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回事,你再不回去小心东旭哥被周亭愉给抢走了。听学庸说这阵子每天都可以看她往贺府跑,和贺老夫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那很好啊,老夫人年纪大了,常常连个聊天的伴也没有,我自己心烦的事多,住在贺府时也没能好好陪她,东旭娶错人了。’
    ‘你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那个周亭愉很可能不怀好心。’午酿酿是旁观者清。
    ‘就算是不怀好心,也是针对我,我想她对东旭的家人会很好。’周亨愉一直想做贺府少夫人。
    ‘你真不回去了?’
    殷楮娴点头。‘我的情况你应该明向的,一开始我就是那个利用人家的自私鬼,没有理由赖看好心的东旭不放。’
    目你好奇怪,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东旭哥吗?‘
    殷楮娴默不作声。她能承认什么?她是个内敛的人,没法和外人谈论情情爱爱的事。
    她是爱东旭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给了她第一个爱他的理由:他牺牲了婚姻的自主权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娶了她,这是她爱他的第二个理由:他不畏炀帝可能对他和他家人不利而照她、收留她,这给了她第二个爱他的理由。相处之后,她深受他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吸引,不知不觉中为他看迷,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可就因为这样,她必须舍下占有他的私心,让他娶真正合适的人,周亭愉是个宜室宜家的贤内助。
    ‘楮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目她回避午酿酿询问的日光。
    口为什么不能回答?我觉得你很喜欢东旭哥,东旭哥也很喜欢你。你们为什么非要分开不可ot‘
    ‘我‥我还要去找我的家人,这可能得花很多时间,也许一年、两年、十年,我不想担误东旭。’
    ‘东旭哥会替你找家人,你说的这些理由根本不存在。’
    殷楮娴被逼急了只好脱口而出:“我不爱东旭,所以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说谎!东旭哥那样的男人任谁都会情不自禁的动心,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她不会被唬弄。
    ‘酿酿,求你别再说了,你不是我,不了解我的苦衷。’
    ‘有什么苦衷?你嫁给了东旭哥,再大的苦衷都该和东旭哥一起商量、一起面对。’
    ‘你别劝我了,我的、心意已决,’她怕自己再让午酿酿劝下去就会动摇了自己的决定。
    午酿酿淹了气的看看她,‘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
    回到贺府的堂学庸花花厅里遇到了周亭愉。‘你又来了。’‘你不也赖看不走吗?’她反讽他。‘我是东旭哥的师弟,你是什么身分?’‘我是东旭哥未过门的妻子,如何?’周亭愉骄傲的扬起下颚。堂学庸哼笑了声,‘是永久不会过门的妻了吧!]
    ‘我得罪你了吗?干嘛讲话夹棒带棍的。’她不想理他,站起身就要走出花厅。
    ‘老夫人还没来你就要走了?’他故作关心地问。
    ‘不想看到你。’
    ‘等楮娴回来,你会更常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人。’
    她转过身,神色谨慎的瞟向他,‘她想同来?这里已经不欢迎她了。’
    ‘东旭欢迎就够了。’
    [得不到人和,她的日子会很难过。‘
    堂学庸破口大骂:“一定是你从中挑拨,不然贺老夫人怎会嫌楮娴?‘
    ‘那也要殷楮娴的确做过什么才能让人有机会挑拨,她的过去我一清二楚。’
    ‘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楮娴是妓女似的。今非昔比,你就算要告密也投诉无门,说明白些,炀帝的政权摇摇欲坠,各方英雄都想推翻他,你爹的“开河都护”一样做不久,你想谁有空管宫里少了哪个美人?’
    周亭愉被说得哑口无言,为了不想处于被挨打的位置。她卯足力反击:[贺老夫人未必接受你的解释,殷楮娴不告而别就是不对,她不希罕少大人这个位置,不如让出来给希罕的人。‘
    ‘你抢什么?东旭根本不会要你。’他一副倒胃口的表情。
    ‘胡说!他会要我的,没有殷楮娴的干扰,东旭哥一定会要我的。’
    ‘我已经劝楮娴同来了,你以为你有多少的机会?’
