罚吧……
    (以后知道此事的被冤枉的暗一:主子,听属下解释,属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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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尤静静地伫立于院落之中,周身环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与期盼,直至夙风匆匆归来,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那特有的妩媚嗓音,却夹杂着丝丝哀伤,轻声细语道:“他,终究还是回去了,对吗?今晚,他又宿在了他的身边……那我呢?”
    夙风闻言,初时略显愣怔,但随即迅速领会了萧尤话中的深意,知晓那“他”与“他”所指何人。
    他恭敬地拱手,答道:“禀尤长老,十七公子今夜刺杀了梁国师,现在他确已入住使臣驿站,今夜应不归。”
    萧尤似乎听到“刺杀梁国师”后,明显更加哀伤了一瞬,神色低迷的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