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将白路推向那三个人,扔下那截酒瓶就跑了。
    白路气急败坏,推了推那三个人:
    “给他把我追回来!”
    敢拿酒瓶威胁我,不把你抓回来给刘哥调教我就不姓白!
    春宴被那几个人一路紧追不放,只能慌不择路地瞎跑,越跑越偏,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他:
    “前面是酒窖,没有老板的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眼看那三个人追过来了,春宴顾不得那么多了,推开管家就跑进去了。
    沿着平缓的斜坡一路往下走,是一个地下酒窖,墙壁四周一排排酒架,架子上陈列着一瓶瓶红酒,春宴越往里走,就闻到越来越浓的酒香。
    有人在里面喝酒。
    意识到这点,他心里忽然有股直觉,走到酒窖的尽头,就看到春煦靠坐在一排酒架下面,身边堆了两三个空酒瓶,怀里还抱着一个。
    “戒断之后如果复饮,酒量会增加,酒瘾会比以前更大……”
    春宴想起医生的告诫,痛惜地看了春煦一眼。
    他好不容易让春煦戒断了四天,现在前功尽弃了。
    酒窖温度有些低,春宴只觉得全身泛起冷意。
    他没说话,蹲下来紧紧抱住春煦,用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春煦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你以前当我男朋友的时候,也会这样抱别人吗?”
    春宴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只这样对你。”
    春煦嗤笑:“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阿煦……”
    春宴蹭了蹭他的鼻子,试图用吻来安抚。
    他以前惯用这一招,但春煦歪头一笑,揪住他的头发吻上去,毫不怜惜,就跟纯粹的发泄似的。
    春宴一把推开他,却反被春煦按在地上。
    春宴被他这种粗暴而轻慢的态度给惹火了,偏过头道:
    “你他妈放手!”
    春煦一只手制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强吻,一边吻还一边笑:
    “不是用这种方式给我戒酒吗?嗯?怎么又不愿意了?”
    语气散漫,带着一股玩弄的意味。
    春宴听了心头火起,用力推开了他。
    春煦被推开后,懒散地靠坐在酒架下,随手捞起一瓶喝了几口,还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眼神好像在说:还想用这种方式给我戒酒吗?你看,这种方式失灵了。
    春宴明白了他突然而来的吻是什么意思,他坐起身,有些无力地抓了抓头发。
    本来他还觉得和春煦的关系有所缓解了,纪蓝一来,反而更加恶化了。
    他叹了一口气,就在他还在苦恼不知道再用什么方式能让春煦戒酒的时候,脚步声逐渐靠近,追他的三个人跑了进来。
    “在这!”
    白路一听,拨开那三个人气冲冲走出来,一看到春煦,他顿时得意笑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十几年前的旧怨被勾起,白路扫了一眼酒窖里的这两个人。
    “一个唱跳废物抢了我的出道名额,”白路恶狠狠地瞪着春煦,连带着狠瞪了一眼春宴,
    “还有你这个帮凶!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出不了道,不会被徐总赶出公司,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是这两个人把他的前途给毁了的!
    今天正好撞他手里了!
    白路让那三个人把酒窖的门从外面锁上了。
    听到“咣当”一声落锁的声音,春宴知道他们在关在里面了。
    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这才想起进沁园酒庄都是要把手机上交的。
    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外面的人,难不成真的要在这里呆一个晚上?
    春宴在酒窖里四处转了转,没有其他的离开通道,只有那扇正门。
    他有些郁闷地踢了踢滚到他脚边的一个空酒瓶,然后顺着空酒瓶望过去,春煦还在那淡定地喝酒。
    “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喝酒?”
    “一个普通演员,还是别人的男朋友,是没资格管我在哪里喝酒的。”
    双重Buff叠满,充满了浓浓的嘲讽的意味。
    春宴梗住了。
    但又心想,春煦到底知不知道沁园酒庄究竟是个什么乱糟糟的地方。就他进来看到的那些漂亮的男人和女人们,他不信春煦真的不知道。
    “这个酒庄很乱。”
    春煦歪着头朝他笑了一下:
    “乱一点的地方才有意思啊。”
    他果然知道。
    春宴不可否认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复杂心理,他走过去,弯腰看着春煦的眼睛:
    “那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喝酒吗?”
    春煦懒散地靠坐在酒架下面,脸上浮现一个玩味的笑意。
    “如果只是喝酒那就太没意思了,当然还为了外面那些男人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