    周亭愉张者欲喷火的黑眸,不认输的道:“我不信她还有脸回来。‘
    她没把握殷楮娴会在东旭哥面前搬芹什么,如果让他知道孩子流掉是她提供打胎药汁,她不只得不到贺母的支持,很可能连自己爹亲那里也会有一阵排头要吃。
    离开贺府后,周亭愉找李桀寻求支援。
    ‘你要我替你扛这项罪名?’他觉得不可思议。
    ‘我爹要是知道了会杀了我。’
    ‘姑丈的脾气你也清楚,这责任不是我扛得起来的,你唆使殷楮娴打胎,这事要是被揭发,你爹的脸徉哪儿摆?’李桀摇头叹气。
    ‘什么我唆使的!你也有一份,你不要教我一个人扛。’
    ‘别把我牵扯进来,打胎药是你给殷楮娴的,不干我的猬,你呵以找个替死鬼,但别找我,我的后台没你的硬,不能出面为你大串化小,小事化无,’
    周亭愉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渣?出事了都把责任推给我一人!’
    ‘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以能算是知恬不离,不能算是共犯,]李桀聪明的推得一干二净。
    周亭愉伸出五指往李桀脸上抓去,抓出一道道血痕,一我跟你拚了,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李桀痛得叫了声,怒吼:“你这贱女人。我的脸你也敢抓!‘
    她扑上前去,又是打又是踢的。
    李桀抓住她的双手,怒目瞪视,‘要不是看在你曾照顾我的欲望的份上,我会杀了你。你以为可以牵看我的鼻子走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打胎是你的主意,药汁也是你准备的,殷楮娴供出你也是正确的,你发什么疯?’
    ‘你也有一份的事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扛?’她呐喊。
    ‘因为你的前途没有我的值钱,我还想找门路谋个一官半职呢!]
    ‘那我呢?我还要嫁人呢!万一让人知道了这件事,有谁敢娶我?’
    ‘天下之大,你可以嫁远点,教你爹准备丰厚的嫁妆,要找人嫁并不难。’
    ‘你说得容易,我受不了这种让人唾弃的口子,去不起这个脸。]她真的丢不起。
    李桀看看她,诡笑道:“那很简单,把殷楮娴杀了,封住她的嘴,不就什么
    事都没了?我们在这里吵翻天也不会有结论,不如让她意外的消失在这个世间。‘
    ‘杀人?’周亭愉傻了眼。
    ‘没错,人死了,你的恶行自然会被掩埋。’
    ‘我‥下不了手。’
    ‘随便你,我只是说说,如果你不敢下手就算了,当然了,杀人并不容易,如果你想花钱请人杀,这事并不难办。’
    李桀松开她的手腕,拿了块干净的市拭了拭脸上的血痕。他决定不介入,以求自保。
    殷楮娴决定回汴州寻找家人离去时留下的蛛丝马迹。天一亮,她坐在镜台前梳头发,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隔壁房的午酿酿,起身开了门,望看门外的人有些意外,
    ‘不请我进去?’
    是贺东旭。
    她让出一条路。他走进房间关上门,落了门。
    他看了一眼搁在上的包袱。‘要走?’
    她点点头。
    ‘去哪儿?]听不出他情绪的波动。
    ‘回汴州。’她走向。坐在状沿。
    ‘为什么没有李桀的踪影?’他看了看四周,很简陋的一问单人房,
    殷楮娴心虚的垂下眼。‘他‥一会儿才来。]
    他嗤笑了声,‘我不相信你的话。’
    她抬眼,心跳加速,有他在的地方总会让她不自在、[是真的,他要陪我同汴州。]
    ‘我没有同意,你哪里也不能去。’他的眸子漆黑而神秘,揉进了一抹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