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挨告了,还汇什么生活费?
    忿忿的走出大门,落魄的时候,谁理我有吃有喝没有,会不会冻死,债务有没有人处理。等我“死”了,大家可好,一窝蜂的像秃鹰一样涌上来,看有没有腐肉可分。
    叫人连寻死都不愿意。
    回到公司大力的摔门,把头埋进工作里头,效率飞快的写文案。用力关上抽屉居然夹到手,她在心里破口大骂,够了没?一个人倒霉有没有尽头?
    看着乌青的指甲决定不去理它。心情已经坏到这种地步,电话一响,她还是努力控制情绪,“你好,四宝出版社。”每次接电话的招呼,自己都会无奈脸红。
    不知道思聪的编辑怎么当的,这么俗气的出版社名字亏他想得出来。
    “四宝?哪四宝?晚安,罗小姐。”话筒那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订单收到了?我的秘书吓得要死,林老板好热情,只差没有磕头谢恩。”
    绿香把脸埋在手心,脸孔火辣辣。没有一件事情她能松懈的,就算是确认订单也不能交给林思聪去做,“呃,老板只是想表达谢意而已。”
    “下班了吗?”一瞥时钟,七点半,“应该下班了。”突然觉得疲倦到不行,“下班了下班了。 工作又不会有人偷做。”
    培文爽朗的笑声传过来,“我今天也意外提早下班呢。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我请客。”
    “当然你请客,你的收入比我压倒性的多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放肆,“呃,开玩笑的。”
    “你说得对。能邀请作家吃饭,我觉得很荣幸呢。”
    被他这么说,绿香的背上长了许多刺刺,“呃,绿香是作家。”
    “罗美薇不是吗?”他的声音渗进戏谑。
    觉得一脖子冷汗。说谎真的不是好事。“有些时候是作者。”小心翼翼的回答,希望没踩到地雷。
    “二十分钟后,贵出版社楼下见。”他笑着挂断电话。
    握着话筒,她发呆。就怕他拆穿自己了,怎么又答应了吃饭的约会?!
    “大概今天实在太沮丧了。”她自言自语,“我想看到个正常的人,想要说说话。”
    抹抹脸,她将一桌子混乱疲倦的扫进大包包里,摸着黝黑的楼梯间下来。
    思聪哪儿租来这种鬼地方?地方偏僻不说,连路灯都没有。据说还出没XX之狼。什么鸟地方。
    颜培文找得到吗?
    不耐烦的看着表,突然有人把她拉到暗巷,捂住她的嘴。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她跟颜培文又不熟!
    “把绿香的版权交出来!”一柄银白的小刀在她面前亮一亮,绿香高大英俊的前夫狰狞着脸,“绿香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X他妈的我花了几十万娶了她,不知道吃了我多少花了我多少,居然一毛钱也没分给我?!我管你是不是她的‘客兄’,把版权交出来,我就饶过你!”将她一把压在墙上,揪住她前领,小刀晃呀晃的,“听到没有?”
    你是猪吗?持刀只能抢钱,你听过持刀可以打劫版权的吗?
    “冷静点,先生。”绿香深吸一口气,“就算我想把版权给你,也得签个合约什么的,我怎么会把版权让渡书随身带着呢?”
    宋鸿辉松了手,小刀却还靠近她的颈边。
    “版权让渡书在哪里?赶紧给我!”
