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年底,在一众财阀中汲汲营营的金木夫人送了赵慧美一盒人肉胶囊(婴幼儿胎盘或尸体制作),犯到李家头上,李玉和我便把她送进了监狱,刑期5年,罚金30亿H元。金帝释忌惮我,她的夫家忌惮李家,都将她当作了弃子。
    2014年下半年,我服兵役时趁着假期去LA探望毛泰久,在当地找出5处法布尔研究所研究胚胎学、创伤外科学的据点,逐一捣毁,得到藏身幕后的金帝释一句“你赢了,到此为止”的消息,并将多位具有高智商和一胎多生基因的女性负责人带回H国,安排进有名集团旗下的有名生物制药公司,继续研究抑制癌症产生的机制和药物。
    现如今,我就要把和金木夫人等女性负责人同出一源的进境送进监狱。忘了说,这家伙,被我抓到之前之所以不在金帝释身边,就是跟着一位上过R国广济社三年前(2012)出版的《美和尚图鉴》的年轻和尚一起去给R国军队的战机开光、出风头去了(不止R国这么干,ELS也请东正教牧师给武器开光,连YD和T国都有)。按照我的经验,她的罪名大概会是参与X教组织活动、故意伤害他人(如申在俊等)、非法敛财,情节严重,数罪并罚,刑期不少于10年。
    啊,我观察餐厅一侧的镜面反射的自己,头顶的“送监童子”光环(其实是那道冲天灵光啦),似乎更加闪亮了呢。
    饭后我摸着肚皮、打着嗝儿被毛泰久送回家,以为事情了了,心情轻松。
    回到次卧,我从储物格子掏出小鼓,呼唤:“貘?”
    貘应了:“嗯。”
    “怎么才能给你自由?”进境也在我的“饺子皮”里,但我当然更愿意听貘说。
    “把鼓上的铆钉去了,摊开鼓皮,翻个面,把她用血画的咒擦了。”貘说。
    我依言行事,去了铆钉,擦干净了鼓皮。被铆钉钉穿自己寄身的皮,应该很疼吧?但是貘一声不吭。
    “然后呢?”我把其他部分扔进垃圾桶,两手小心翼翼地捏着皮的边缘,想了想,又换成托举。
    貘一时没有回答我。
    那张只比我的手掌大一点的皮扭动了几下,离开我的掌心,漂浮在半空中。
    它问我:“你不想拥有我吗?”
    “我拥有的已经够多了。”我说。
    只是一张皮,没有幻化人形,我看不到表情,但它舒张着表面,似乎放松了许多:“我没有多少武力,但我吃噩梦和负面情绪的特质可以帮到你……确切地说,是你的妈妈。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它大概是想答谢我。
    “我当然知道啦。”我装作不在意,摆摆手,“不外乎是我毁灭了李玉和她的人生,把李家和赵家的人通通杀了。”
    我没有提赵慧美在噩梦里挡在李玉身前对我跪地求饶、痛哭流涕,而梦里的我却叉腰大笑,以此为乐的事。太难为情了。毛东廷、毛基范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施展《入梦术》去探知他们的过往、给他们编织美梦安慰他们。
    赵慧美,不行。
    真的不行。
    连信任点数用在这上头,都属于我自欺欺人。我的想法很别扭,我知道。
    “我是个不知来处、没有去处的物怪。如果你收留我,我愿意吃掉你妈妈的噩梦,给她良好的睡眠。”貘说。
    我说:“那敢情好。多谢你了。”
    次日吃早餐时,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赵慧美眼下的黑都淡了些,双目有神。
    2015年7月28日,我30岁生日当天,李玉原本打算给我举办很隆重的生日宴,被我拒绝了。年纪越长,我越没有当初party animal的劲头,更何况,作为“陌生人”、利益相悖的对象,我的生日宴越隆重,对赵慧美的伤害就越大。我并不想让她难堪和难受。
    我甚至没在家办,烦扰赵慧美,而是将地点定在了PARC CHALET的顶楼会所。
    在周二傍晚举办的小型生日宴,来的人也不少。伯父伯母、李成延、李英俊一家,毛基范、韩英兰、毛泰久、毛东廷一家,卓秀浩,赵勇豪、赵英民父子,黄敏成和他母亲,金光日和金流芳父子,具瑞镇及女友张荷娜(自从有了女友,死宅就愿意多出门了),Gold Cash姜以撒父女和法官姜耀汉,大法官的孙子尹赫材、尹熙材兄弟,宋&金律师事务所的会长宋弼重,崔贞熙、林知心、郑裕美三个好姐妹(因为“不熟”,国民演员千颂伊女士直接拒绝了我的邀请),徐仁宇、徐志勋兄弟俩……还有个陆东植。
    我甚至还看到了鱿鱼游戏的开发者——郑裕美外公吴一男的代理人,那个衣冠楚楚、拎着钱箱在午夜的地铁里寻找游戏参与者打赌、扇人巴掌的男青年。
    他是不请自来,但能进来大概是得到吴一男的授意,以吴一男的名义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