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这时候他最在意的居然是他房子的整洁与否!
    “再说一次。”她好慢、好慢地回过身死瞪着他。
    “把这里收拾干净再走。”他怒目而视。
    纪莎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跳后,瞄准他的小腿骨,使尽全力狠狠地一踢,当场踢得阙尚火跳着脚,诅咒不已。
    她愉悦地看着他抱着脚,像只猴子般跳来跳去,满意极了。
    “这就是本姑娘的回答。”说完,她飞也似地溜走了,留下满腔怒火的关尚火,和随后追至的咆哮声。
    “纪莎蓝!”当他发现她畏罪潜逃后,不禁愤怒地对着空气狂哮,恨不得透过声音一箭射穿她的心。
    “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生气了,好吗?”速度调得越快表示他越生气,阙舞雨坐在跑步机旁的地板,无奈地安抚着阙尚火。“她又不是要丢掉你的东西,只是叫你收好而已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好,他的嘴巴又抿成一直线了。她说错话了吗?
    “她踢我,”他压抑住怒火,愤恨地说出,“你说莎蓝踢你?”偶像!
    “你好象很高兴?”在小舞的心目中,纪莎蓝的重要性可能远超过他,他阴郁地看着它的脸。
    “哪有,我只是很讶异。”莎蓝实在太勇敢了,她崇拜她。
    “是吗?”他低哼。
    “尚火哥,你是我的亲哥哥Y,我怎么可能胳臂往外弯嘛!”阙舞雨陪着笑脸。“再说……你不觉得莎蓝的勇气可佳,值得嘉奖吗?”
    “小舞,你再替她说聒,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他虽轻松地跑着,脸色可一点也不轻松。
    “人家只是就事论事嘛!”她委屈地替自己辩解,“更何况她的工作态度是一等一的敬业喔!这年头要找像她这种全程参与的设计师已经很少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了。”
    他本来就不想和纽莎蓝一般见识,也不想刁难她,更巴不得永远别再见到她。
    “我没那么无聊。”停住跑步机,他讪讪地拿起毛巾擦汗。
    是吗?她怎么觉得自从莎蓝踩脏了他的地板以后,就好象变成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不过,感觉归感觉,如果想活命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对啊!尚火哥的胸襟最大了,所以你就委屈点,把你那些珍玩、骨董收一收了,”她狗腿地奉承,却收不到预期的效果。
    “那些东西由你收。”冷冷地瞄了她一眼,他独断地说着。
    “我收?”她用食指比茗自己的鼻尖。开玩笑,追层楼的骨董那么多,万一不小心打破或损伤,她还活得成吗?
    “你怀疑吗?”他低沉、喘气的声音襄带有不容拒绝的命令。“大件物品可以差守卫室的人帮你,我的房间和收藏室,你不要碰。”
    “是。”唉!真倒霉,造年头好人足不能当的。
    “先警告你,东西不得有半点损伤,收拾好后,房子要给我清干净。”
    跟这种有超级洁癖的人同居,室是很累人的,他的脾气又那么差,臣得也不比别人英俊,虽然他很性格,体格也不错,却是不好相处。老实说,她二哥的缺点加超来比优点多很多,是个好时时,却不是个理想的情人,偏偏奇怪的,他的身边从不缺一主女伴“
    “尚火哥,能不能间你一个问题?”她又想起陶芯了。
    阙尚火瞥了她一眼,点了个若有似无的头算是同意。
    “你喜不喜欢陶芯?”基本上她不讨厌陶芯,因为她进退得宜、处事圆滑,相当懂得人性心理,从不得罪人:可是她却也不见得喜欢她,因为太圆滑的人不容易交心,容易流于虚伪。他是有过无数个女人,也确实和陶芯合得来,但足他却未曾研究过他们之间的一切,现在被她这么一问,倒教他认真地思索起这个问题来了。倘若要认真追究起他和陶芯的关系,大概也只限于男女之间的性关系吧!他需要女人,不想上感情,陶芯巧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一拍即合,断断续续地交往了几年。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最常和她同进同出,她又恰恰好是大哥最倚重的助理,我奇怪她怎么没有被大哥给拐走,而一心向于你?”不是她故意灭他威风,长尚风哥志气,实在是尚风哥的嘴巴太甜、长得又帅、脾气好又体贴,虽然有些油腔消调,但就外观而言,他就是比尚火哥来得强。
    阙尚火将毛巾整个摊开覆在脸上,透过毛巾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这你得问她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很少听见他不带火气的话声呢!