    绿香对他的无知简直无力极了。你以为版权让渡书跟房地契一样?我没签名,你要那个干什么?“好好好,我去拿给你。就在办公室。”等走出暗巷,再想办法脱困吧。
    没想到快到巷口,宋鸿辉把她一拖,眼睛淫邪的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其实你五官各就各位,的确没什么错处。
    他猛然的扒开绿香的衬衫前襟,“等我干了你,你就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的滋味了……女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只会叫叫叫,等你尝过了我的大XX就知道了……绿香就是因为我的‘能力’才离不开我的……”
    她的表情只有厌烦,没有慌张,“一触即发的能力吗?那的确不是普通男人有的。”
    他抬头,绿香连这个都跟她说?她还跟多少人说?谁……还有谁知道我早泄?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发抖。
    绿香眼球一转,“因为……绿香就在你背后。”
    他不由自主的往后一望,正好给她机会将大包包摔在他的右手,接下来把掉下来的小刀踢得远远的。
    怒气叠怒气,她也忘了包包里有四本精装样书,一面砸在他身上,一面对他吼着,“老娘是你强暴得了的?吭?你当老娘是软脚虾?吭?撒泡尿照照吧,王八蛋!你娘生下你就该淹死在马桶里,不要给人间带来祸害!”砸断了皮包带子,随手摸到暗巷里的垃圾桶,不知道哪来的神力抬起来往他一砸。他嚎叫着逃跑,绿香不顾那家伙一身狼狈,对他又扑又咬的。
    宋鸿辉原以为逃出生天,没想到巷子口有人又往他太阳穴一拳。他天旋地转的靠在墙上。
    “快叫。”阻住气势汹汹的绿香,培文低低的说。
    “叫?!”绿香只想冲上去补打两拳。
    “说:XX之狼呀!救命呀!”培文扶住她,“快!”
    看宋鸿辉步履蹒跚的往前走,她扯开喉咙:“救命呀!强暴呀!XX之狼出现了!”
    几个住户持着木棍过来,吆喝着,他们一直想抓那个该死的色狼很久,居然这么早就出现了!才八点!这王八蛋!
    想要分辩,已经是一顿豪打。
    “好了好了。”培文分开激动的群众,“留条命给警察先生做笔录吧。”
    绿香脸上又是泥又是汗,“我可以看看他吗?你们有抓牢他吗?”她喘得很。
    “小姐,你不要怕,我已经把他捆起来了。”穿着汗衫的守望员义愤填膺的。
    绿香点点头,猛然一个左勾拳,宋鸿辉马上有个天然的贱狗妆。围观的人全喝采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受了太大的惊吓。”培文耸耸肩,“请不要告诉警察……她这拳……”
    “咦?你说什么?”守望员望望邻居,“你看到有人打他吗?你呢?你看到吗?”
    “没有啊,那是他自己撞到墙角的。”邻居摊摊手。
    “不是他跌倒时撞到自己懒鸟吗?”大家都笑了起来。
    一面甩着手,一面回巷子捡皮包。发现培文跟过来,她没好气的,“其实,我不用你救。”
    “我知道。”他笑笑的帮绿香把粉盒捡起来,“事实上,我是救他。我若不救那个强暴犯,他快被你打死了。”
    真惨,她最喜欢的大包包带子断了,折磨的又是泥又是青苔的。身上的衬衫扣子掉到只剩下最中间那颗还固守岗位,上下都阵亡了。
    将包包抱在怀里,沮丧的往外走,培文递来一条雪白的手帕。
    这年头还有人用手帕?“不用了,会弄脏。”她没精打采的走出巷子,警车热闹的转着红灯,警察趋前细问,还把暗巷里的小刀捡回来。
    “麻烦你来做个笔录。”看看她的身份证,“罗小姐?这位见义勇为的先生……”
    又看看培文的身份证,“颜先生?麻烦一下。”
    “我第一次坐警车。”培文笑,“把脸擦擦吧。手帕洗洗就好了。”
    “洗不干净的。”绿香向来怕洗衣服,“白色不禁脏。”
    “没关系的。真的。”
    她接过手帕,擦着擦着,硬把眼泪逼回去。真是……为什么当初会看上那种男人!匆匆的擦过眼角,狠狠地醒了鼻子。
    “对不起……”她僵硬着,“我赔你一条。”
    “一条手帕而已。”他不以为意,“家里还有十几打。可惜不在手边,要不让你醒个痛快。”
    “我只是……只是……对不起,造成你的麻烦……”幸好没化妆,要不又是泥又是残妆,眼线糊开,睫毛膏让汗水冲下两颊变成两条黑黑的渍痕,可以直接去拍恐怖片。
    “不是天天都能英雄救美的。感谢上苍给我机会拯救美女。我还以为得去帝国大厦排队,跟金刚抢金发美女才能当英雄。”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