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现东海王言笑晏晏,“心意到了就行,囡囡并不在意这些外物。”
    前三皇子.现太子瞥了他大兄一眼,吐槽道,“不染再不喜外物,也比书简好吧,皇兄你……公报私仇么?”
    东海王嘴角微扬,“非也非也,太子有所不知,那些书简应当最合囡囡心意才是。”
    二公主掩嘴惊呼,“啊,皇兄也帮囡囡抄书了?”
    “也?!”
    现太子声音一扬,质问两人,“你们都帮着抄了?”
    他一早就听说了,九歌看似被拘在长秋宫备嫁,实际上是被文帝罚抄孝经一千。
    ———怎么的?她还敢找人帮抄?找的还是皇兄皇姐?
    ———那些书简不是让她精进学识的?
    东海王和二公主一脸理所当然,“是啊,义不容辞。”
    九歌人生第一次被罚抄孝经一千,真的是谁都求遍了,东海王和二公主第一批接到抄书订单。
    但九歌很识相,略过了现太子,因为她拿脚底板想也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帮。
    不错!
    现太子此时就在义愤填膺,“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东海王就问,“那你添了什么?”
    现太子自觉英明神武,未雨绸缪。
    他道,“我添了一百个墨锭给她,她现在乃至以后都用得上。”
    东海王:“……”
    二公主:“……”
    ————何止啊,都够用到下辈子了,你笋不笋?
    东海王一声轻笑,“你这才是恩将仇报啊。”
    说完他与现太子相视一笑。
    九歌是横空出世的异数,将皇宫闹得天翻地覆,可回首一望,不过是拨乱反正,让大家各得其所。史书中的易储之争皆伴着血雨腥风,而他们却开创先河求仁得仁。
    没人知道,一向荒唐的五皇子其实也添妆了,但他是被逼的。
    九歌谁都求遍了,自然没放过这大冤种,提着巨阙就逼他抄。
    五皇子吓都吓死了,累死累活没日没夜地帮着抄了几十遍。
    ———真的,我尽力了。
    ———我这辈子就没写过这么多的字!
    九歌假借添妆之名,暗戳戳集齐孝经一千,而这个鬼主意,还是袁慎帮她想的。
    她蓦地就记起当初二叔父程承问她想要怎样的朗婿,她说,“———要会无条件帮我抄书才行。”
    这孝经一千里她都没抄过几遍,其中近半数都是袁慎仿着她的笔迹写的。
    九歌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念头————得婿如此,夫复何求?
    “我想见他。”
    九歌冷不丁说了一句话。
    宣神谙正在给九歌试婚服,闻言一愣,“你想见谁?”
    “我的郎婿啊!”
    九歌连婚服都没脱下,提起裙裾就往外跑,还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这时辰应该下朝了,我要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在万千人中看到他!”
    宣神谙:“!”
    宣神谙抬手不及,真是拦都拦不住,她一脸头疼道,“好歹先把衣服换了呀。”
    【??作者有话说】
    咕咕:天呐,下一章!!!!
    咕咕:我自己都给激动了,你们咧?!(小手手给我动起来)感谢在2022-09-12 09:59:46~2022-09-13 17:5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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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霍九歌
    ◎我的cp世最可!◎
    整个皇宫要说横行无忌,当属一人————九歌。
    还有一马————照夜。
    九歌以前还需要在腰间挂俩令牌,现在靠刷脸就可以横冲直撞。
    九歌的马儿【照夜】是马凭主贵,住最好的马房,吃上等的马草,兴之所至,还可以在皇宫里到处溜达没人管。
    它这会儿就要溜溜达达去百官上朝的未央宫,因为那正殿外有一片大大的广场,而它去那里晃悠,可以得到无数两脚兽惊叹的目光————咱就是说,神骏如我,不显摆两下岂不可惜?
    没曾想,半道上它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待它尾巴一甩,头一扭———哟唷,这不主人么?
    九歌跑得飞快,远远就看见【照夜】的大白屁股。
    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脚下却是不停。
    【照夜】耳朵一抖,马上小跑起来,殷勤地去接自己的主人。
    九歌看准时机飞身上马,缰绳一抖,就是一声,“驾!”
    【照夜】一改刚才溜溜达达的悠哉样儿,兴奋地嘶鸣一声,嗖————就冲出去了。
    *
    百官下朝,或三三俩俩扎堆,或独自一人行走。
    陆陆续续已经有一些官员走下阶梯,朝着宫门走去。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哒哒哒哒,由远至近!
    文武百官对【照夜】已经很熟悉了,听音儿便知是它。
    某些武官实在爱极了它,袖子里还藏着饴糖等着投喂呢。
    不想这一抬眼,却是红衣白马疾驰而来。
    明艳似火,灼人心弦。
    九歌目力极强,百米开外都能看清人脸上的痣。
    在一众打扮得大差不差的官员之中,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袁慎这么夺目!
    ——————就算那官帽丑得要死,他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阿慎!!!”
    九歌脱口而出一个新的称呼,拽绳勒马停在了台阶之下。
    下一瞬她就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地冲上阶梯,来势汹汹,真.目中无人。
    阶梯上尚有旁的官员,见状赶紧朝两边撤开,跟摩西分海似的。
    而袁慎站在海的中央,长身玉立,岿然不动。
    其实……他是动不了了。
    袁慎被九歌一身嫁衣惊艳当场,又因她一声【阿慎】心神震荡。
    好不容易回神才要开口,不想九歌眨眼便至,一把将他搂腰抱住不说,还转了好几个圈圈儿。
    袁慎:“???”
    袁慎彻底晕头转向,心下百转千回。
    ———怎么了这是,突然就开窍了?
    ———不能啊,这小女娘有多一根筋你心里没数吗?
    ———冷静!莫要同往常一般想太多,她会如此应当只是……
    九歌过了兴奋劲儿,将人好好放下,张嘴就无师自通了甜言蜜语。
    “阿慎阿慎,我终于知道你阿母说的【万人之中独见你】是什么意思。”
    “也知道了阿兄说的【一眼便知是你】是什么感觉。”
    “原来我真的心悦你啊,特别特别心悦!”
    九歌说得很大声,压根儿不在意这是大庭广众。
    谁让她生来就不知扭捏,行事更是干脆利落,陡然察觉心意,恨不能昭告天下。
    此时她心跳很快,就像心上有只小兔子在蹬腿,每一脚都踩到她的心巴上,每一下都叫嚣着【好喜欢】!
    ……心巴上挨小兔子踹的又何止是她?
    袁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耳边回响着她热烈又直白的话语。
    幸福来得太快,他简直不敢信,“……你,你再说一次。”
    九歌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有求必应。
    袁慎想听,她就敢说,说得旁人都脸红心跳,眼神乱飘。
    一朝开窍有如神助的九歌,说话不再气人,而是甜死人。
    她最后还道了一句,“阿慎,我的心悦是【满心满眼只有你】……唔!”
    袁慎再也忍不住,倾身俯首,以吻封缄。
    ————闲杂人太多,这些好听的话,只准你说给我一人听。
    ‘闲杂人’们纷纷捂住眼睛,漏着大大的指缝,心下啧啧称奇。
    ————大家公子袁善见,也有今天。
    *
    这里毕竟是未央宫,袁慎不敢忘形太过,一吻浅尝即分。
    他轻声喟叹,“为何婚期还有三月方至,我想现在就带你回家。”
    九歌砸巴砸巴嘴,终于知道磕到和亲到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