    “不是。”他非常确定地反驳着,心中顿然浮起一张佣强的脸。
    “可是她恨喜欢你呢!”她拉他坐在身边。
    阙尚火将毛巾拿下,披在肩上,心不在焉地说:“那是她的事。”
    “哥,别这么无情嘛,人家好歹也跟了你一、两年了,而且和你的关系不是不错吗?”
    她暧昧地揪着他,邪邪地笑着。
    “你的废话可真多,”他没好气地瞪着她,粗声地说道:“你么时候要搬到你学姊那裹住?”
    阙舞两撒娇地勾着他的手臂,笑着,“至少也要帮你收好东西啰!”渴望好久的自由,终于争取到了,万岁!
    “小舞,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你偷偷溜来台湾又淹了我的房子,我已经非常”生气“
    了,这次我会答应让你住在别人家,是因为你苦苦哀求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别人说情,这点你最好记住。“阙尚火不自然地搂着她。
    “我知道,我会恨安分,不会到处乱跑,会三餐定时打电话报到,偶尔外加消夜,可以了吧!”为了期盼已久的自由,再怎么低声下气她都愿意。
    “油嘴滑舌。”一定是被老大给带坏的!他不悦地迭给她一记怒视,很快地放开她,惹得她不高兴地嘟着嘴。他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晓得肢体语言有多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肴他连搂搂自己的亲妹妹都这么为难,真是的。
    陶芯到底是看上尚火哥哪一点?他的善良吗?还是财富?改天再试探她一下好了,反正陶忑不能一个月没看到尚火哥,有成人之美的尚风哥也应该会想办法让她到台湾出差吧?她肴他啊,是巴不得赶快把自己的弟弟推销出去,免得镇日生活在怒焰之中,早晚被烧的成重伤。
    第四章
    小舞真不够意思,竟然把她放鸽子,自己搬出去住了。纪莎蓝一边监工,一边发牢骚,“阿成,二楼那间和室隔好了吗?”她有丝烦躁地问着和纪家合作多年的承包商,“差不多了,纪小姐,”他一向很喜欢接纪家人的工程,因为纪家人“作态度严谨,乐于和工人沟通,态度随和得令人激赏。
    “材料送来了吧?”三楼的大理石地板她准备全部换成橡木地板,至于一、二搂的地板则不打算变动。
    奇怪,最近她怎么老觉得头昏昏的,很不舒服?
    “还有些雕刻玻璃没送到,不过这两天应该会送来。”他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三楼的工程会留到最后才做,而不是一起动工,这样不是会格外费事吗?
    “你觉得一楼楼梯口隔个小吧台,然后将酒柜一并移过去,或是重新订做,然后扩大饭厅和厨房的范围可不可行?”她沉吟地将手中的平面图拿给他看,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能半嵌人墙壁中,应该会不错。”他欣赏这女孩的构思。
    “好,就这么办。”她望着一楼已经开始部分木作的墙壁和充满木屑的地板,“电视柜的颜色……”
    “纪莎蓝!”阙尚火从楼上冲下来。
    “我先去地下室看看。”阿成知道这位业主的脾气有多恐怖,也知道他们俩不合,这一个月来,他们什么都吵,为了材质吵、颜色吵、局部修饰吵……什么都吵,没有一样不吵,他很少看见纪小姐和屋主闹得不愉快,这回可是首开先例了。