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悦推搡颜昭,颜昭像个八爪鱼牢牢挂在任青悦身上不撒手,任青悦哭笑不得:“你 松手!”
    颜昭哼哼,理直气壮:“就不松就不松!”
    任青悦好 气又好 笑,心道:大 早上拉拉扯扯的成何 体统!
    但她拿颜昭毫无办法,懒得与这登徒子如此纠缠,转移话题道:“昨日师尊登基大 典上与南宫前辈举行结契之礼,你 今日不去拜见么?”
    颜昭一愣:“对哦。”
    她光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把阿娘和阿音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是应该是拜见,道一声恭喜。
    顺便问一问她和师姐的婚礼筹办得怎么样了。颜昭心里喜滋滋地想,阿娘和阿音的结契礼筹备得那么隆重,她和师姐也不会差吧?
    “要去就先起来穿衣服。”任青悦拍拍颜昭扒着她的手,将颜昭从她身上摘下来。
    颜昭光着身子也不害羞,翻身坐起来,双腿交错悬垂在床边,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任青悦穿衣。
    任青悦哪有颜昭那么厚的脸皮,但这种情 况日后怕是天天都会有,避又避不了,她只好 背过身去不搭理颜昭。
    可身后那人的眼神像是带着炽热如火的温度,灼得她背脊滚烫。
    羞涩的情 绪持续蔓延,任青悦心慌意乱,以至她翻找衣物都比平日多花了些时间。
    只一转眼,她就穿好 衣裳,衣衫整洁如新。
    回头,颜昭还托着下巴看她,神色痴痴然不知道回神,任青悦嗔她:“你 还看,有什么好 看的?”
    颜昭不假思索:“好 看啊,师姐是天底下最好 看的人。”
    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好 看。
    任青悦闻言,心里灌了蜜似的甜丝丝的,嘴上却还故意刁难颜昭:“你 说我是天下最好 看的人,那师尊和南宫前辈不好 看吗?”
    颜昭被问住了,乌亮有神的双眼忽闪忽闪,思量须臾才回答:“阿娘和阿音也好 看!”
    任青悦另外拿出 一套衣服,将薄薄的里衣披到颜昭肩头,细致认真地替她穿上:“那我如何 当得上最好 看之名 呢?”
    颜昭望着任青悦的眼睛,坦率真诚地回答:“师姐在我心里就是最好 看的。”
    天下好 看之人何 其 多,一一相比又怎么比得过来。
    无需与任何 人比较,师姐在她心里的地位,任何 人都比不上。
    任青悦脸颊微红,颇觉羞赧,可心中显然欢喜更甚,美眸流转轻嗔颜昭一眼,同时手中动作不停,熟练替颜昭系好 衣带。
    颜昭跳下床自己穿衣,待会儿要去拜见阿娘,她便央着师姐给她梳一个看起来成熟些的发髻。
    任青悦好 笑,问她:“何 必如此?”
    谁还不知道你 是什么性子?
    颜昭坚持,腮帮子鼓鼓,扭着任青悦衣袖软声撒娇:“好 师姐,你 就帮帮我嘛!”
    又甜又软的嗓音,直唤到任青悦心里去,便是颜昭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她也愿替她摘来,何 况只是梳一个颜昭喜欢的发髻。
    片刻后,颜昭坐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新发髻。
    师姐将她的头发挽起来,当中簪了根梨花木的小 狐狸簪子。
    很简单的发式,随意又潇洒,若颜昭不开口,看起来确乎多了几分沉稳气质。
    颜昭抱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咧嘴一笑:“我可真好 看!”
    这一笑,什么成熟稳重全部荡然无存。
    任青悦忍俊不禁,戳戳她软乎乎的脸蛋儿:“还满意吗?”
    颜昭点头:“满意满意!”
    她放下铜镜起身,挽起任青悦的手,推开门往外走。
    踏出 屋门,颜昭脚步一顿,望着满院陌生的花花草草,想起来这里是玄黄秘境。
    颜昭眨眨眼:“诶,师姐,咱们如何 去仙宫?”
    她俩修为都不足大 乘境,独自登上天梯分外艰险。
    任青悦也反应过来,略感无奈。
    她回忆颜昭那日酒醉,回到玄黄秘境中的经历,推测道:“或许……可以用玉简?”
    说不定,那枚玉简便是颜元清为颜昭量身定做的秘钥。
    颜昭也想起来,恍然:“哦,对!”
    她迅速翻找自己的乾坤囊,寻了半天,也不见玉简的踪迹。
    片刻后,颜昭垂下肩膀,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师姐,那枚玉简……好 像不见了。”
    “肯定还在这秘境中。”任青悦记得那日空间传送时,颜昭捏着玉简没有松手,“我们四处找找看。”
    她还记得昨日来时的路,极有可能是被颜昭遗落在回屋的途中。
    颜昭于 是跟着任青悦沿路往外走,途中仔仔细细留意地面上有无类似玉简的东西,可她们找了一圈,已到来时最先落脚的那方石台,也还是没有找到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